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历任国师宿命之谜
谢珩和温茗正好步到厨房外,被安安的大嗓门吓到了。
虽然和安安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开朗可爱的她,就像是他们生活中的糖果一样,喜欢用笑脸温暖他们,亦总是在放学回来后给他们讲学堂的趣事,为他们背打油诗,还会帮着做些家务活。
每个人都很喜欢安安。
所以,她这一哭,谢珩第一时间就下了决定:把安安收养进国师府。
谢珩最初的决定,是收养安安为幺妹。
可是这一晚安安哭了好久,眼睛都哭红了,趴在何漱衣的怀里抽鼻子。这样子看在谢珩的眼里,就成了对娘亲撒娇的惹人怜爱的女儿。
女儿,女儿啊……谢珩想入非非了。
他把刚哄完安安的何漱衣拉到暗处,搂着她暧昧的低笑:“等成婚了,给本国师生个女儿吧。”
这人是怎么了?何漱衣狐疑的斜了眼谢珩,“莫名其妙。”
谢珩忙解释道:“我看安安那么可爱,就想着以后自己的女儿也这样招人怜爱多好。漱衣,给我生个女儿吧,女儿可爱。”
何漱衣没说话,只点了个头,便教谢珩满足的跟什么似的。
他揭下何漱衣的面纱,在她的脸上不断落下亲吻。何漱衣细细嘤咛了声,仰面接受他的疼爱,但心里却天马行空的想着:如果她的肚子不争气,跟谢珩捣鼓出一打儿子怎么办?虽然概率几乎为零,可是……想到谢珩黑着脸的表情,她就犯难。
***
花垣的住户数量很多。
一连两个月,何漱衣和谢珩早出晚归,一家一家的询问,从山下的住户问到山上的,再从山上的问到水边的,不知道总共问了多少人。
却就是没有微哥哥的消息。
何漱衣不免失望。
而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转移走了――连岳山通知了所有人,是时候带他们去“那个地方”了。
连岳山口中的“那个地方”,就在白水河。
夏天已过,降雨减少,白水河也进入了秋季的枯水期,水位下降,露出河床上的一块块大石头。
月色如洗,月华如白练,月辉倾洒在凸凹不平的大石上。
连岳山父女俩领着几人,踏过大石上斑驳的月色树影,停在了一座立着的大石旁。
这座大石,在两个月前还埋在水底,是这两天才重见天日的。
“好啦你们都站开一点,杏儿,来帮忙。”连岳山随意的摆摆手,动作还是那么不羁。
连杏儿上前,和连岳山一左一右,手伸到大石的底下,摸索了一阵,然后两人交换了目光,手在石头下面一拧,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大石打开,露出里面一条暗道。
安安吓了一跳,拉紧何漱衣的手。
这暗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宽度十分尴尬,且一个个台阶坡度又很缓,这设计不像走人的。
“能看得出这地道是走什么的吧?”连岳山问,语含淡淡的讽刺。
何漱衣咬着唇答:“棺材。”
安安又是一个哆嗦。
“不错,有点见识。”连岳山说罢,径自走进暗道,“都跟上吧,得下到地底下去,那儿的东西才精彩呢。”
连杏儿忙追上去,几人又追上连杏儿。行走在这一层层不断下降的台阶上,不知要下去多深,也不知这暗道要延伸到哪里。坡度很缓,两侧的距离也时不时留出一块缓冲,何漱衣明显能感觉到,这通往地下的暗道,绝对是用来运棺材的。
沿着这路走到了尽头,黑暗逐渐演变为橘红色的朦胧。
地底下这小世界里,安置了橘红色的火光,一眼望去,血红色的曼珠沙华绵绵铺向看不见的尽头。风在凉凉的吹,吹起曼珠沙华卷着的花瓣,如波光粼粼的血湖。
这一切的色调都是暖的,可何漱衣却觉得阴森不堪,谢珩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同她一样,他的心底也涌出恐惧。
“那是个什么?”安安眼尖,指着远处问。
只见脚下的路正是朝那里延伸,尽头就是安安所指之处。那好像是座建筑物,黑暗的影庞大而崔嵬,像是个蠢蠢欲动的魔鬼,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
“走,大家都过来瞧瞧。”连岳山举步。
众人忙跟上他,走上这灰石板铺成的路。路的两旁,摇曳的曼珠沙华发出沙沙的摩挲声,有秋后的螳螂趴在花瓣上,已是将死。除却自然之声,这里安静的可怕。
渐渐的,那座形似建筑的东西清晰起来。古老的石像,半腐的柱子,半掩的铜门……竟是一座地宫。
地宫的铜门上,已经爬了许多青苔,青苔下隐隐露出一副张牙舞爪的图案,这图案对谢珩来说,太熟悉了。
――黑教的教徽。
他迟疑的望向连岳山,连岳山也看向他,笑了笑:“进去瞧瞧吧,里头很是精彩。”
谢珩的心跳得很重,恐惧和紧张被这地宫放大了数倍。他和何漱衣相携着,走进了地宫,一点点看里面的场景变的清晰。一具具的黑色棺椁摆放在庭院里,有的早已朽烂成腐木苔痕,有的尚还可见光泽的黑漆。曼珠沙华零零散散的开在各处,他们走近,清楚的看到满地散落着的墓碑,似一个个阴魂朝他们扑杀而来。
“这里……埋葬的是什么人。”谢珩沉沉问。
连岳山嘲笑似的答:“你可以猜一猜。”
谢珩只觉得一颗心深深的下沉,“是黑教历任的国师吧。”
“还有他们的手足和妻儿。”
谢珩的心沉到了谷地。
连岳山看他一眼,朝着左侧走了二十步,立在一座墓碑旁,道:“看看这个吧,墓碑还是空的,什么都没刻。我想,应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个墓碑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