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 风云弈 - 空虚二爷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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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前辈怎么样?倾墨为什么会晕倒?”秦风看到玄机子拔出银针就匆匆忙忙地询问。

“玄机,他到底如何了?”江笠同那苍老的面庞也满是着急,二十多年来他已经视江倾墨为自己的亲生儿子。

玄机子看着秦风冷哼一声:“他为什么会晕倒,你不清楚吗?”

“我......”秦风顿时懊悔不已。

“子绪,是我对不起你和倾墨。”江笠同回忆起往事,也苍老了许多,“当初我知道单凭蔺家的深仇是无法让你对秦挚痛下杀手,就计划过这最后一步,用倾墨的死刺激你对秦挚的恨。”

秦风哑然失声,一动不动地看着江笠同。

“那日听到秦挚约倾墨窥云峰一聚,我让长音长逸到山崖下接应,他们施展乾坤阵法,配合阵眼玉佩,定能将坠崖的倾墨完好无损的救回,我也将那护命的阵眼玉佩交给倾墨,千叮咛倾墨不能做傻事。”江笠同长叹一声,懊悔不已,“或许是我们真的把倾墨逼入绝境,那日他早已决定一死了之,在坠崖前就把玉佩扔了.....”

秦风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唰”白。

“后来是长逸和长音用轻功,生生地把坠崖的倾墨接住。”玄机子接过话来,“子呈本来就病入膏肓,内力交错的气场加上坠崖的力道有他好受的。”说到这,玄机子怜惜地看了一眼江景抒无奈地说道,“长逸和长音把他送回山庄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到如今整整两年,本来已经好了大半,但是.....”

“但是怎么了?”秦风惊恐地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江景抒,发狂似的说道,“倾墨不能有事!我不能再失去他......”

“还不是因为你如此薄情负心!”玄机子拎着秦风的衣领把他从床边拽开,脸色不好地说道,“他知道你娶妻的事,当场吐血昏厥!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了!”

“不是这样的!我......”秦风大惊失色,越听越害怕,连忙抓住玄机子的衣袖急切地说道,“求前辈救救他,把我的命给他也可以!”

玄机子瞪了一眼秦风,没好气地说道:“你死了,他活不过两日。”

“那.....那怎么办,倾墨不能死!!他不能死!”秦风慌张得脸色发白,发疯似的跑到江景抒身边握住对方的手,声音哽咽而痛苦,“倾墨醒醒.....听我解释.....”

“他是我的徒弟,有我在,没那么容易死。”玄机子瞥了一眼那发疯的秦风,“你给我好好照顾他。”

秦风一听事有转机,捣蒜般不停点头,大喜大悲:“我会照顾好他,请前辈放心。”

“我去给他煎药。”玄机子抚了抚白须。

“有劳前辈。”秦风孩子气地提袖抹了抹眼泪,露出个笑容。

送走玄机子和江笠同后,秦风立刻回到江景抒身边守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人儿,不自觉地傻笑起来,似乎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就已经满足。

入夜。

房里幽暗,风动幔摇,唯有一盏烛光颤颤巍巍地明亮着,映着芙蓉帐中安静沉睡的男子,他忽然轻颦眉心,长翘的睫毛颤抖几分,眼眸缓缓撑开,琉璃般瞳眸迷茫失神。

如长河般的记忆重新灌入脑海中让江景抒应接不暇,良久他张了张嘴唇,喑哑虚弱的声线低缓地唤了一声:“子绪.....”

无人回应,就好像只是大梦一场,仿佛他的子绪从未出现过,江景抒挣扎着撑起虚弱的身子,拉过狐裘披上,忍着头晕目眩下床,跌跌撞撞地挪着步子走到门口。

他用力推开房门,屋外漆黑一片,雨声绵绵,千条万丝雨线如同一张张细密的网紧箍着世间,寒风混杂着秋雨毫不怜惜地侵袭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是梦是幻,是真是假。

他看见秦风一手撑伞一手端着药从雨中走来,那样朦胧又那样真实,真实到令他发怕,令他无颜面对.....

秦风冰寒着一张面孔,他把病怏怏的江景抒抓到怀里扣紧,直接把药递给对方唇边,一字一顿地问道:“先把药喝了。”

江景抒浑身一抖,看了一眼秦风那冷冰冰的目光便连忙低下头,听话地喝药。

看着江景抒脸蛋都皱在一起,秦风自己也跟着皱起眉头:“很苦是吗?”

江景抒摇摇头,他接过药碗直接闭着眼睛一灌到底,他从未试过像如今这般害怕自己会天年不久,也从未像如今这般渴望着身体能快些好起来。

看到一碗药见底,秦风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他将江景抒横抱起来,一边走去床边一边说道:“你在窥云峰寻死,我们差点阴阳相隔,如今劫后重逢,上天对我们不薄。”

回忆起那段痛彻心扉的经历,江景抒浑身瑟瑟发抖,虚弱的声线愧疚地呢喃着:“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秦风一板一眼地说着,将江景抒抱回床上倚着,触及对方冷冰冰的手他深深地皱起眉心,连忙把对方的手放到被窝里。

“不过,现在你要先把病养好。”秦风说着便让江景抒倚着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怀里冷冰脆弱的身子。

“我躺着就好.....”江景抒轻喘说着,虚弱地推开秦风要躺下。

“不许动。”秦风微微皱起眉头,重新把虚软的江景抒搂到怀里。

二人沉默了许久,江景抒强装镇定地随口询问一句,打破沉寂:“你成亲了吗.....”

“我没有负你,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负你。”秦风苦涩地笑了笑,“你食言离开我,但我不能食言。”

“那天我下定决心,只要给蔺家留个后,他们就会放过我。”秦风低头望着江景抒,温柔地笑起来,“然后我便离开上邑去找你,去窥云峰下找你。”

江景抒闻言浑身渐渐僵硬如石雕,惊慌恐惧的目光停留在秦风的脸上久久不移.....

一场秋雨一场寒,夜深人静时连续下了多日的一场秋雨渐渐停下,秋夜如水缱绻,青烟云雾拢清月。

次日,北韵阁。

阁中正是秦风的住处,距离江景抒的无尘阁只有几步路,当小侍童把这早膳端来给秦风,秦风稍显惊愕。

“你们这里的梅子糕也是梅花形状的吗?”秦风好奇地问道,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的早膳糕点就是江景抒为他做的梅子糕,还是漂亮的梅花形状,他咬了一口,味道是那样的熟悉。

“今日这早膳是大师兄做的。”小侍童迷糊地说道。

秦风听闻惊愕不已:“你们大师兄做的?”

小侍童一拍脑门:“是啊,大师兄一大早就在膳房做早膳,还叮嘱赵叔以后送来北韵阁的膳食要清淡,糕点不能太甜之类的。”

“他病成这样还这么早起来做早膳,你们怎么不拦着他?!”秦风顿时心中又疼又怒。

“这.....”小侍童有些惊恐地看着秦风。

“不好意思。”秦风尴尬地收回了怒气,“你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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