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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阿水约会吕彩霞小树林中诉旧情

阿水与吕彩霞约好了五月一日在县城关镇中学见面,那是他们的初中母校。

这天阿水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下,就像他那年刚刚从青州打工回来的那次一样,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还去镇上专门理了头发,擦了头油,把自己多时不穿的黑皮鞋也穿上了,而且擦的铮亮。不同的是,他这次还骑上了崭新的摩托车,这辆摩托车是他一年前在一木材加工厂打工时,由于老板没有钱,他就把老板的这辆摩托车“偷”着骑回来了,临走时,他还给木材加工厂老板留下了纸条,纸条上写着:“尊敬的李老板,我在你木材加工厂打工,一共工作了三百五十天,工钱一分未结,导致我无钱回家,暂借你摩托车一辆骑行回家,工钱付之日就是摩托车归还之时,签名阿水,时间落款为一九九五年十二月。

要说阿水的脑袋瓜好使,人够聪明,从他做的这件事中就可见一斑,阿水不像别的打工者,老板说不给钱就不给钱吧,一点办法也没有,自认倒霉。阿水不简单,他不哭不闹,给李老板留了张纸条,然后写上自己的大名,具上日期时间,说的明明白白,干的清清楚楚,还不声不响的把李老板的摩托车给骑回来了,说白了就是用李老板的摩托车抵扣他打工一年的工资。如此算来,阿水其实并没有吃亏,甚至还占了一点小便宜,这样让李老板有苦难言,自作自受。

反过来说,如果没有那张纸条,阿水偷李老板的摩托车,那就妥妥地构成了盗窃罪了。这正是阿水的精明之处,也是村民很佩服他的一点,连季月明与吕鹏程都很看好阿水的发展,他们认为阿水不简单,不按套路出牌,却又没有出格,让别人挑不出毛病。

阿水今天就要骑着他的“战利品”——这辆崭新的摩托车,去见他的前女友——吕彩霞,那可是相当的拉风,当然他也要在皮带上别上他时髦的专属品——bp机,他是全村第一个拥有bp机的人,不管平时用不用,在他看来,那是他身份的象征。他不能让自己掉价,尤其是在这个曾与他海誓山盟,又曾使他伤心欲绝的女人面前,他想起自己的父亲去吕彩霞家提亲的时候,父亲遭受她父母奚落时的场景,这件事使他久久不能释怀。

这天,吕彩霞自己也颇为用心的打扮了一番,但并没有像阿水那么夸张,她只是化了一个淡妆,却显得更加成熟。她穿了一件最喜欢的红色连衣裙和白色的网球鞋,那是她哥哥吕向阳参加工作后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买的,也是她最喜欢的装束,以她的直觉,她确认阿水肯定也喜欢她这样的衣着。

思来想去,她决定再带上一件东西,一个用招生简章海报叠成的钱包,那个钱包是中专考试前各个中专(中师)院校来他们学校招生时用于宣传的海报,心灵手巧的阿水就用海报精心制作了一个精美的钱包送给她,钱包里还装着阿水给她写的一首爱情诗——《爱你》:

如果不曾爱你

便不会相逢

既然已经相逢

让我们彼此靠近

走入对方的内心

去体验内心的炽热

与精神的共鸣

在这香飘四溢的金秋

去收获我们各自的理想

携起手来

一同走进我们学习的殿堂

啊,——彩云朵朵

啊,——彩霞飘飘

你这一块彩霞

永远是我神圣的期盼

永远是我圣洁的苛求

……

吕彩霞清晰地记得,当阿水在她面前把这首情诗朗诵出来给她听的时候,她嚎啕大哭起来,忘情的伏在他的肩上,激动地捧着他的脸,亲吻阿水的眼睛、鼻子、嘴巴,最后用她的嘴唇紧紧地压在阿水的嘴唇上,闭上眼睛忘情的亲吻他……那是他们彼此的初吻。她闭上眼睛幸福地回忆着。

过日子就像翻书似的,这一晃将近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还能再续前缘吗?吕彩霞也拿不准,只能试探一下。

傍晚时分,阿水如约来到学校旁的小树林,此时,傍晚的夕阳如同一位害羞的少女,余晖温柔地亲吻着地平线,将天边渲染成了一片金黄,仿佛是一幅幅瑰丽的画卷。大地在这温暖的光芒照射下,好像被抚慰了疲惫的心灵,宁静而美好。

