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赖父1
于是,我自作主张先将附属信件也写好,只说赖杰抓捕毒贩时受伤挂彩,住进了医院,并无生命危险,这样的话赖父才不会太过担心。关于赖杰已经成了植物人这件事,暂时还不能直说,怕赖父听后经不住打击,急出个好歹来。
又说赖杰现在十分想念他,望他能回国一聚,父子团员。
我并没有写太多的文字,因为说得太详细,在这个时候反而是画蛇添足。
最后,才以赖杰朋友铁子龙的身份,留下了我的联系电话,让他回国后直接联系我,到时我到机场迎接他。
一切准备妥当,我长长舒了口气,这才上床美美睡了一觉。
翌日午后,我直接驾车去了赖杰家里,将赖杰所写遗书交给了何玉芬看,然后说了将此信寄去新加坡的想法。
赖杰和何玉芬交往已经长达三年,他却从未将自己的家事告诉过何玉芬知晓,只敷衍说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一起出国去了新加坡,再没有回来过,他是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的。
何玉芬尽管对此事半信半疑,曾多次试图询问真相,赖杰却是个非常固执保守的人,他不愿意吐露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对别人说起,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何玉芬无奈,最后再没有询问过关于赖杰父母的事情。
也是此刻,她看完赖杰留下这封遗书,方才和我一样,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原委。
她看完信后非常感动,同时也很心酸,因为她觉得赖杰是个很可怜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自力更生,没有得到过半点父母关爱。
现在,此信既然能够化解他父子二人之间的嫌隙,让父子二人重聚,这实在是件天大的好事,所以,她欣然同意了我的想法,并将寄信以及联系赖父的事务,全权委托了我。
事不宜迟,我在信封上写好赖父在新加坡的联系地址后,当天下午就将信件交到了邮电局。(赖杰曾经给我的另一张纸笺上面,便是赖父的联系地址。)
从那之后,大约过了十天,一晚我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且陌生的声音,从说话人的语气中,已明显表现出了几分焦燥与不安。
我只听那人说了一句话,便已猜到那人是谁,那人正是赖父。
赖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请问是铁子龙先生吗?”
我忙道:“正是。您一定是赖杰的父亲赖叔叔吧?”
赖父涩声道:“是啊!我便是赖杰的爸爸赖昌文。铁先生,请问小杰的伤势严重吗?”
从“小杰”二字,我能强烈感应到,赖父还是非常挂念赖杰这个儿子的。
“小杰”一般是对小孩子时才这么称呼,但如今二十多年过去,赖父仍然如此亲切的称呼小杰,父子间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感,不经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我笑道:“赖叔不用太担心,赖杰他很好,现在正在医院养伤,这次寄来的信件,其实是赖杰在不久前抓捕一个大毒枭时写的。”
“他原本对那次抓捕行动没有太大把握,怕自己会出事,所以预先给自己写下一封遗书,然后转交给了我,若他此次真出了事情,便让我将此信转寄给你。”
“好在老天庇佑,此次抓捕行动很顺利,赖杰也只是受了点伤,并无大碍。”
“我想,他的这封信中一定有许多的真心话要对你讲,是以便自作主张将信给你寄了来。”
“我和赖杰是最好的朋友,曾经从他的一些谈话中,我隐隐发现你们父子之间好像有些误会,很不和睦。”
“但这次赖杰受伤以后,我知道他很希望你老人家来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