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 重生之重云剑 - 海明瑾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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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萧衍踏着步子走到洞口,挥袖拂开禁制,小道上,紫霖持剑而立,听见声音紫色的身影在几株青松前转过身来,她微微一笑,抱拳道:“紫霖,拜见……”她顿住,不知如何称呼。

萧衍开口道:“便唤我……师叔祖罢,这些年,劳烦你了。”重云剑派的祖师,他在霄身边多年是见过的,那个人,没想到竟会是他为了霄做到这地步。

紫霖低头道:“不敢,得以照看师叔祖,是紫霖之幸。”

萧衍笑笑并不再说话,有些事情,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紫霖看了看萧衍神情,见无异样,才小心翼翼开口道:“师叔祖既已归来,归位一事是否也应尽早,毕竟离当年祖师算出的世界崩溃的时间已经近了。”

萧衍站在原地,宽大的袖口掩住了他的手,而他的神情则平淡的如同从未经历过这人间几世,他像是不过大梦一场,梦刚醒而已。

但山道上的紫霖却无端觉得空气都凝滞了,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眼前的萧衍会杀了她。

终究都是错觉。

萧衍的脚从洞内湿滑的地面踏出来,踏上了外头满是落叶的山道,黄叶碎裂的声音在此刻清晰无比,萧衍甚至能计算出,他一脚踩下,踏碎了几多落叶。

在落叶的碎裂声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归位之事,宜早不宜晚,现在……就去罢。”

他以为他能不受影响,但却是高估了自己,为人已久,哪又能这么快便忘了呢,紫霖说起的瞬间,他想了很多,这些曾朝朝暮暮生活在一起的人对于他来说,已不是挥手间便可覆灭重来的蝼蚁了。

想到锦瑟,想到苑桐,想到上清峰上萧衍的师弟妹,他向着紫霖而去的脚步顿住了,他抬眼看了看紫霖,又垂下眼睑,说道:“你先去准备着,我还有余事未了,结束之后便来找你。”紫霖恭敬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萧衍则往前山,上清峰的弟子住的地方而去,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他接替了霄,便再也不会记得,再也不能去做,而这些尘缘因果,却是他无法不了结的牵挂。

青色的葡萄藤爬在木头搭的架子上,成串的葡萄挂着,似乎不久就将成熟,葡萄架旁是一株绿色的高大乔木,树下坐了一个人影,背靠着树,睡得很沉,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在那人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萧衍不自觉慢慢放轻了步子,停在了院门前,苑桐不知从哪儿慢腾腾的走出来,“锦瑟最近变得爱睡多了,总是一不在意便睡过去,我去问过紫芜真人,锦瑟怀孕了。”

萧衍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转头看苑桐,神色迷茫,喃喃道:“怀孕了?”

苑桐含笑点头,看着锦瑟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迷恋与珍惜。

萧衍的脚动了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走到了树荫下睡着的人身边,他的视线落到锦瑟的肚子上,怀孕?是说,锦瑟的肚子里,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吗?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的放到了锦瑟的肚子上,他闭上眼,听到那里传来与锦瑟不一样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像鼓点一样,落在他耳边。

锦瑟的孩子,必然会像她一样温柔如水,这样也好,他带走了萧衍,但锦瑟有了孩子,便不会那样伤心了吧,想像着孩子模样的萧衍,嘴角牵起一丝微笑,在斑驳树影下,如同一幅画卷。

“我走了,若是锦瑟……姐姐醒了,便告诉她,萧衍下山了,也许要很多年,都不会回来了。”萧衍轻声的说道。

苑桐疑惑的看着萧衍的背影,心中竟有些不舍,他忙道:“师弟,你要去哪?”

萧衍没有回答,只在刺眼的阳光里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第二日,便传出了光华门灭门惨案,而这一次,却再无人知道凶手是谁,因为光华门连带整座山都变成了平地,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一座门派,满山的树木参天。

而在光华门灭门一事下,白燕派与张家的灭门便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连一滴浪花都没激起,便沉没了。

紫霖在雪山顶上等了一日,直到日落时分才等来姗姗来迟的重云。

身上门派的紫袍已被换成一袭白衣,身上亦传来浓重的茉莉花香,紫霖虽疑惑,却不敢多问,萧衍看着紫霖勾了勾嘴角,“我灭了光华门而已,让他们也尝了尝灵力修为尽失的滋味,紫星亦在其中。”

紫霖低着头,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萧衍看出了紫霖的不安,接着道:“光华门勾结魔族,留着也无用了。”

“壤他或许真是心血来潮才做下许多事情,但他手下的魔族却不是如此,他们被封印在魔界千年万年,心中对于人类的怨恨已成了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若是一朝封印解,人间必成炼狱。”萧衍的目光投向远处山脚下那一片青色绵延的树林,他能看到巨大的阵法覆盖其上。

他遥指阵法一角说道:“那里,被魔族破坏过,萧衍带回的那个孩子,是魔族送出的人魔混血。”

紫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向着萧衍一拜,“多谢师叔祖的提醒。星光花便在此处,其内是祖师收集而来的古神霄的神力,师叔祖,紫霖先走一步。”

萧衍点头,一把飞剑自天外而来,紫霖飞身踏上,又朝着萧衍拜了拜,便离开了此处。

“还不出来么,这冰天雪地的,也亏你还能忍得住。”萧衍仍看着远处,身后的雪堆后却转出一个人来,黑衣在这白色的天地间显眼得过了头。

重云身着白衣,与那人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他到底有了些不同,若在从前,他那样怕这人,从不会开他的玩笑。

重云转过身,白色的衣角被风吹起,他说道:“我该叫你壤,还是段离渊?”

那人笑起来,却更像哭,他道:“可我只想叫你阿衍,阿衍。”

重云怔了怔,又变得一脸冷漠,说道:“那真是可惜了,萧衍已经死了。世间再无萧衍,只余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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