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指挥，表白

夜城来到约定的地方，这是一家……网吧。

本来他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有点无语，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是网友面基，选网吧好像挺合适的。

不过不管合适不合适，都来到地方了，还能临阵脱逃不成。

他给陌歌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到了，陌歌给他发了包厢号码，于是他顺着包厢号码找过去。

他不怕自己见面认不出陌歌，毕竟对方是发过照片给他的，那张照片他一直珍藏着，印象深刻，绝不会认错。

夜城走到包厢门口，包厢是半封闭式的，门口有帘子遮挡。透过帘子，能够看到包厢里两台电脑面对面的放着，一台电脑前面已经坐了一个人，那人正对着电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脸。

“我可以进来吗？”夜城出声询问。

那人听到声音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应道：“嗯，进来吧。”

夜城掀开帘子走进去。

没有了帘子的遮挡，夜城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正是陌歌本人，和照片上的人一样。

“陌歌。”他说。

陌歌和他对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把头扭过去继续看屏幕，并说道：“坐吧。”

夜城在另一台电脑前坐下。

两个人之间隔着两台电脑，只能从间隙中捕捉到对方的身影。

夜城的那台电脑已经开了机，但他盯着电脑屏幕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陌歌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在键盘上敲打着，看样子应该在玩游戏。

所以这是喊他过来网吧连坐的？

“你……”

夜城刚开了个口，就被陌歌打断，他说：“你先别说话，等我一会儿。”

夜城应允。

即便面前就是电脑，但是夜城没有动它，只是一直盯着屏幕，耳朵听着陌歌有规律的键鼠声。然而听着听着，他就开始不那么专注了。

他叫自己过来，难道真的只是一起打游戏的？按照陌歌的性格，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他等待着陌歌的“一会儿”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点击鼠标的声音都消失了，陌歌把放在键鼠上的手放到膝盖上，轻轻咳嗽了一声。

夜城回神，这是要开始说正题了？

咳完了，陌歌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说话了：“那个……夜城，啊不，代练君，不……你怎么称呼？”

“你随意就好。”

“好吧，夜城。”陌歌继续说，“今天把你约出来，是有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说清楚。”

“嗯，你说。”

陌歌低着头，说道：“师妹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给我看过了，她问你你喜不喜欢我，你说你说不清。那么，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你能说清楚了吗？”

“嗯，能。”夜城点点头，他看见屏幕上映出自己点头的样子，明明对方看不到，却还要点头，似乎有点傻。可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既然对方都问了，那么是时候开诚布公自己对他的感情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用一种低沉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喜欢你，陌歌。”说完这句话，仿佛抽空了他的全部力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

他等待着陌歌的答复。

陌歌听到了他的告白，轻轻应了一声：“哦。”

就这样？夜城苦笑，这个“哦”代表什么？是接受，还是仅仅只是“我知道了”的省略？

夜城垂眼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

“很感谢你喜欢我……我也是。”

夜城猛然抬起头，由于电脑的阻隔，他看不到对方的神色，这让他觉得这两台电脑无比碍事。

“我认真想了想这几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无论是作为亲友也好，对手也好。虽然你隐瞒了我你就是代练君的事情，可是我并不觉得生气，倒不如说，我松了一口气。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喜欢作为夜城的你，还是喜欢作为代练君的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前一阵子我开始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你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想过了，如果你对我的感情和我一样的话，我愿意……”

“请停一下。”夜城说。

“干嘛！”告白告得正到□□的地方忽然被人打断，陌歌的语气一下子不爽起来。

夜城面无表情地建议：“你照着稿子念也就算了，能念得稍微有点感情吗？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听你念课文。”

陌歌彻底不爽了，抓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机，直接从电脑的空隙间扔了过来：“你行你上！”

手机稳稳地被夜城接住，屏幕还亮着，他开始拜读陌歌的大作。

记事本里密密麻麻全是文字，陌歌才念了三分之一。夜城继续看下去，那句“我愿意”后面的文字像是一股暖流流入了他的心间。

我愿意接受你，愿意和你在一起。

啊，直球！

心脏被重重一击，开始剧烈跃动起来。

后面的文字已经没必要再看下去了，此时夜城心里被满足和喜悦一同填得满满的，似乎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的了。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