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第二小节
小心躲过巡查的士兵,来到全远祺的房间,打开全远祺的房门,进门后,又小心把门关好。高奕u刚把门闩插好,腰还没直起来,就听到身后全远祺谨慎的声音:“是谁?”随即,一只胳膊就圈住了高奕u的脖子。全远祺看清来人,低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拿属于我的东西!”高奕u胳膊肘打在全远祺的腹部,拉着全远祺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把全远祺摔在地上。全远祺身子轻盈,一只脚先点了地,另一只脚向后一踢,正中高奕u的脑门,高奕u吃痛松开全远祺,退了几步。全远祺站直身子,笑道:“六爷怎么了?身体不方便?居然中了我的招。”高奕u扶了扶自己的腰,在心里骂了宇文执千万遍。
高奕u怒道:“把乌月玉还给我!”
“乌月玉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全远祺说的在理。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高奕u说着拔出匕首。匕首映着窗外的光,闪着微微寒意。屋内没有点灯,隐约中只看到匕首闪来闪去。两人似乎对声音这件事心照不宣,都把所有的声音降到最低,生怕被外面巡查的人发现。
灯亮起来的时候,全远祺已经被高奕u别了双臂在背上。高奕u点着一支蜡烛,对全远祺说:“把乌月玉给我。”全远祺一言不发。高奕u把匕首抵在全远祺脖子上,威胁道:“你要命还是要玉?”全远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妥协。他说:“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高奕u看了全远祺一眼,觉得他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样,便松开他。全远祺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玉坠子。犹豫良久,递给高奕u。
高奕u把玉握在手里,百感交集。乌月玉较之以前,更温润通透了,玉上“乌月”二字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当时人小,一只手抓它不住,如今放在手心里都嫌小了。高奕u摩挲了良久,缓缓把它举起来。全远祺慌忙抓住高奕u的手腕,警惕道:“你要干嘛?!”
“这是我哥哥的东西,我死不能带走,决不能落到仇人手里!”高奕u说着要从全远祺手中挣脱。全远祺按着高奕u手腕上的穴位,高奕u的手用不上力,玉坠子从手中滑落。全远祺接住玉就要逃。高奕u紧接着一掌打在全远祺的胸口,全远祺实实地吃了高奕u一掌,倒在地上,手中的玉滑了出去。全远祺看一眼玉,回头一看高奕u。高奕u正把匕首冲着玉坠子投出。全远祺来不及想,手已经捂在玉上。匕首从全远祺的手背刺入,贯穿。高奕u震惊。
全远祺用没受伤的手抓起玉坠子,塞在腰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全远祺叹了口气,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药和绷带。一咬牙,把匕首从手中拔出,血涌出来。咬住绷带的一头,一手扯着绷带,快速在手上缠了两圈。绷带瞬间被鲜血染红了。打开药瓶,把药粉胡乱地撒上去,又把剩下的绷带缠上,系好。
高奕u呆立在一旁,看着全远祺做完这一切。
全远祺本是江湖中人,以轻功和飞镖闻名天下。用飞镖的人都对自己的手十分爱护。全远祺的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平时也注意细心打理。连手指甲都修剪得干净漂亮。飞镖高手视双手如生命。
“为什么不让我毁了它?”高奕u不理解。全远祺明明跟这块玉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我爱他。”全远祺说得云淡风轻。说完苦笑了一下,高奕u根本不会懂,他哪里知道全远祺说的是人,而他说的是玉。
“对你来说,这块玉没有任何意义,干嘛要这么为它拼命?”高奕u问。
“或许因为这块玉价值连城吧?”全远祺把玉从腰间取出,看看玉没有任何损伤,双眼中满是爱怜。
“你撒谎!”高奕u打开门,“不过我会找到真相的。”高奕u说罢一跃而去。高奕u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夺那块玉了。刚刚全远祺拿自己的手去挡匕首时,他就已经比任何人都配拥有乌月玉了。
天色微明,宇文执半醒半睡间感觉怀里空了。闭着眼睛摸索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宇文执猛地睁开眼,床上空空如也。宇文执从床上起来,边找边喊道:“奕u?奕u?奕u……”
“我在这里呢,大清早的喊什么?”高奕u正从丫头手里接过擦脸布来擦脸。回头不满地叮嘱宇文执。宇文执看到高奕u,松了口气。回内室披了件袍子,走出来。
