☆、第二卷 凄凄复凄凄 炮灰不可欺 炮灰公主装逼作诗(十二)
祝灵儿越想越气,内心怒火滔天,疾步上前就想去打容。
在她看来,容是那些奴婢的主子,若没有对方的同意,她们又怎么敢对她动手。
祝灵儿想的简单,却没想过对方同不同意。
眼见祝灵儿不仅口出狂言,还欲对容动手,围观众人顿时吓得心都提了起来,屏息凝神,静若寒蝉。
六大宫婢也不是吃素的,迈步齐齐上前将容护到身后,紫衣宫婢紫藤一招擒拿手把祝灵儿拿下,将其双手反剪到身后,面如寒冰。
容面色依旧沉稳,只是吐出口的话却满含冰冷。
“白芍,掌嘴!”
白衣宫婢曲膝应是,瘫着脸缓步上前,对准祝灵儿的脸颊左右开弓,眼底充斥着满满的不屑与愠怒。
容域脸色一青,欲上前解救祝灵儿,却被容一声冷冷清清的吩咐“拦住澄王!”给两名宫婢挡了回去。
只是令容没想到的是,容域竟要在众目睽睽下对她的宫婢动手。
面色一沉,容冷声开口,“皇兄,这贱蹄子出言不逊侮辱母妃,难不成你还想宽宏大量的原谅她?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母妃?”
她没有提自己被祝灵儿侮辱一事,而是着重指出对方对两人生母不敬。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就算容域有心想解救祝灵儿,难免日后不会被人暗地诟病不孝。
要知道,从古至今,人们最看重的,便是‘孝’!
在场这么多人,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宣扬出去?
除非容域是真的想往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否则今天她就是命人将祝灵儿打死,他也不能出头出声阻拦她。
容域脸色一白,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身子在空中摇晃了下,踏出去的脚终究还是收了回去,只是望着祝灵儿的眼眸溢满愧疚。
在众人的围观下,容域的沉默中,祝灵儿的心,一寸一寸的沉到底。
容默不作声的将那一幕收入眼底,心下只觉得无比讽刺。
愧疚?!
真是稀奇!
他容域竟然也会愧疚?!
当年挺直脊梁硬气反驳她贪慕虚荣的少年竟然会对一个外人感到愧疚?!
若不是时机不对,容真想仰头大笑。
这就是原身的双生哥哥,性子凉薄到连个微笑都吝于露给原身看,却能对玛丽苏女主宠溺愧疚!
真是太讽刺了!
打了约莫有三四十巴掌,容这才冷淡出声,“紫藤白芍,回来!”
两宫婢闻言收回手,双手交叠置放在小腹上,垂首恭敬退到容身后。
紫衣宫婢收回手前,还不忘推对方一把,以致眼冒金星双腿发软祝灵儿向前踉跄了下,随即颓然倒地。
祝灵儿只感觉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长久以来毫无警戒的她之所以能在丰国京城呼风唤雨不过是因为她是兵部尚书大,生父与皇帝又是表兄弟,后台够硬其他人才会对她毕恭毕敬。只是现下一换地方,那些远在故乡的恩宠对她今天所遭逢的窘境毫无作用。
逍国,不是可以任由她撒野的地方!
她也看明白了,容域是不会出手帮她的,想着,心下油然生出一股怨恨。
祝灵儿穿过来时原身仅十一岁,太后皇帝生父的宠爱让她无所畏惧,除却一开始的不安,到往后定下心了,行事是越来越嚣张,天天出府和男人打交道、搞暧昧。
丰国京中其他女子平日见着她虽失恭敬敬的模样,私底下却是极为看不起她。明明都是有婚约的人了,还天天游走在皇孙贵族间,和那些男人当街拉拉扯扯,又不是花楼里的女子,行为举措如此放荡不堪,尚书府的脸面都给她丢光了!
偏那些皇孙贵族对此还颇为享受,还争着抢着想将祝灵儿娶进府,若不是家中母亲拦得紧,恐怕那些无辜的皇孙贵族个把月后就该喜当爹了。
故在众世家子女不敢说也不能说的情况下,祝灵儿的名声渐渐在京中的上流圈里臭了开来,偏她本人还以为她那名声有多好,以致行事越发嚣张放荡。
四年恩宠,足够把一个怯弱自卑的小姑娘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何况祝灵儿还不是怯弱自卑的小姑娘!
被容下令当着别人的面掌掴,只会让她觉得颜面尽失,会怨恨上对她袖手旁观的容域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她却没想过,率先口出狂言的人不是容,不是容域,而是她自己!
抚了抚白玉扇上的花纹,容漫不经心的开口,“祝,是吧!本宫不管你是打哪儿来的,更不管你是何身份,原先在丰国如何放肆,既来了逍国,你就得遵照逍国的规矩做人!若管不好你自己的这张嘴,下次,可就不是掌掴这么简单能解决的事!”
半是警告半是威胁的说完,容扭头看向容域,正好对上他那愤恨的双眸。
半阖眼眸,将满目嘲讽敛起,容客客气气道,“后日午时,芳华殿,皇妹恭候皇兄大驾!”
言罢,拂袖转身。
“回宫!”
众人曲膝跪送。
“恭送摄政公主殿下!”
容刚走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后移倒退到祝灵儿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对了!唐寅公子是本宫在城外佛寺后竹林的小溪边遇见的,那首《桃花庵歌》便是我从他口中得知的。再有,唐寅公子与本宫相遇那天,穿蓑衣戴斗笠,临溪垂钓,与一般渔夫无什区别!”
这便是把“与寻常公子穿戴一般无二!”这话用打脸的方式还了回去。
谁家寻常公子会在大冷天穿成渔夫的样子去溪边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