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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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歌胸口一窒,上前扳过她越垂越低下去的脑袋,接连不断的泪水顺势掉落在他的指尖,带着令人心慌的温度。
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她哭得七上八下,有些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着眼泪,末了才压低声音询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和弦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后又撤开了视线,实话在嘴边来来回回滚了好几圈,却始终还是没有将它说出口。
见到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言歌登时眼睛微微眯起,“你是看到什么还是听到什么了?”
和弦摇头,硬是抿着嘴唇不肯说话。
类似不安的情绪从心底升起,言歌有些急躁地捏住对方下颌,迫使她不得不顺应着自己的力道仰起头来。
他阴沉着脸,眼底蕴着恼意,因而出口的语调也变得冷硬了很多,“说话。”
大概是鲜少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和弦登时有些怔忡,被迫扬着下巴,刚哭过的眼睛还通红着,活脱脱像足了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
终归还是不忍心冲她发火,言歌收了手上的力度,黑白分明的眼睛因着看见她下巴上陡然出现的红印而染上了些许的愧疚。
“我不想和你分开。”
两瓣嘴唇磨蹭许久之后才泄|出几个完整的音节,言歌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大抵是不明白她所言为何意,“什么?”
和弦没敢看他,兀自低垂着脑袋,听到问话后又重复了一遍道:“我说我不想和你分开。”
确定了之前所闻并非幻听,言歌当下便心生疑窦,但思前想后也还是没个头绪,索性把疑虑暂时搁下,就事论事直截了当地说道:“谁说我们要分开了?”
和弦倏地抬起脸来,眼中忽明忽暗地闪着水气,却意外亮得惊人,“你不是来跟我说分手的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要不是善于表情管理,言歌真保不准自己不会笑出声来。敢情自己这千辛万苦地腾时间出来谈恋爱,反倒功劳苦劳都没捞着?
看到对方无语的表情,和弦算是终于想明白了,看来这凌卉如是压根儿没有把照片的事情告诉言歌,而是直接杀过来找她了。
心里越发地冒出一种被针对后的不悦之情,她皱了皱鼻子,又怨念,又委屈。
就在她深陷于自己仿若遭遇了恶婆婆的旧社会小媳妇的心境中时,对面站立的人俨然已经没了等她主动开口的耐心,语气不冷不热地开口,“还不准备老实交代吗?”
闻言心里一慌,和弦神色张皇着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常行为。
言歌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因为紧张而使劲儿绞着衣角的手指,随后慢慢悠悠地转身往屋内走去。
“嗯……我昨天晚上看了个电视剧,后来就做梦了,你成了那剧中的男主角……”和弦舔|了舔嘴皮,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结局太惨了,我还没缓过劲儿来,所以……”接下去的话湮没在言歌突然的转身回视当中,在对方平静的目光审视下,她动了动嘴巴把话又给咽了回去。
“继续编。”言歌故意眉毛一皱,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正对她,“我看你还能编出个什么花来。”
和弦终于泄气地耷|拉着肩膀,鼓着腮帮子自惭形秽。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言歌看着她,目光淡而温柔,“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任何事都有解决办法,即便暂时不能解决,有我陪着你呢。”
嘴边绷着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和弦又不争气地再次红了眼睛。
“过来。”言歌反身坐到沙发上面,末了轻拍身旁的位置唤道。
听话地移步上前,坐定下来后主动伸手牵住他,和弦歪着脑袋靠到对方肩上,轻轻说道:“有你真好。”
“才知道?”回答得臭屁又得意。
和弦紧紧攥着他的拇指,转了脸过去正色道,“没有,很早就知道。”
言歌神色飞扬地看过来,未等他开口,就听见和弦复又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你越好,我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和弦笑了笑,声音低下去了几度,“我们之间的差距这么大,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吃亏啊?”
言歌骤然一惊,心口处微微发紧,对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深意点点,似担心,更似期许。
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即便站得再高看得再远,又怎么比得上和你平地并肩的精彩?”
一直梗在胸口的石头被这句话击得粉碎,强自压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和弦感动得无以复加,搂着他的脖子又哭了出来。
这怎么又哭上了?
言歌嘴角抽|搐了两下,一张俊脸上挂着古怪的表情。一面轻柔地顺着她的后背,一面细声细语地哄道,“好了,不哭了。”
“你不能这样。”和弦带着哭腔说道,“我已经够喜欢你的了,你怎么还这样?”
“你说什么?”言歌有些吃惊。
和弦:“……”
捏着她的肩膀隔开了一些距离,言歌低下头去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同时柔声诱哄道,“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和弦双颊涨满了羞红,抽噎间小声地说了四个字出来,“我喜欢你。”
虽然算不上什么深情表白,但这还是言歌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心下好一阵激动,趁着扶住她肩膀的间隙,嘴唇不管不顾地压了下去。
和弦任由他抱着,身子不住地后仰,最后终于被狠狠压在了沙发上。腰间突然袭来凉意,随即就感觉到有只温热的手掌探进衣内,没有再推拒,只轻哼了一声便由他去了,被触碰过的地方透着阵阵酥|麻,她眼睫微颤,身子越发软了下来。
就在她以为对方要更加深入的时候,在她衣内作乱的手突然止住了动作,不疾不徐地替她拉好衣裳,复又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和弦盯着天花板,眼睛眨啊眨,声音却细若蚊吟,“嗯?”
言歌闻言转过头来,负气地咬住她的耳|垂厮|磨,“你今天哭够多了。”
起初没听明白,细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所谓何意,脸蹭一下又红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和弦突然想起了凌卉如的嘱咐,原本消退掉的忧虑又浮上心头,她紧了紧搂住言歌的手说道,“我们以后见面还是要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