树荫间的黄莺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远处的布谷鸟“割麦插禾,快黄快熟”的叫声,此起彼伏,预示着又一季成熟的时期,收获的季节到来。

阿水站在小树林中,不停的张望,他真切地想见到吕彩霞,有些问题他想当面求证一下,要当面得到吕彩霞一个答案。

夜幕降临了,吕彩霞身着红色连衣裙,脚穿白色网球鞋,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阿水面前,带着微笑,宛如《大话西游》中的紫霞仙子从天而降,衣袂飘飘,晚风轻轻吹拂,不经意间掀起她身上的连衣裙。吕彩霞靓丽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动人,一股神秘的气息袭击了阿水,他呆住了,在“紫霞仙子”面前踌躇起来,不知所措。

吕彩霞在前面走着,阿水在后面跟着,他们走向小树林里的小溪边,阿水犹豫了,吕彩霞说:“跟过来呀。”他才挪着双步走了过去。

这条小溪是他们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他们坐在小溪旁,面面相觑,默默无语。还是吕彩霞首先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大方的问阿水:“怎么样?老同学,一直都还好吧?”

此时,阿水的脑袋里却是空白一片,来之前准备的台词一句也记不得了,紧张得脸上直冒汗。吕彩霞“咯咯”地笑着,指着他笑得弯下了腰,说道:“你还是以前的样子,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一肚子的疑问,此时怎么不问了?”

看来还是吕彩霞了解阿水,她说阿水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答案也写在脸上。

一句话,提醒了阿水,阿水问道:“当初我没有考上中师,我父亲去你家里提亲,你们拒绝我们的提亲,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父亲那么说,让我父亲脸面尽失。”吕彩霞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爸说什么了?”

阿水白了吕彩霞一眼,说道:“你爸说什么了你会不知道?回家问你爸去吧。”

吕彩霞说道:“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和我分手,另攀高枝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爸的主意?”阿水接着问。

吕彩霞给他解释说,首先她不同意“另攀高枝”这一定性,因为郑刚的家庭条件并不比吕彩霞好。她说的是实情,当时吕彩霞父母都是民办教师,哥哥吕向阳是村里第一个正经八百的大学生,她自己又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参加工作,是妥妥的公家人,一家人都有稳定的工作,论家境条件比大多数的城里人都好,当然也比郑刚的家庭条件好。

吕彩霞说:“当时郑刚只是‘厂二代’,没有学历,嫁给他非己所愿,只是父母想让我嫁给一个有固定工作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彩霞最后说,“不解释了,信不信由你。”

吕彩霞不满地说:“请您不要一见面就这样戴着有色眼镜来看我,用审问的口吻与我交流。”

吕彩霞特意加重了“您”“有色眼镜”“审问”等字眼,以表达她不满的情绪。

阿水自知失态,便连声说对不起。

吕彩霞平息了一下情绪,接着说:“一切都是误会,其实你考上与否,对她来说真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的父母,只要当时阿水再坚持一下,亲自去她家向她父母表达一下他们在一起的决心,她会认真考虑的,她父母也是会同意的,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好吗?”

阿水的心结此时已经打开,所有的疑问已经烟消云散了,他开心的对吕彩霞说:“可以,让我们从头再来吧,吕彩霞同学。”

吕彩霞拿出来阿水给她写的那一封情书,非要让阿水再给她朗诵一遍,就像当初的那样。

阿水问道:“这个你还留着呢?”

吕彩霞反问道:“为什么不留着,我还要留一辈子呢,这是我收到的唯一一封情书。”阿水在月光下,凭着记忆,又声情并茂地给她朗诵了一遍。

三十四岁的吕彩霞依然风采照人,此时更加风韵十足,两个年轻人慢慢地彼此靠近,他们手拉着手轻轻走进树林深处,那里更加幽静,只有鸟鸣和潺潺的流水声。

他们渐渐抱在了一起,借着月色的掩护,他们越抱越紧,吕彩霞浑身颤抖着,紧紧依偎在阿水怀里,呢喃地说:“我冷,抱紧点,再抱紧点……”阿水把嘴唇紧紧地压在她的嘴唇上,拼命的吸吮,仿佛要吸干对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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