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 番号为零的部队 - 翠寒烟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八十章

吴邪发誓,他一辈子忘不了这个女人。他忘不了她的理由并非她是他的初恋,他爱慕的情人,他的恩人,或者他的仇人,而是――这女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揍过他的女人。

吴邪无地自容,坐在地上,鬓角沁出汗珠,大口大口地喘气。那女人已经离开了,离开了许久,他瞪着大门,仿佛她的背影尚未消失,专注的样子就像正研究什么稀世明器。过了一会儿,吴邪“嘶”了声,那女人打人不打脸,从外表看吴邪毫发未伤,可脱去衣服观察,就会发现吴邪身上有好几处淤青。吴邪忍不住感慨,“女人真可怕。”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此“狠辣”,难道真想打死这族长夫人,替她的族长永绝后患?好吧,吴邪想不出原因,他也懒得继续想。

爬起来,吴邪拍了拍军服上的灰尘,没成想一巴掌按到从未好利索的肩膀,那叫一个疼呐。吴邪不顾颜面呻吟了好几声,皱起眉头,刚才那姓张的女人好像知道自己肩膀有伤,便格外照顾这里,如今肩膀可谓伤上加伤,痛上加痛,以致吴邪忽然心生怒气,对象倒不是对把自己揍成这样的女人,而是张起灵。他捏了捏拳头,额角青筋突突跳起,憋住一口气走回正堂,在椅子上坐了半天。

约莫八点左右,有人来传话,说张起灵今晚被人设宴款待,这里的主人,也就是那个神秘的张家人请张起灵在别处安寝,以免晚归打扰吴邪的清梦,让吴邪早点睡觉,养好精神。蓦地,吴邪的火气无论如何也压不下来了,“微笑”着打发了传话的人,拖着一副“病躯”踱来踱去,终于做出一个决定。

“容你在外花天酒地,老子独守空帏暗长叹。你知道什么是英姿隽迈吴公子么?人不风流枉少年,老子守你个头!”吴邪再次捏了捏拳头,走进里间一顿好找,片刻后,毛都没找出一根。“算了,就这样。”吴邪瘪着嘴去掏百宝袋,拿出几块银圆塞进口袋。

偏院里间的窗子外是高墙,墙角靠着园丁用来修剪树枝的木梯。吴邪从窗口跃出,动作干净利索,潇洒落地后,他搭起木梯翻过墙头,几分钟后已经站在司令部隔壁的街道上。

估计没人想过吴邪会这么出去,估计张起灵以为吴邪至少会等他回来。不过,司令部外每隔几米都有一个岗哨,现在这些岗哨消失了,在吴邪出现前便消失了,其中又有什么奥妙?反正,吴邪是出来了,走在路上,大摇大摆。“杀吧,叫他们杀,你张起灵用暴露会死吓唬我,我便看看现在谁敢要我的命。”吴邪冷笑。

这个镇子,方圆几十里,人口由稠密到稀疏,司令部这块儿算是最为繁华的中心。

因为部队驻扎,镇上的老百姓见了穿军装的都没太大反应,不过吴邪早前前呼后拥,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官儿。

吴邪走过一座石桥,身边凉风习习,树叶沙响,他扬起下巴,头顶苍穹星光璀璨,光是看着这样的天空,是怎么也想不到天空底下正在进行一场毫无人道可言的残酷战争。

吴邪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惬意的散步,没一会儿,他已经绕过好几条街,发现这个小镇的风水与司令部一样,皆是极好。吴邪暗想,这里的人真有福气,若不适逢乱世,一定子孙兴旺,福泽绵长。

走着走着,他转了个弯,来到一条胡同前。这胡同,与旁边几条似有很大不同。他怔了一怔,停住脚步,望着胡同尽头的青石门楼。

“流芳园?”吴邪读出刻在门楼飞檐下的牌匾。

流芳园的门楼两边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里面烛光灼灼,下面各悬一串彩球。再看大门,两扇闭合,刷的新漆,铺首为貔貅,衔着锃亮的门环。吴邪走近,只听里面传来女人的娇笑,以及颇为难听的男人淫/笑。

吴邪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喜,回国后见惯绚烂的霓虹,竟没去秦淮河边走走,这他乡异地瞅着古意盎然的大红灯笼,居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况且,他喜的不止是灯笼,更是他找对了地方,在南京总共没呆几天,错过了浆声灯影,笙歌彻夜,虽说他也算为人正派,但自古文人骚客皆狎妓,他不至于此,却也想碰碰运气,说不定哪天便遇到自己的苏小小或柳如是。不过,吴邪自认对霍秀秀一往情深,国家处于危难之际,他更是无暇风花雪月。现在他只是好奇,对,单纯的好奇,看一看,见识见识,便足够了。其实吧,这前后两种心情难道不是自相矛盾的吗?而且在他认定流芳园是妓院的那一刻起,他早就忘记了霍秀秀,满腹即将报复张起灵的快感。

吴邪抬起手,叩响流芳园的大门。

要说作为妓院,晚上是营业黄金时间,流芳园为何大门紧闭,拒不接客呢?追根究底,还是张家人领导的军队纪律严明,一旦发现有军官士兵嫖妓,惩罚那是相当严重。老鸨吃过好几次亏,PIAO娼的军人被整顿风纪的抓走,不仅没收嫖资,还要给妓院罚款,老鸨赔了夫人又折兵,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外加如今正打仗,局势动荡,流芳园的老鸨决定只接熟客,待时局稍微稳定再择日开张。她这样镇定,也是因为园里的头牌有个大金主,足以支撑整个流芳园的开支。

“咚咚咚!”吴邪有些奇怪的看着久叩不应的大门。

过了会儿,在吴邪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不耐烦的张嘴道:“谁呀,给老子滚,今晚不营业!”

唉,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吴团座倒霉起来连妓院都嫌弃他。吴邪嘴角搐动,手僵在原地,保持叩门的动作。

“老子说今晚……”大吼大嚷的人借助灯笼的光芒看清吴邪的装束后忽然止住叫声,满脸堆笑的从里面跑出来,“哎哟,我说这位军爷,您不是不知道规定。我们是真的想招待您,可规矩在那摆着,我们也不敢违反军纪。”

这人是妓院的二管家兼打手,见过世面,认识军衔。他记得镇上军衔最高的那位是个中校,而眼前这位是上校,虽然不知道来历,像似凭空冒出来,真假也无从判定,但他们打开门做生意,必是谁都不会得罪。并且吴邪的气质风度出自名门仕族二十年如一日的教诲,不说识人无数,二管家识人一万总是有的,因此,这点判断力也是有的。

“军爷,您有些面生啊。”二管家眯着小眼睛瞅向吴邪的军衔。

对于穿着军服来嫖妓,吴邪其实挺别扭。那个时候他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决心进入军队,就已经违背了奶奶与二叔的期望。他们一直希望他做一个普通人,娶妻生子,承欢膝下,但他却央求三叔帮忙加入军队。

吴三省当时告诫他道:“成为军人不是儿戏,进入军队亦不是你小时候玩的游戏,它们是庄严神圣的,你必不能使它们遭受侮辱。”现下穿着军服来嫖妓,算不算对军人及军队的侮辱?其实穿着军服嫖妓的太多了,腐败无能的军队,孱弱怕事的政府是吴邪的心病,这也是吴邪至今毫无信仰的原因。

“我面生?我今天第一次来,当然面生。”吴邪收回手,微笑着应道。

他自然不知什么规矩,就算他知道,今天这娼他也是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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