洗了脸,高奕u坐在梳妆台前,让丫头给他梳头。太阳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屋子里,披在高奕u身上,头发上。宇文执坐在高奕u背后,静静地看着,有丫头过来要伺候他洗脸,他摆摆手,让她走开了。高奕u不爱簪子,多是用发带束发,一根月白色发带把乌黑的长发全部束在头顶,露出的后颈上还有昨晚宇文执偷偷留下的痕迹,只是在背面,高奕u从镜子里看不到。宇文执偷偷一笑。丫头送来衣服,高奕u把昨晚撕坏的衣服脱下来,露出痕迹斑斑的肌肤。丫头们习惯了这些,脸上没什么变化。高奕u也没什么表示,伸开双臂,由丫头们把衣服穿上。宇文执看着高奕u裸着的身子,尴尬地别开眼,昨晚闹得太凶,今早不应再放肆,可是高奕u赤条条地站在宇文执面前,宇文执还是需要一些忍耐力的。
宇文执看着高奕u衣服鞋子全部穿好,心中欢喜。昨晚高奕u出奇的热情,宇文执还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如今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昨晚一夜欢好,早上起床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高奕u洗脸、梳头、穿衣。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夫妻才会做的吗?宇文执越想越开心,在一旁合不拢嘴。高奕u瞪了宇文执一眼说:“你还不快点洗脸换衣服,都什么时辰了?”宇文执这才起身。高奕u对一旁的丫头说:“去准备早饭吧。准备好了送过来。”
“还有我的份,我今早就在洛水谢吃了。”宇文执叮嘱道。
饭桌上,高奕u突然问:“全远祺就叫全远祺吗?有没有小字?”宇文执停了筷子,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高奕u摇摇头说:“没什么,就随便问一下。”
宇文执想了想说:“他的字就是远祺,以前的名字是单字一个字,只是觉得不好听,就叫的少了。不过他小时候,他娘好像是叫他舞玉的。”
高奕u一惊,尽量让自己面上平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接着问:“他是哪里人?”
“是洛阳人。我当初去洛阳,拜他师父为师,这才认识他的。”宇文执说。
“他今年多大了?”高奕u问道。全远祺看起来还十分年轻。
“下月十七,刚好三十岁。”宇文执说,“远祺对自己的皮肤和装扮仔细些,现在看起来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那他有没有兄弟?”
“听他说好像有个弟弟,可是很小的时候就得了病死了。”宇文执说,“他不喜欢说自己弟弟的事,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高奕u听完这些心中着急,坐立难安。昨晚全远祺拼命护住乌月玉的时候,高奕u就有些怀疑这玉坠子对全远祺的意义。无论这玉有多么高的价值,任谁都不会像全远祺那么拼命的。
“我想饭后去找全远祺。”
“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我又没绑着你的双脚。”宇文执说,“我要去宫里,不用什么事都事先征求我的同意。”宇文执吃过之后,就匆匆去宫里处理战争中的事了。高奕u一早上都没见到逸铭,想到全远祺昨晚受的伤,高奕u送走宇文执之后,就匆匆去全远祺屋里找他。
到了全远祺的屋子,高奕u在门外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跟全远祺开口。门没关,屋内逸铭正在给全远祺处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骂:“真是傻到家了,为了块破石头,你至于吗?”全远祺也不反驳他,只问:“我这手还能耍飞镖吗?”逸铭一边把瓶瓶罐罐往箱子里装,一边说:“以前你说打人左眼,绝不会伤人右眼。以后你说伤人额头,估计他会抱着脚逃走。也就几尺的差距吧。”
听了逸铭的话,全远祺心灰意冷,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挥挥手说:“你走吧。”逸铭起身嘱咐道:“千万不要喝酒,不喝酒的话,几尺说不定会变成几寸。”全远祺也没说什么,逸铭抱着药箱出来,对高奕u微微一笑说:“来这里找我吗?我已经嘱咐丫头们好好照顾了。看你的样子,她们收拾的也挺好。”脚步停都没停,拍了拍高奕u的肩膀走了。
全远祺知道高奕u在门口,却权当没看见。起身去关门。高奕u手掌挡在门缝里,不让他关。盯着全远祺说:“我有事要跟你说,让我进来好不好?”
全远祺白了他一眼说:“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高奕u低头道:“对不住,昨晚我伤你是无心的。”全远祺无动于衷:“就是为这件事来道歉的?既然没有其他的事,就走吧,我不想看见你。”高奕u推着门,怎么也不肯走。全远祺手上有伤,也不跟高奕u对峙,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身进屋背对着高奕u坐下来,擦自己桌上的脱手镖。高奕u走进屋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直的盯着全远祺。全远祺被他盯得发了毛,怒道:“滚,别在我屋里乱晃。”
“我是乌月,你知道吗?”高奕u无奈,只能从这里开口。全远祺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心跳加快,手心冒汗,从心底升起一股冲动和兴奋,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高奕u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