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 番号为零的部队 - 翠寒烟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四十四章

黑眼镜将解雨臣领进顶楼的一间屋子,这屋子是黑眼镜为自己准备的,里面的家具除了桌椅与床,便是四面落地的大书柜。黑眼镜拉开窗帘,外面闪过一道长龙似的闪电,穿越天际,发出刺眼的白光。同时,乌云黑压压的浮在城市上空,暴雨疯狂的下着,看上去一点也不美丽。

“你想问什么?”解雨臣关上门,转过身冷冷瞧着黑眼镜。

黑眼镜耸肩,坐到窗边的椅子上,脱去白手套,慢悠悠点燃一根雪茄。

解雨臣见他不说话,背着手走到另一扇窗户边,神情严肃的瞄着窗外那一片灰蒙蒙的建筑。

“我以为你的反应会比现在更大。”过了一会儿,黑眼镜道。

解雨臣弯起嘴角,冷笑一声,眼睛依旧看向窗外,“你既然认定我与那女尸相熟,否认有用吗?”

“没用。”黑眼镜斜抬下巴盯着解雨臣漂亮的侧脸。

解雨臣微一偏头,对上黑眼镜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你听谁说的?”

黑眼镜将雪茄搁在琉璃烟缸里,大大落落,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我调查过。”解雨臣眉头一皱,黑眼镜笑了笑,继续道:“我不是调查你,我是对这件事有兴趣。”

“那你查出了什么?”解雨臣目光似剑。

“我查出了什么?我说你别这么瞧着我,我心里犯憷。”黑眼镜故作害怕的拍了拍胸口,“牵扯了那么多政府要员,名流巨贾,连委员长都惊动了,下令封锁的事,我敢查出什么?”

“你……”解雨臣侧身,略为烦躁的盯着黑眼镜,“我就讨厌你这点。”

听到解雨臣说讨厌他,黑眼镜一点儿也不意外,过了几秒钟,他笑嘻嘻的站起来,伸出右手搭在解雨臣的肩膀上,“你讨厌我,我不讨厌你就行。”

“滚开。”解雨臣拍掉黑眼镜的手。

黑眼镜揉手背,当着解雨臣的面,大口大口往手背吹气,“唉,疼。”

解雨臣瞥了黑眼镜的手背一眼,心道这人完全无法沟通,说话就像捉迷藏,自己说这个,他说那个,明明这头是对方起的呀。

“好了,好了。”发现解雨臣情绪不佳,开始缄默无言,黑眼镜终于正经起来,“其实这件事跟我们即将面对的事情无关,我们大不必非挑这时间讨论。我只是想,这始终是你的一个心结,你若不摆脱它,这一生,你都会活在它的阴影中。”

解雨臣看着黑眼镜,眯了眯眼睛,“你知道得不少嘛。”

“没有,没有。”黑眼镜连忙摆手,“我不是故意调查你,只是没想到团座竟被张嗣昭弄那里去了。我想好好一个人,死后还要被利用,尸体丢在那儿没人收,你真的……”

“现在怎么收!”解雨臣突然吼了声,“当时谁也没找到尸体。”后来发现这样很失态,便急忙将脸撇向一边,紧抿嘴唇,不说话了。

“对不起。”黑眼镜难得严肃的,极为诚恳的给解雨臣道了一个歉,“我不该提,是我考虑不周。”

“跟你没关系。”解雨臣扶住窗台边沿,“我也没想到地下的甬道通往那里。张嗣昭这个混蛋,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这是真发火了。”黑眼镜叹了口气。

后来,解雨臣开始在屋子里找酒,奈何黑眼镜没在屋内藏酒,解雨臣怅怅不乐,倚着窗户发呆。在别人面前,他是不会表现出这样一面的,不知为何对着黑眼镜,他就失去了掩饰自己的心情。解雨臣望着天空,那个身穿蓝色旗袍,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女孩正浮在云层中对他展开笑颜,笑得那么明媚,那么动人,足以照亮整个乌沉沉的天空。

“雨臣哥哥。”她唤他。

解雨臣眉峰紧锁,想着:“如果当时……”

“哪来那么多如果。”黑眼镜突然站到解雨臣身边,低头看着他。

解雨臣一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件事不是你的错。”黑眼镜朝解雨臣微笑,“去睡会儿吧,至少已经有了线索。当时说张家没人参与,如今看来,张副团座能够光明正大的清理门户了。”

精神一但有所松懈,睡意便来势凶猛不可阻挡。几年来,在这件事上,解雨臣从未像今天这般轻松过。让他这般轻松的自然是黑眼镜,可他不愿意承认,他讨厌黑眼镜,对方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态度令他感到深深的嫉妒。他靠在床上假寐,屋子里很安静,他很快便飘行于睡着和没有睡着的边缘。这时,他听到一声很轻微的响动,黑眼镜好像打开了一个柜子,他睁开眼睛,看见黑眼镜左手横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右手拿着一块毛巾,正轻轻擦拭光滑的剑身。他一下子坐起来,瞪着那柄剑。

“不错啊,识货。”黑眼镜笑着对解雨臣道。

解雨臣仔细瞅了瞅黑眼镜的古剑,开口说:“角足大小形状如水牛,皮毛黑如漆。呲铁?”

“是的,呲铁的排泄物。”黑眼镜扔了毛巾纵手一挥,长剑如虹,劈断了书桌的一条腿。

“轰!”书桌垮了,文房四宝碎了一地。

解雨臣皱眉,“败家子。”

黑眼镜手中的宝剑乃上古兵器,相传为呲铁的排泄物所铸,《玄黄经》云:南方啮,粪利为刚。啮和呲铁是一种兽,排泄物利如刚,可作兵器。

“手中拿一坨屎也这么得意。”解雨臣躺回床上。

黑眼镜乐了,道:“这坨屎可以斩妖除魔,我有什么不能得意的?”确实,对付m,除了枪支弹药,趁手的兵器必不可少。“m不是傻子,吃过火/枪的亏,这次还能再上一次当?”黑眼镜挪到床边,倾身,一剑插/进床里,剑身贴着解雨臣的胳膊,“死了很多张家人,m不好对付。”

解雨臣动都没动,只绷着俊脸,愠怒的说:“你有病吧。”

“我有钱。”黑眼镜松手,就让宝剑竖在那里。“我觉得,你可以不用留下,你若要走,团座不会怪你。”

解雨臣看着黑眼镜的脸。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没做,死在这里,真的好吗?”

解雨臣缄口不语,过了半晌,他嘲蔑的弯起嘴角,对黑眼镜道:“试探我呢?我走不走关你屁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

“我认为有留下来的意义。”解雨臣偏头,抬起手,指腹摩挲着寒气森森的宝剑。

黑眼镜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稍后,他挤上床,躺到解雨臣的旁边。

解雨臣旁边有剑,这么一挤,身体移过去,怕是要被截成两段。因此,解雨臣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插柄剑在床上,这人果然脑子有病。

“来来来。”黑眼镜将解雨臣拥入怀中,“免得伤了。”

放在平时,解雨臣早就蹦起来与黑眼镜拳脚相加,但现在,他身心俱疲,黑眼镜宽厚的胸膛给他一种依靠,人的温度在这种风雨交加的早晨也特别令人贪恋。他不想动了,任由黑眼镜抚摸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唉,对不住,这手刚才拿过屎。”

解雨臣:“……”脸色略微发青,却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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