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感觉其实很难受
南飞很苦恼。
雨季渐渐逼近,他得忙着整个部落的生存大计――要保证族人的房屋足够坚固,不会被暴雨淋垮;要想办法制作方便出行的雨具,不能让雌性被困在屋子里寸步难行;要提防着山谷里的河水暴涨,引发洪灾,淹没草地房屋,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如此烦恼。
几天前,熊族部落的兽人拉索从河里救来一名为情自杀的雌性乔伊,为了拯救这名可怜的雌性的性命,无计可施的南飞给他做了人工呼吸,却被莫伦当场抓包。
之后莫伦醋性大发,签订了什么要人命的血契,一直端着拿着的南飞只好准备让自己慢慢接受要与男人谈恋爱的事实,无奈某人完全不给他一个缓神的时间,让他在短短两天内,便失了节操……
是节操,不是贞操,不过就差最后那一步了,某人正在努力当中。
望着略显阴沉的天空,南飞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在来到熊族部落之前,他可没想过,自己能和莫伦走在一起。明明对莫伦只有感激之情的,他不知道这只本来少言寡语的大豹子是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但他非常确定,和莫伦走到这步,绝对与他自己无关。
都是莫伦,是他强迫他的,他只是看他可怜,勉强从了而已!
r(snt)q……
看这天儿,快要下雨了吧?
这说明离雨季正式来临真的不远了。
这个世界没有历法,雨季也不是单挑哪一天来临的,这个日子很随机,但南飞却过的很小心,也许搞科普的都这么较真儿,他小心的记录着每一个月阴周,记录着每一天的气候变化,认真又仔细的算出兽人世界的节气和历法。
小楼的窗户是由一种特别的树脂制作的,通透而坚韧。此刻,它们正朝两边大开着,南飞趴在窗台中间,支着脑袋,傻乎乎的望着楼下出神。
没多久,豆粒大的雨点儿稀稀疏疏的砸到了大开的窗户上,风也吹了起来,卷着树枝草叶漫天肆虐。
兽人世界的老天爷变起脸来比翻书还快,天完全阴了下去,雨滴也渐渐密集起来,南飞感到一阵冷意,却也没有关窗户,直到楼下出现一人的身影,他的脸上才隐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倏地关了窗户,走到一边的桌子前坐下,若无其事的在平铺的光皮兽兽皮上写起毛笔字来。
这时,楼下刚刚回来的莫伦忽然抬起头来,朝着那刚刚闭合的窗户微微一笑。雨水很快迷蒙了他的眼睛,不过兽人并不在乎这个。
……
“一蓑烟雨任平生。”
在南飞将最后一横划下时,莫伦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回来了。”南飞淡淡的说,“架子上挂着毛巾,擦干了再进来。”
莫伦旁若无人的脱下了身上湿透的衣服,拿宽大的棉布将低着水的头发擦了擦。
南飞无意间回头一瞥,随即以光速扭过头来,拿手指揉了揉被辣到的眼睛。
莫伦笑了笑,没有拆穿他,拿起架子上干净的睡袍穿了,朝着南飞走过去。
“在写什么?”莫伦温柔的从背后抱住了南飞。
他的身上带着些凉意,不过却很清新。
“这几个字,你认得哪些?”
“一,雨,平生。”莫伦握着南飞的手指,说到哪个字,便拉着他的手指向哪个字。
“不错,凡是和你说过的,你都记得了。”南飞有些欣慰的说。
莫伦的记忆力很好,他只是教他认字,还未教他写字,但凡是提到过的,哪怕只有一次,莫伦也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头。
呵,看来原始人的智商也低不到哪儿去,只是少一个启迪他们智慧的人而已。
莫伦很开心得到夸奖,并虚心的求教:“这句话在说什么?”
“这是说,披着蓑衣在风雨里过一辈子也处之泰然。”南飞没去解释这句话的深层含义,诗词这种东西,寓情于景,重视写意,和莫伦讲解这些还为时过早。
“蓑衣是什么?”莫伦问。
蓑衣?
南飞心中一动,提笔在兽皮上画了一个身披蓑衣的老叟。
“他身上穿的,便是蓑衣。在古代,人们拿这个对付雨天,防止被淋湿。”
南飞握着笔,似在思考着什么,之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好,太厚重,要是出去采集的话,竹篓没法背,行动起来也会很不方便。”
接着,他又提笔在蓑衣的一侧画了一个打着雨伞小姑娘。
“这叫雨伞,是我所生活那个时代经常用的,能够遮雨。”但随后,他又摇了摇头。
“这个也不好,虽然打伞比穿雨衣要舒服,但手里握着东西,行动起来也会很麻烦。”雨衣就更别提了,他有,这里的雌性没有,更何况面对兽人世界的大雨,他的雨衣照常进水,没多大用处。
莫伦笑着抽去他的笔,把他两只手一起握在手心里,柔声说道:“到了雨季,有的时候,雨会下的非常大,但大多数时候,雨会比现在更小一些,只是不会停止罢了。”
“……”南飞潜意识里一直以为兽人世界的雨季会是连绵不断的瓢泼大雨,现在想起来,他这思想还是源自莫伦那句话。
什么雨季到来之前,会有几场小雨……
这几场所谓的“小雨”都那么大了,那到了雨季,这雨得下到什么程度?
哎,想想也是,要是一直保持暴雨的话,无论兽人世界的植被覆盖率有多高,用不了多久,也会洪水泛滥,民不聊生。
他们的老天爷――兽神,应该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
另一边,莫伦继续说道:“到了雨季,南飞若是闷了,就趁雨小的时候到附近走走。采集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都带来。”
兽人体质好,不怕雨水淋。但南飞却觉得,在雨季打猎就够麻烦的了,再加上采集,那不得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