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 另一个故事 - 晚桉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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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这一次鼬在任务回来以后,千裕就觉得自己生活在了一种错觉里,整个宇智波秘所只有他们两个人,而鼬也很多天没有出去出任务,千裕每天做饭,修行,竟然恍惚感觉自己回到了六岁在木叶的日子。

这种感觉让她不由得警惕起来,她知道鼬就算下一刻是要杀了她也不妨碍他此刻对自己点头微笑,也有可能,他想要诱导自己去做什么。

在和鼬相处的这两年里,她总能感觉到鼬在对她做一些有意无意的诱导,如果说阿飞留下自己是为了让佐助杀掉自己的话,那么鼬则刚好相反,他希望她能够陪在佐助身边,虽然这种感觉和鼬实际所做的行为南辕北辙,但千裕就是有这种感觉。

鼬曾经在她奇怪怀疑的眼神下用一种非常怀念的语气讲起六岁时候他们在木叶的日子,千裕当时就感受到了鼬希望她和佐助能够回到木叶生活的错觉,然而鼬再也没有提起这些事,却是在千裕说:“我并不会对一个地方产生什么特殊的感情,包括我所出生的地方,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我出生汤忍我就必须去维护它,并且天然失去了批评它的权利。”

“鼬,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千裕打断了鼬的话,余光瞟了一眼鼬苍白的脸,忽然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和我说话都像是在交代遗言。”

少了小时候对年龄差距的崇拜,千裕说话渐渐少了顾忌,时而还会开两句玩笑,但她这句话半是调侃半是试探,连平时被她小心翼翼隐藏住的关心都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

“你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不出所料,鼬没有搭腔,千裕还没来得及失望,就看到鼬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通红,整个人在座位上缩成了一团,千裕因为吃惊而迟疑了一秒,慌慌张张地朝鼬走过去,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这样直挺挺地朝千裕倒过来。

千裕踉跄了一步接住鼬,才发现,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肩胛骨铬得她胸口生疼,他一只手捂住了唇,却在剧烈的咳嗽之后有血从指缝间渗了出来,“啪哒”一声落在了地上,绽开一朵鲜红的花,她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周围的场景迅速褪了色,眼之所及之处都只留下触目惊心的红。

千裕只觉得心脏骤然紧缩,后背爬上一股湿漉漉的凉意。

在千裕手足无措地翻箱倒柜找药时,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不同于以往的随心所欲,沉稳沙哑的像是另一个人。

“喂,你冷静点,药在他身上啊。”

是阿飞。

千裕看他从鼬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塞了两颗药进鼬的嘴里,背靠着墙壁滑落下去,两只颤抖的手交握住,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啊哈哈哈,不怕我毒死他?”

阿飞又恢复了以往那种逗弄小孩的语气,透过面具上的孔朝千裕投来不知所谓的目光。

“就算你要杀了我们俩,我也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更何况你这种死变态,比起趁人之危下毒,更喜欢比较激烈的方式吧。”

千裕经过刚才的惊吓,说话也更加无所顾忌起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阿飞的目光忽然变得炽热起来,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赞赏。

她起身走到鼬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却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她惊讶地望向阿飞,这个男人不会因为她刚才的那几句话就真的把鼬杀了吧。

“我没那么无聊。”对方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些什么,“药效起作用需要一段时间,更何况我这种死变态,比起趁人之危下毒,更喜欢比较激烈的方式。”

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千裕,阿飞看起来似乎心情十分畅快,甚至在千裕翻白眼的时候笑出了声。

“晓里……有擅长医疗忍术的忍者吗?”

“啊哈哈哈,看来真是把你吓的不轻,连这么蠢的话都问出来了。”

千裕没有接话,也没有因为对方的嘲笑而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只是担心地看向鼬,等待着他醒过来,阿飞说的没错,鼬随身携带着药说明他的病已经由来已久,晓里即使有擅长医疗忍术的忍者,要么是对方不愿意,要么是鼬自己不愿意医治,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无计可施。

千裕拿过阿飞手上的药瓶,上面贴着一张药单,印有连翘堂的字样,除了用药的成分,还写了“下品”两个字。

“下品是什么意思?”

还没待阿飞答话,千裕手中的药已经被一把夺了过去,她惊讶地转过头去,看到已经醒来的鼬,可是他看起来非常糟糕,脸上时病态的苍白,因为病痛而皱着眉头,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每吸入一口空气,都会助长他肺部灼烧的火焰。

在这三年里,鼬总是很安静,很平和,千裕根本不知道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鼬慢慢平静下来,稳了稳呼吸对阿飞说:“我明天带她过去。”

阿飞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就消失了。

“你需要休息。”千裕并不问是什么事情,“我自己可以过去。”

鼬忽然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应付不了的。”

千裕有些惊讶,彼时年幼的她曾因为鼬的这个动作而感到郁闷,因为每次鼬这么揉她的头发她就知道,鼬又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了,然而此刻,仿佛这么多年的鸿沟都无法阻止他们拾起当年的熟稔,千裕只是一时的慌神,便又忍不住去猜测鼬的意图。

“不要总是这么警惕,你这样很让人难过。”

千裕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像是当年那个被大哥哥批评的小女孩。

半夜千裕起来找水喝,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石椅上的鼬,月光从高处那扇小小的窗户透了进来,把那个依靠着椅背的身影照得半明半暗。

千裕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他此刻双眼紧闭,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宇智波家两兄弟的眉眼都生得极为出色,而且颇为相似,每当她几乎要记不起当年少年的模样,她总会看看鼬,以此缅怀。

那样年少时期的爱恋,未必会有多么深刻,但她却必须有所依托。

她也说不起自己喜欢佐助什么,或许是年少时的情谊,或许是佐助的优秀,但是她却知道,在佐助说“我没有梦想那种无聊的东西,但我有一个野心”的时候最爱他。

就好像,在这么大的世界里,看到另一个自己。

不是鸣人想要当火影那种可以拿出来夸耀的梦想,而是野心,那种或许不会被世人理解,却依旧想要坚持的野心。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得到过被爱的机会,那么只有用仇恨来支持她成长。

可是她也不知道佐助和她究竟谁更倒霉,仇恨会让人走向巅峰,但是佐助最恨的是他曾经最崇拜的大哥,而她,在偌大的世界里,却无人可恨。

此刻月下的睡颜其实和佐助一点都不像,佐助有一种明目张胆的孤独,而鼬,却是小心翼翼的落寞。

千裕将手轻轻地覆盖在了他的额头上,鼬忽然睁开眼,正好捕捉到她脸上流露出的那个有些复杂的笑意。

“我吵醒你了吗?”

“我没睡。”

月光照得满室莹白,千裕忽然盘腿坐到地上,却听到鼬说,地上凉,然后看他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千裕又站了起来。

她抬头往那个小小的窗子望去,忽然有些怀念小时候,她很少会这样想,因为小时候的自己任人宰割,在大多数大人的眼里不过是一只高级一点的宠物,然而她怀念的却不是最初在宇智波家的日子,而是十二岁,那个时候自己只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因为不会死的预言敌视春野樱,以为把对方弄死自己就是世界的王。

鼬带她跳出了那口井,她此刻盯着一扇窗,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然于窗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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