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行(三) - 世说·女相 - 欢喜莲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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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行(三)

出了凤鸣楼,张M道,“你们要去的地方,M也去,不如,上了我的车架,一并去?”

垣市始终对张茂芥蒂在心,冷声应道,“不劳烦。”

张M笑笑,不以为意,当先走了。

晏子鱼见垣市不开心,劝抚道,“好了,此行虽算不得好开始,但张M此人眼见不短,即便她此行是有后面的人指使,未必不是好事。”

“我明白。”垣市依旧冷淡,“张M是祯哥哥的人,她既然卷入其中,想来是要将张家护到底了。若她将张家劝服到祯哥哥名下,对张茂,就很难再出手了。”

“阿市。”

晏子鱼忽地站住,轻软而来的呼名之唤,让垣市愣了愣神,“怎么了?”

“若我当真…为谁害了……”晏子鱼的指尖抵在垣市唇上,阻止她的急切不听,抿笑道,“那你,是不是会动用权利,不择手段的为我报仇?”

晏子鱼自来话不为虚,垣市几乎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静下来,“我懂,我不该。”

“这就是了,为君者,当不为私,道理谁都明白,但换我为君,阿市若为此害,我亦不能坐视不理。但为君者,自有其责在身,就该明白,即便有私仇所在,却一定不能为了私仇而乱动权利。人,朝夕不过一死,若在死前多做几件利民之事,那这样的活着,怎么都比因私仇而死划得来,不是么?”

晏子鱼不惊不蛰,平缓道来,“即便我真出了事,阿市你啊,若能用此人,让他多活几年也罢。死了,一了百了,苦与楚,再也经历不了,岂非太过划算了他?”

“晏子鱼,你当真狠得。”垣市咬咬牙,瞪着晏子鱼。

“我当然狠得,否则怎么会想到如此歹毒的计策?”晏子鱼轻俏泯然,做趣道,“不过,此点,是我经苏彻之言才明白的。他是个不错的人,也不服我,让我大受挫折,可他有一句话很有道理。”

“什么话?”

晏子鱼侧首,眸底几分亮色,几分沉暗,说不清的,就有些看不清了。

“阿市,广陌之患,到底是与晋患,还是与民…之患呢?”

垣市低头,往前走几步,仔细思忖了片刻,回身道,“晏子鱼,看来你得了一个好帮手呢。”

晏子鱼跟上,贴着垣市肩头,笑道,“是不是,很舍不得我这个好帮手?”

“哼,总是要回来的。”垣市轻哧,横了晏子鱼一眼。

“那是,那是。”

晏子鱼讨好,挽过垣市的手,见暮色落下,故作怅然道,“转眼,一天就晃过去了,怎么就感觉没做什么事儿呢。对了,你早上说的妙事,还未与我讲来,此刻慢行,讲来听听,消消乏?”

“你心头事了,就来排遣我,偏不说!”垣市也来了兴致,眉梢俱俏,全做了孩童撒赖的模样。

晏子鱼难得见垣市放开心怀,不忍扰她,顺着话头应下去,“那就不说,我们去找左大人去。”

这一应,反是垣市平不下心气了,负气道,“晏子鱼,你就是个妖精!”

“我权当是阿市你真心称赞了!”晏子鱼眯眼笑迎。

“不过,你这小妖精,可比不上我今日见到的两个。”

垣市得意道来,又一转感叹,“我生在北地风原,现在真是有些可惜自己未曾生在小风原,未曾见过当时之地,未曾经历当时之景,否则,眼界定不会拘泥于此。”

晏子鱼见垣市眼底倾慕渐深,不禁低声,“你若见过,想来,定是不会把我放在眼底了……”

“是啊,自然不会放在眼底……”垣市泯然,凑近晏子鱼耳际道,“你啊,可是要放在心底的。”

“鬼才信。”晏子鱼眼底噙笑,嘴上不依不饶,“快说,我倒要瞧瞧是谁把你给迷上了。”

垣市无奈,叹道,“你若有那郑有盈一般的气势,微生微一点儿的淡定冷静,可就真不用让我担心了。”

“看来,今年的陌东和陌中是打算起势了。”

