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吕鹏程村头讲趣事阿水造假被拘留
秋收的时节到了,外出打工的家人们也都陆续回家了,吕鹏程最先回来,他衣着光鲜,梳着大背头,戴着明晃晃的戒指,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反正戴在手上亮闪闪的挺博人眼球,宛如当年的阿水。
说起这个阿水来,他可是个能人,门路广,心眼活,也可以说他是“睁眼看村外”的第一人,正是因为有阿水这个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带领,村里的年轻人才会不甘寂寞地外出闯世界。
吕鹏程这次回来给老婆置办了不少东西,有裙子、戒指、口红、发箍……还特意让媳妇穿上裙子,戴上发箍,抹上口红,在自家庭院里走上几圈。看着他媳妇扭扭捏捏的样子走起来像企鹅,终究不像南方城里女人那样娇羞、温柔、可人,他摇摇头也只得作罢了。
第二天,他便成为了村中的新闻人物,村主任张建国的院门口站了好多人,把他围在中心,听他讲外面的精彩故事。
吕鹏程说:“打工也靠运气,像赌博似的,也是冒险,他一个工友给一个种山药的老板打工,被包工头扣下了身份证,人身自由被控制起来了,每天牛马一样的干活,不但没有工资,还经常被打被骂,罚跪罚站,不给吃喝,简直牛马不如,最后他乘人不备,才逃了出来。”
他还说了一件新鲜事,刚刚结束的墨西哥足球世界杯上,阿根廷队马拉多纳的“上帝之手”和“连过五人”同样展示了他无与伦比的足球天赋,几乎以一人之力帮助阿根廷队捧回了大力神杯……
他绘声绘色地叙述着外面的灯红酒绿和花花世界,逗得大姑娘小媳妇骂他“不正经”,然后羞红了脸,笑着、打着、骂着走开了。
吕鹏程在一片“啧啧”的赞叹声中渐渐迷失了自我,逐渐给人介绍起打工的门路来了,惹得他媳妇骂他不知好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他这才讪讪走开。
过了几天,陈群达也如约而至,他倒是非常的低调,给陈青、陈红、陈蓝蓝几个孩子各买了一套衣服和学习用品,给季月红买了一些女人用的东西。
晚上,季月红依偎在陈群达的身边,问他在南方打工干的什么活,累不累。
陈群达说:“咋不累嘞?在砖厂打工,干的全是体力活,一顿饭能干掉八个馒头,没有体力撑着,一天也呆不下去,且按打出的砖数结钱。挖泥、拉泥、和泥、出坯、码架、翻花架、入窑、出窑、装砖……随便那个程序都能把人累个半死,一天下来往往像骨头散了架一样,回到住处倒头便睡,幸亏有‘糟老醉’这种当地的粮食酒可以解乏,不然我也挺不过来。”
陈群达接着说:“每天早六点上工,晚上七点收工,中间除了吃饭也不休息,每天也就五十块钱,真不知道阿水、吕鹏程他们干的什么活计可以挣那么多钱。”
季月红看着年纪轻轻就晒得黑紫的老公,眼里噙着眼泪,轻轻地抚摸他那宽阔的胸膛,心疼得说不出话来,陈群达看着温情脉脉的季月红,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随后,陈群达从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包裹来,用报纸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兴奋地对季月红说:“还好,老板没有拖欠,这是半年的工钱,一万元整,咱们也是‘万元户’了吧。”说罢,他两口子会心地笑了。
季月红也是一个聪明精干的人,她才不会像他大哥一样把钱存进银行,老老实实吃利息,她有一个打算:她想开一个小卖铺。
近几年,经济搞活了,物资丰富了,买东西的也多了起来,可是村里人买东西还要去乡里,来回十几里路,很不方便,她要用打工的钱,经营一个小卖铺,卖些油、烟、酒、酱、醋、糖等日常用品,一来方便别人,二来挣点零钱补贴家用。
秋收正当时,农忙时分,掰玉米、出红薯,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在外打工的人都陆续回来了,唯独不见阿水的音讯,阿水家里人急了,四处打听,逢人便问阿水外出打工的情况。他们看见吕鹏程躲躲闪闪,认定吕鹏程知道他的下落和去向,便揪住吕鹏程不放,非得问个水落石出才行。也是,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这还了得?吕鹏程见拗不过,便坦白了。
原来阿水这小子在南方打工混不下去了,找到吕鹏程打工的卷烟厂打工,阿水胆子大,头脑灵活,不多时就和其他工友打得火热,一来二去的竟打起了造假的主意。阿水和几个工友以次充好,将低档香烟的烟丝经过简单的加工,冒充高档香烟出售,欺骗消费者,从中牟利,发了一笔横财。出于“好心”,他便想拉吕鹏程入伙,吕鹏程为人老实,胆子也小,就没有加入,不想他们造假的事情东窗事发,阿水被拘留了,要想出来必须先交一万元的保释金,他们哪里能凑足这笔钱呢,吕鹏程怕连累到自己就偷偷跑回来了。
气的原生产队长张建国对吕鹏程一顿臭骂,说他不地道,一起出去的发小出事了,不管不顾竟自己跑回来了,骂他真不是人,吕鹏程自知理亏,也懊恼地低下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