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又又又发糖 - 白鸿掼日 - 川上羽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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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又又又发糖

昆仑,琼华派,思返谷。

夙沧自上山以来便是此地常客,早就不把禁闭思过当做惩罚,反是大模大样占着这片清静空地练起了拳击。但她今日处境非比寻常,纵然心性跳脱,面对这寂寥无人的山谷也再露不出半点笑意。

没有琴姐与小青天陪伴的思返谷,就如同不加泡面的调料包,能饿死人。

夙沧环着两膝坐在草地上,一手抚过自己突兀挑出的肋骨,深感饥肠辘辘外加愁肠百结,不由地又是一口大气嘘出:“唉……”

身后有沉甸甸的脚步声传来,随之响起的嗓音也比往时更为低郁:“夙沧师姐。”

“哎,是玄霄师弟。”

夙沧回身瞧见他熟悉的面容,眼底浓重的忧色中终于亮起一星欢悦:“你来看我?”

“夙琴师姐、玄靖师兄,还有云天青和夙玉。”

玄霄板着脸孔一一报出她狐朋狗友的名字,语气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单调,“我替他们所有人来。”

“哦。”夙沧垂着头低低应了一声,已无余力去掩饰自己话中的失望,“我……还不能去看琴姐么?”

夙沧与玄霄一行人回返昆仑,已是三日前之事。夙沧刚一踏入琼华便得知夙琴突发急症昏迷不醒,正要赶去探望,却被闻讯赶来的派中弟子当场押下,不由分说就投入了思返谷禁足。

――原来玄震突逢变故后不敢怠慢,先他们一步开了个三倍速御剑回到琼华,向太清真人与众长老一五一十地呈报了今夜所见,自然也包括貘妖“寂破”那些打哑谜一般藏头露尾的发言,以及他对夙沧昭然若揭的关切。

“……”

玄霄回想起太清真人与众位长老谈及夙沧时的疑忌神色,只觉得喉咙发干,便借着摇头的机会转过了脸不去看她。

“不可。师父有令,在琼华派查明你与鬼车岭异象无关以前,你不能擅离思返谷。若有违背……”

“便以背叛师门论处,就地正法?看阵仗我就明白了。”

这话说得分外直白,字句如刀惨厉,连一丝一毫的遮掩文饰也懒得,玄霄听了亦觉难堪。

“……没事啦。清者自清,我又不怕什么。”

夙沧一觉醒来就遭了弥天的横祸,心中自然气苦。但她更懂得眼下悲愤鸣冤皆是徒劳,便只略扇了一扇小刷子似的浓密睫毛,讪笑道:

“也好也好,只要琴姐平安,我在这里正好图个清闲自在,顺便体验一把琴姐说的监|禁放置play。”

说着便故作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很像是云天青每日赖床的模样。

玄霄见她身处困顿却并不一味消沉怨怼,倒也松了口气:“长老们说她只是体虚脱力,并无大碍,将息几天便好了。天青与夙玉正在照看她。”

“嗯嗯,那就好!多谢你来告诉我。”

夙沧点头如捣蒜,如释重负的欣慰溢于言表。她顿一顿,忽又直起腰脊肃然正坐,朗声道:

“夙沧知道自己此行多有疑点,难免招人非议,所谓证有易、证无难,我本人对此亦是百口莫辩。但事关一身清白,我又不能不为自己分辩――夙沧以祖宗名义起誓,对鬼车岭之事确实一概不知,更不认得什么馍,什么鸡婆鸭公。我一路只为援护同门而全力施为,断无害人之心,还请掌门师伯明鉴,夙沧心意赤诚,不愧天地。”

玄霄想不到夙沧会突然向自己辩白,他原也无心疑她,当即就堂堂地应了一句:“我信你。”

“……”

夙沧先是应景地露出些感动神色,随即便急急掩着嘴按下头去,乌黑莹润的眼珠在眶中转过两转,终究按捺不住,“哧”地笑出声来道:

“师弟你这么认真做啥,看不出我在排练台词准备应付审问??你为人这么耿直,我都不忍心逗你了……”

“…………”

呃,你可真会玩。

――如果是夙琴或云天青,多半会翻着白眼如此作答。

但玄霄秉性严谨,虽有瞬息无奈,却并不因夙沧的插科打诨而乱了心神,话锋一转又绕回到正题上去:

“眼下师父还未作定夺,只是……近日派中弟子议论纷纷,众口铄金,着实于你声名不利。我虽能责令他们慎言,但这不过是扬扬止沸,你与鬼车岭的联系一日不分明,便一日治不了根本。若要自证,当是越早越好。”

夙沧长长拖出个呵欠,一脸懒得与之计较的烦倦模样:“由他们去讲吧,反正我在琼华的形象也不能更糟了。”

“夙沧师姐!”玄霄加重了口气,“兹事体大,不容轻忽。”

“咋的呢?我本来也不爱同他们打交道,牛不喝水你还强摁头啊。”

夙沧老大不乐意地向他甩个眼刀,但那刀是没开过刃的,飞到玄霄跟前便已软了,委顿在地融化成一池绵绵春水。

“实话跟你讲了吧,旁的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关心你怎么说――你别去跟他们扎堆八卦,再上掌门师伯那儿编派我就好。否则我这套说词可不够用了。”

她意在玩笑,孰料玄霄却是郑重其事地一口答允下来:“我自是不会。师父并非武断之人,我和天青、夙玉亦会为你素日人品作证,你可放心。”

你可放心。这是玄霄第二次向她说出这句话。

她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虽然卖弄嘴皮子不是她对手,但碰上正事,再没谁比他更靠谱的了。

心尖上有些微温纯的暖流涌起,在唇边翻卷出小小笑涡。他说愿在掌门面前为自己作保,想不到仅凭这点,便能让她胸中安稳如斯。

难道是平日身边不靠谱的人太多了?

但是――不行。

夙沧咬着牙向心头泼了一瓢冷水下去,浇灭那些缱绻却不合时宜的细密火花。她清清嗓子,故意将纤巧的下颌高抬起来,配合着略微上挑的眉角与唇线,硬是在轻薄惯了的脸皮上做出些矜持颜色:

“那・不・行,你惹掌门师伯不高兴了,以后失宠怎么办?掌门那里,我自己能对付过去,你犯不着为我累了自己,记得也这么转告小青天和玉姐姐。”

说着她便自然地伸手去拉玄霄袖口,玄霄从未听她说过如此端方得体的正经话,一时走神忘了要挣脱,就这么顺着她手在草地上盘膝坐了下来。须臾,他方才如梦初醒,怫然变色道:

“什么叫失宠?!师姐,你讲话越发没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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