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这是一个斗兽场

结束直播后，楚清音直接前往了海城。

通宵完成工作的沈清黎刚留下了一个夜灯准备入睡，自己妹妹水灵灵地冒了出来。

“？？？”

“我来瞅一瞅老爹身份的进度，我和你提的用特事局打掩护你想的怎么样了。”

“灵麟那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楚清音瞄了一眼沈清黎手腕上冒出来的那串珠子，心下了然。

虽然不知道沈清黎的心结是怎么自己给自己解开的，但是这类型的小事没必要深究，毕竟这是一个要用揭伤疤来获取答案的事情。

“这样的话我就安心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听楚清音有事情找自己商量，坐在床上的沈清黎呼叫智能助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灯，顺手拍了拍床示意妹妹别站着了。

楚清音也不客气，直接在系统商店里扒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盘腿坐在床边。

“赵城那边的事情太麻烦了，羽星刚刚大一统了二十年左右吧，我不是很想让赵城动荡一次。”

沈清黎点了点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大一统的过程是很温和的，但是并不能保证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有其他想法的人。

如果血淋淋地让赵城动荡一次，损失的恐怕是刚建立起来的信誉。

楚清音不会直播没有目标人物的靖安局，也不会完全越过靖安局自己做收尾工作，

为的就是不损伤靖安局以及所有官方单位的声誉。

大刀阔斧地砍赵城一次，楚清音一直以来的努力就白费了，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一点戾气值恐怕也会回弹。

“把名单交给北城，让北城那边派人去，可行吗？”

“羽星人做事，需要证据，虽然我可以提供，甚至我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作为证据，但......”

楚清音苦笑了一瞬沉默了下去。

做兄妹做了那么多年，沈清黎自然知道楚清音是因为什么沉默。

交给京都处理，代表着要按照律令来做事情，证据虽然有了，但是在审判堂口舌之战后，拥有那么大势力的那些人，背后盘根错节，光是随便扫描几个，都能看到他们关系网长得和捕鱼网一样。

在这样的前提下，得到的结果恐怕不止是楚清音不满意。

再通过律令里的那些施恩政策，几年之后他们又是一方霸主。

“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存在的这个羽星，也就是行星文明。

是一个斗兽场，善恶共存，我虽然做的是判官的事情，但也不可能将天下恶事除尽。

这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共识，其实说的更痛苦一点，一些人得不到足够严重的审判，也是我们默许的。

但是现在媒体那么发达，他们如果得不到大家公认的可以抵罪的惩罚，戾气值也一样会回弹。”

沈清黎沉默了。

平心而论，他和楚清音是盘根错节关系网的既得利益者。

这也是当初他们在北城被怀疑是嫌疑人时候，一点苦都没受的原因。

跨洋企业家的孩子，哪个城市没几个熟人？换句话说，哪个城市没有认识他们的人？

楚清音只感觉到一股无力感，上一次是面对毐，这一次是面对赵城。

她是宇宙文明级别的工作人员，在行星感受到无力，属实是有些荒谬了。

无力感促使着眼眶微湿，几秒后一滴泪砸在了她放在身前的手背上。

“哥，行星文明的规则，是无论大善还是大恶，都会毕业，也就是说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初心，就可以获得成功。

可是我......我当初毕业，走的是大善。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看淡了行星文明这种养蛊行为，我也一直劝我自己默许行星文明存在黑暗的一面。

可是，我没走过那条路。

我之前几次来到羽星，做的是传道受业的工作，你书房里有一本书，都是我写的。

就连我留在羽星的碎片，也就是我在成为老天奶之前的沈清音，之前几次在羽星为人，要么是朝堂之上为民而战的人，要么只是一个后宫女人，再或者是山野里研究医理悬壶济世的医女。

我从来没有做过眼里揉沙子的事情，我确实不把血腥当回事，是因为我不是羽星人。

但是，眼里揉沙子这种事情，就算我已经离开这个等级的文明，就算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也都感觉太痛苦了。”

楚清音没说的是，正是因为善恶共存，当初木郑玄才会让她和沈清黎一文一武辅佐他完成任务。

沈清黎见楚清音眼泪掉了出来，忙不迭地起身抽了几张纸放在楚清音手里，眼底的颜色晦暗不明。

碎片，是指楚清音他们这种人的分身，那些碎片的经历，也就是分身的前世。

那他的前世，做过恶吗？

可能是做过的吧，毕竟父亲“去世”的早，他小小年纪接手了公司，将公司做的风生水起，从“小沈总”变成了“沈总”，手上也不能说是干干净净不是吗？

前世有过积累的人，今生才能这么无师自通得心应手吧。

“音音，你之前说过，有地下贩卖毐的组织盯上了楚伯父，你的系统克隆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