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色狼
“鼬,”千裕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鼬说,“你能不能让我去见一见佐助,让我告诉他我不能演了。”
“不行!”千裕的提议被转寝小春断然拒绝,“演出快开始了,佐助是主演,你不要去影响他的心情。”
你有病。
千裕毫不掩饰地朝她抛去一个嫌恶的眼神,再次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鼬。
鼬抱着她,身后是转寝小春凌厉的目光,一时骑虎难下,只能出声安慰千裕:“等表演结束了我带你去后台第一个找佐助好不好。”
“那样就来不及了。”千裕的语气里面已经带来哭腔,那样佐助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什么来不及了?”鼬柔声问她,她咬着下唇盯着鼬舒朗的眉目,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真相说出口。
她不希望鼬讨厌她。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舞台上传来一声锣响,伴着吊嗓子一般的开场白“忍者学校话剧表演现在正式开始”。
千裕的心彻底跌到了谷底,她转过身环抱住鼬,把头埋在鼬的脖颈处,随便是谁,让世界就此毁灭吧。
千裕几乎是带着看自己死亡判决书的心情看这出话剧表演的,她脸上面如死灰,表情僵直,直勾勾地盯着舞台。
鼬看着怀抱里的小女孩面无表情,以为她因为不能出演而不开心,一直在她耳边说着话逗她开心,但她很明显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自己原本的角色出场,千裕身上开始细细密密地出汗,凉爽的暮春却有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滑落。
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道:“千裕,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她几近虚弱地回答他。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面一遍一遍地默念,佐助,你一定要发现我不在。
“宇智波家的首领何在?”
佐助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千裕顿时心如死灰,全身一软瘫倒在了鼬的怀抱里。
她咬着牙,想把眼泪逼回去,刚才“砰砰砰”狂跳的心脏渐渐缓慢了下来,她哭着趴在鼬的耳边对他说:“鼬……”
“嗯?”
“你杀了我吧。”
观众席上原本嗡嗡的交谈声因为佐助的话而登时安静下来,舞台上的孩子们一时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以求助地眼神看向一旁的话剧老师。
那位话剧老师也被吓傻了,谁能想到这个话少爱耍酷的小祖宗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就在这个时候,舞台上忽然想起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啊,我在这呢,火影大人你找我什么事儿?”
千裕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以为自己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她猛地转过头去,看见鸣人松松垮垮地从舞台边走出来,走到佐助面前。
舞台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佐助的表情,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宇智波斑,我希望在木叶村建立警务部,在战争中宇智波家族立下大功,我希望由宇智波家的人来担任该职务,你觉得怎么样?”
“哈?”鸣人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看佐助对着他不停眨眼睛急忙回答道:“挺好的挺好的,反正你们……哦不,是我们宇智波家的人最厉害了。”
听完鸣人的夸奖,全场都笑了起来,千裕还没来得及收回刚才那张哭丧着的脸,半笑不笑显得面容有些狰狞。
鼬带着轻浅地笑意微笑着看她,一只手帮她擦了擦眼泪,结果把之前上的妆全都抹花了。
他看着千裕还带着泪珠的睫毛,嘴角微扬,“不害怕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只来得及傻笑,脸上笑出两道弯弯的月牙,她乖巧地依偎到了鼬的怀里,像是撒娇一样地对鼬说:“你要是不找我算账的话,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话剧表演结束后鼬带着她去了后台,她看见鸣人立刻飞奔着扑了过去,搂着鸣人的脖子左摇右晃:“鸣人鸣人,你真是我的救世主。”
“哈哈,”鸣人骄傲地笑了起来,“每次看你们两个排练的时候眉来眼去我就知道一准儿有事。”
原本在话剧老师面前听训的佐助听见她的声音突然回头,一瞬间的愣怔过后,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千裕想,完了完了,他要跟自己算账了……
没想到他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千裕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停顿了两秒,过了两秒忽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来:“太好了,你不怪我!”
对于千裕小时候在木叶村的短暂回忆里,那次的话剧是故事的高潮,因为自此之后,她的人生开始急转直下,她努力回想那天的温馨背后有没有什么预兆,原来,都源自于转寝小春那一句刻薄又恶毒的三个字――
“外村人。”
“千裕,你明天不用去上学了。”
吃晚饭的时候,鼬带着十二分的抱歉对她说。
佐助的反应比她的还要大,几乎是立刻跳起来:“为什么?”
千裕大脑一片空白,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为什么,因为话剧的事情吗?
我让你们讨厌了吗?
还是我让所有人讨厌了?
在一片苍白之后紧接着一连串的问题朝她排山倒海地袭来。
沉默了一会儿千裕眯起眼睛笑,乖巧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宇智波富岳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低头安静扒饭的小姑娘以及急的上蹿下跳的小儿子,眼神有些复杂。
他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处变不惊,落落大方,只有偶尔撇着嘴角露出贼兮兮的笑容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小朋友,虽然佐助也是懂礼貌的好孩子,但是毕竟年纪小,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在旁边提点一声。
富岳的眼眸一扫,目光落在了鼬的身上,这才意识到,千裕和鼬的表情神态是如此的相似,他那个永远风轻云淡,连做父亲的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