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的命在那车上呢。
“别光喝酒，也唱唱歌，嗯？”余明辉见坐在苏默身边的Nina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不觉调笑出声。他是带苏默出来解闷的，这哥们儿老自己喝闷酒成什么事儿了。
“苏哥哥，你也跟我唱一首嘛～”Nina见余明辉给她台阶下，赶紧凑到苏默的身前，不想他直接伸出手臂阻止她继续靠近，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你们……先出去吧。”苏默闻言心中一痛，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偶尔也会这样叫他，有时候带着娇嗔，有时候带着算计意味……可惜哪个女人都不是她，也都代替不了她。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余明辉无奈的挥了挥手，而后抄起遥控器把空调关了。男人眼底愈浓的冰霜起到了良好的降温作用，他都觉得好像有冷风往脖子里钻了。也不知道这妹子碰了他哪块儿雷区了，自打进来他就不给人家好脸色，这如今都张口赶人了。
苏默捏着高脚杯，摇晃着里头樱红色的液体，一抬手就把杯子摔到了墙上，而后半天才转过头看向余明辉。
“明辉，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余明辉被苏默冰冷的眼神盯得哆嗦了一下，半天都没说出来话。最近苏默周身散发的戾气令人无法忽视，且有越来越盛的架势，他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个人了。
“你这个人很善良，墨守成规，勤劳肯干……就是……太古板了点儿……哈哈哈……”余明辉看着苏默的眼色，诉说着苏默一直扮演的那个人，而非如今的这个人。他一直知道苏默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当初他们哥儿几个打群架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凶狠之处。只不过他一直都将锋芒隐藏得很好，所以常常令人觉得他是纯良无害的。这阵子的苏默，好似把体内的黑暗力量释放了出来一般。很暴力，眼神邪肆，带着股不管不顾的架势。
这人是他的兄弟，无论他本性如何，自己都不会嫌弃。可是如果他任由自己的本性肆虐，迟早是要出事情的。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规劝他收敛一些，毕竟在这个年头，谁不是带着面具做人。
“善良……”苏默咀嚼着第一个用来形容他的词汇，竟觉满嘴苦涩。
如今这个社会，善良到底能令人们得到什么……他每每接触到患者内心的时候，都是能看到大家向往和追逐善良的人性的，然而这只是挖出人们最深层的内心才能得到的答案。这在人们的心中占据着一块十分狭小的土地，这片圣地只能被用来偶尔瞻仰，人们却从未用这片圣地的光辉来照耀自己的人生，来用善良的一面过活。他看到了太多人的内心都是被贪婪和邪恶占据的，并且按照这两条准绳行事，即便受到良心的谴责，也仍是会用各种理由安抚和原谅自己。
所以善良……他本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今后也不愿再披着善良的外衣了。
“苏，苏默……”余明辉解读不出苏默眼中的波涛汹涌意味着什么，规劝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他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被苏默生生扯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先走了，这个地方令人憋闷。”苏默说着便起了身，昔日的挚友如今一脸便秘的模样令他有些厌烦，他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跟他发生什么不愉快。
苏默来到前台并没有询问价格，只是将钱夹里一多半的现金都抽了出来，扔到了光可照人的黑色大理石台子上，之后便推门出来了。
四月的夜，透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苏默漫无目的的走在宽阔的街道上，茫然的望着路旁店家玻璃窗之中摇曳的灯火，一个不留神就被撞倒在地。
“兄弟，你怎么走路不长眼啊？”
“嘿，说你呢，装聋作哑是吗？”
眼前的三个孩子估计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见他不应答就开始爆粗口，之后就动起手来。
苏默没有躲避，也没有出声，任由他们的鞋子招呼到他的身上、脸上。可是不管这外部的疼痛增加多少，都抵不过被心魔啃噬的万分之一。
几个孩子见他闭上了眼，也不动了，俱是吓坏了，没一会儿就都跑开了。他缓慢的站起了身，只觉一股温热涌入了眼中，随后一半儿的世界就变成了红色。
于是那些围观的人们有不少都变成了血红色，看起来有些}人。
“需要帮你报警吗？或者帮你拨120？”
一个看起来五十出头的大妈开了口，却是没敢靠前。
“不用，我就是医生……”苏默扯出了一抹牵强的微笑，而后往背人的地方跑去。他现在只想自己待着，他想离所有的人都远远的。
也不知跑出了多远，苏默贴着一栋楼的墙根蹲了下来，他自裤袋中拿出手绢按在了头上，这会儿伤口上的血都有些凝固了，也不觉得像刚才那么灼痛了。
这手绢是唐泽静送他的，他一直带在身上……苏默正想到此处，抬头便见远处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
那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送他这个手绢的女人！
待苏默跑至跟前，两人已经上车离开了。他看着唐泽静的状态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兀自笃定是叶方白对她使了什么手段，立刻火冒三丈。
“明辉，麻烦你动用一下那头的朋友，给我找台车牌号是******的白色宾利……明辉，我的命在那车上呢，一定给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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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将自己的钱包、手表、手机都砸到了的哥的身上，才使得他不再管什么红绿灯，一直飙车到了利士奇酒店。
‘V16-6’
这个余明辉帮他追查到的最终地点被他在心里默念了无数便。
“唐泽静！唐泽静！”
苏默边喊着唐泽静的名字，边疯狂的拍打着深棕色的房门。他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他多怕里面的两人是你情我愿，他多怕他最爱的女人已然被叶方白压在了身下……
“唐泽静！你给我出来！”
房门被突然打开，苏默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倾了倾身体，但到底是稳住了脚步。
女人凌乱的衣衫和微肿的嘴唇无不在疯狂刺痛他的心，他一把拉上女人的胳膊，使劲儿的往外扯她。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