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五天后,镇魂祭召开了。
――为庆祝狼脖换魍耍同时,也为祈祷怪物不再出现在村子里。
烟火缤纷绽放,闹市遍布街道。村里的大街小巷挤满了欢呼雀跃的人群,水泄不通。
人们自顾自地在小摊欢笑打闹、喝着美酒、享受着野外游园地。
人们沉浸在几点的乐声与幸福的喧嚣之中,千裕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一种无法形容的疲惫感慢慢从脚踝上爬了上来,胸前传来一阵钝痛,随着前面那个昂扬挺拔的背影,摇摇晃晃。
她来到了河边,清凌凌的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源源不息地流淌着,与身后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裕偏过头去,看到了道路边盛开着小小的黄色花朵,在暮春的风中摇曳,那是一种名为连翘的药草。
连翘能够用来做止血药和咳嗽药,这是她小时候在木叶忍者学校学到的知识,小连翘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弟切草。
弟切草有这样一个传说,从前,有个叫晴赖的鹰匠。论起操纵鹰来,无人能出其右。他的手腕堪称神技。只要鹰一受伤,他就会马上使用合适的药草,伤立刻就会治好。即使有人问起药草的事来,他也绝不明言。然而,有一回晴赖的弟弟泄漏了秘密。暴怒的晴赖一刀将弟弟砍死了。弟弟的血染上了叶片,变成了黑点。弟切草叶片上的黑色油点,就是这样而来的。
千裕看着看着,就眼泪模糊了。
她知道,那个她试图去了解的大哥哥,离开了。
她驻足在河边,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朵随风摇曳的小黄花,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她抬起头,白净的少年站在河对岸,如同一道暗影一般,身影隐没在来往人群中。
她望着他,快步往前走,他就在河对岸,跟着她的路线走,中间隔着潺潺的水流和攒动的人头,他们亦步亦趋,从缝隙中瞥见彼此的身影一晃而过。
河上架着一座吊桥,厚重的绳子牵引着有些破旧的木板,白色的风穗随着桥的摇晃起伏在半空中飘荡。
千裕终于站在了他面前。
“平安喜乐。”千裕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对佐助说。
祭典开始之后,村中的人因为这场劫后余生变得友善起来,擦肩而过的人们会互相报以友好的笑容,彼此之间行礼祝福。
时隔这么久,这是她说出的第一句话。
他们一同顺着河边往前走,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沉默之中似乎并不尴尬,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却似乎对彼此的近况并不好奇。
那段空白的时光,并没有让他们生疏。
朱红色的鸟居沿着绿色的斜面绵延着,狼哭山上开满了闻所未闻的花草,漫山遍野,缤纷缭乱,山上因此竞相绽满了各种颜色,姹紫嫣红,如团似锦。白蝶翩然飞舞在繁花之间。
佐助指着不远处的山头对她说:“那便是被称作三狼的连山,从第一座开始,分别叫狼起山,狼狼起山,狼食山,至于我们所在的,便是狼哭山了。”
千裕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都有个狼字?”
“因为这一带自古以来就有个传说,说是住着一种叫狼驳墓治铩I沓の逭桑背耸银毛。面容如狼,身形似虎。并且这怪物还是直立行走的,从前时常袭击村庄,吞食村民和家畜。是村子里的虎吞一族的祖先击退了这怪物。”
接话的是佐助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名叫贵志,是前几天击退了村子里怪物的英雄,擦肩而过的人们之中,还有人向贵奈点头打招呼,拍拍他的肩膀,温柔地对他微笑。
每遇到这种情况,贵奈也会回以微妙的笑容。
他一直十分安静地走着,让人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不知何时,已经听不见祭典的乐声了。
我们走到了山脚,穿过了最后一座鸟居。
朝着暮光流曳的大海走了一会儿,便看见了那艘带前来这儿的渡船,渡船之上,船夫老爷子正在打盹儿,风中夹着浪潮的气息吹拂而过。
佐助刚想出声叫醒船夫,贵奈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佐助先生。”他用细弱得仿佛风吹即散的声音这样说道,“我还是不走了。”
佐助沉默地看着他,神色没有丝毫的起伏,却似乎有着无比的耐心。
“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啊。”
贵志仿佛在说给自己听,一边说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觉得我想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就好像脑袋里破了一个洞,明明……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
佐助看着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会忘记的事情……”
他生涩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都是一些理应忘记的事。”
“可、可是,如果仙道地龙说的话的确是真的,那大蛇丸的封印剑在哪儿?”
“你斩杀狼仓后,化作青烟消失了。”
“我不会从嘴里喷火。”
“那种说书就是需要有趣的段子才能精彩起来。而且那家伙不太正常。大概是受惊过度,脑子出问题了吧。”
“我实在不觉得我会去救仙道地龙那种人。”
“即使如此,你仍然救了他。”佐助说得斩钉截铁,“听好了,贵奈。狼膊⒚挥兴馈F吣旰蠡够嵩俅瓮黄品庥。袭击你们的村庄。然而,那时候已经没人能封印那怪物了。”
贵奈的眼中堆满了万般情绪,飘忽不定。
“零志将你交给我照顾。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狼哭之里,让你被怪物无情杀害。”
“你准备……让我怎么做?”
“还不清楚。大概会训练你吧。为了让你能一个人活下去。等你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忍者,就随便你去哪儿了。”
贵奈低下头,紧紧地咬住牙齿,“我……我还是回村里去。”
“不行。”
“我、我虽然不是太懂……可是总觉得,如果就这样离开村子的话,会连哥哥也一起忘记。”他的声音虽然不停颤抖,却异常坚定,“自从那一夜以来,村里的人就对热情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