晏子鱼听垣市讲来两人之名,一听便是女子之名。心底渐渐沉静,捋起事情来,稳重道,“郑家有夏风老臣惯着,气势不起来,才怪。那微生微倒是如何淡定?广陌俱都看着他们家走向,淡定一词,只怕不合适,估计是极为内敛的人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见一见她们了。”

“晚上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出现,不然,当真见了,是件好事。”

垣市点头,续道,“今儿我一早跟着左成安,是一路将他们迎进行会司的。微生微先到,那郑有盈呢,晚了一步,硬是不顾场面下了马车,抢着上了台阶,微生微倒不介意,径直让了。”

“这么一听,郑有盈倒是个丝毫不让的主子了?”晏子鱼接话道,心底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按道理讲,退一步的人,往往都有后续之招,可今日行会一谈,仍是让郑有盈抢尽了风头。不仅置喙了朝廷干预行会,有伤各地发展,还说朝廷不费钱财调用物资,是在顾养蛀虫。当地不仅不会因此得之平衡,还会越来越惫懒,成为朝廷的累赘。”

垣市眸底暗沉,似在想当时场面,续道,“郑有盈生了一张骄横的脸,话也说得骄横,但无不是针针戳血之词,一连将南边儿几个地方的诟病全给指了出来,直说得南边儿来的人,额头直冒冷汗,就差郑有盈一张嘴,把他们的家底儿全给兜出来了。”

垣市一沉吟,渐有愁意,“南边儿情况太过复杂,而且过了九鼎山,一百多寨皆是语言不通之地,管束起来难,养起来更难。越州这些年为此没少挨了父皇的骂,但晋朝看重之地,仍在广陌,此处一时用心不及,即便想,也很难有合适之人过去。越州堪堪支撑,实在是难,万一有那一处照顾不及,撕起来就打,打得连越州府兵去了也不管用。父皇头疼,但实在无法,而这些人明面上拿着朝廷的好处,实则还是各自为政,有什么事,仍旧以自我之制为主,往往朝廷令还未到,事情,就已经处置了,冤屈了不少性命。”

晏子鱼想起柳承岩,道,“此事我不大了解,只知道家中男丁未到流放之地,在路上就折了。柳承岩来找我,主要目的也是此事。但我看,他看似洒脱,实则气量狭小,真要过去处事了,遇上的又是蛮不讲理的蛮人,只怕事情更容易陷入纷争难解之地。”

“柳承岩的情况我了解一点儿,是柳王次子的庶子,为家中不待见,风原厮混过一阵,好似后来直接被逐出了府中。若不是北迁,他回不到家里,好像后面还是出走了?”

垣市若有所悟,渐行渐道,“若他是因你三叔才想着去南地,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至于气量狭小,那是为人处事,本性难改,事情是不大好办。他有心,还得有能,此事,若选个能令他听得进话的人一同处事,倒是个不错的开端。”

“你和我都不懂南边的事,皇上都处理不了,还是得缓。”晏子鱼压低了声,抬头,见前面就是行会司,便道,“是走前门,还是后门?”

“此事我回去和李林道说一说,柳承岩税赋之事上有些见解,若能提到面上来,让他多见见人,处处事,未必不会有改观。但你说得对,广陌今年来的人,本事都不错,若贸然再牵扯到南边动荡,事情便会越来越难处理了。”

“郑有盈既然敢一口咬定南边让朝廷吃了亏,估计就是想挑起事端,这方面,场面还是要应付一下。”晏子鱼补充道。

“这个我想过了,每年有越州会,我想着让自己的人先过去探探。今年越州来了人,场面上吃了广陌的亏,心底肯定不服,我借机过去说说话,怎么都能搏个印象。但既然是陌中发话,微生家那边肯定会督促祯哥哥去说几句。不过不打紧,祯哥哥渐渐明事,也是他为自己搏事的好机会,多一点儿支持,对他脱离广陌,是好事。”

“如此看来,我想广陌遣两位女子的来势也很明显了。”晏子鱼忽地笑了出来。

“怎么讲?”

垣市对情・事利用还是有些不开窍,晏子鱼附耳凑道,“你的祯哥哥呀。”

转念便是明白,垣市寻思道,“既然要去找祯哥哥,有张M在,这三个女人,只怕有好戏看了。但我看,微生微,似乎内敛的有些过分了,未必会去争取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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