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冷兵器已经过时了
哧溜。
哧溜哧溜。哧溜!
吴砚之是硬生生被舔醒的。
从下巴舔到左脸,从左脸舔到额头,从额头到右脸,从右脸舔到下巴。湿润的,柔软的,生着薄薄倒刺因而让他有些躁痒的玩意,在他脸上胡作非为。
什么玩意。好粘,好糟糕。
吴砚之努力几次,总算睁开了眼。
对上一只发腮浑圆的毛茸茸粉色狐狸。
狐狸两足踩在他胸脯上,睁着两颗浑圆的赤金色眼珠子往下盯着他。深红色的舌尖还垂在空中,没来得及收回嘴。
见他醒来,似乎好开心,蹦蹦跳跳在他身上挪开屁股,咧开嘴哈出野兽的鼻息。
吴砚之喉咙一梗:“........你。”
“狐?”狐狸眨巴眨巴眼睛,歪了歪头。
被吴砚之一拳打飞墙上。
巴蛇是亲水的水蛇没错,但不是口水!
吴砚之抹了一把满脸粘稠的口水,呕。虽然他们接吻过,但是呕。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十五秒后何月逐冲进了房间,并在一秒的愣神后绽出笑颜:“小蛇!你恢复了!”
吴砚之点点头,抬起双手握了握拳头,每每从蛇转化到人,他都要花上好几秒适应这莫名多出的一双手。仿佛睡了一场无梦的深眠,而回想昏迷前的光景,让他脑袋隐隐作痛:“嘶...”
何月逐连忙凑近:“你还好吗?你和陈青获被打回原形整整快一周了。”
“陈青获...”吴砚之眨了眨眼,看向角落那头眼冒金星的粉红狐狸,“陈青获。”
两步走去,提着后颈肉抓了起来,啪啪两巴掌扇在爪子上:“再敢乱来?再敢乱来!”
“——”狐狸在他手里嗷嗷挣扎。
“再敢逞强?再敢!?”
“?”此情此景,可别让动保看到。何月逐连忙拦住吴砚之的家暴行为,“小蛇,[囹圄]到底发生了什么?玄武怎么会被打得壳都碎了?”
吴砚之拎起陈青获:“你告诉他。”
狐狸咧开嘴,露出舌头,往他脸上重重舔了一口。重到脸肉变形的那种力度。
“?”
何月逐在动物保护组织敲响无所观大门前把吴砚之拦了下来,真是好不容易,满头大汗:“陈青获还没有恢复神识。只是只狐狸。”
吴砚之双臂抱胸,瞥被他五花大绑吊在天花板上的狐狸一眼,闷声:“他活该。不自量力。非要...非要.......”
非要妄图以千年的修为,和玄武硬碰硬。
结局当然是[蛊惑]不成,为反噬的震颤沥出一滩鲜血。
陈青获却仍然固执地把他按在身后:“都是我蓄谋勾引,你别怼错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说这种话,为巴蛇找这种借口。他是看不起自己,还是瞧不起巴蛇。
奈何玄武根本不会把九尾狐这种下面妖怪的声音收进识海。那颗幽绿色的眼睛宛如一轮潮湿的巨日,沉默地悬置两堵石壁之间。
吴砚之把陈青获右手握住,扬起脸:「从今往后,请允许九尾狐与我协管囹圄。」
“他同意了吗?”何月逐问出口,就发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当然没有。
吴砚之摇摇头:“他发火了。”
用“发火”形容玄武不可撼动的力量与威严,是吴砚之用词不当。在决定放弃巴蛇的那一刻,整座[囹圄]都感受到了来自古老神祇的愤怒与威严。
吴砚之当时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大概率,他是能活下来的,然而一千年的陈青获必死无疑。
他立刻现出原身——不是那条手心打滚的小蛇了,是遮天蔽日如同坚硬黑曜石筑成的庞然黑蛇。蛇尾盘绕[囹圄]三三九分的石壁之间,尾端一圈一圈缠绕住九尾狐,用坚硬的身躯做他的护盾。
“你真的打败了玄武!好厉害!”何月逐惊呼,“......那道长是怎么打败你的。”
吴砚之抬了抬眼:“没。”
硬碰硬对上玄武,他虽然不至于被秒杀,但足以陷入一场恶战。
终于他庞大的原身无以为继,吴砚之被击回人身,摔进陈青获怀里。
陈青获眦红了双目:“如果这双眼睛派不上用处,我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你知道就好。”吴砚之把他推开,挣扎爬起,“滚远点,别来碍事。”
桎梏这种束缚兵器,根本对付不了玄武这样身躯如山岳巍峨的巨型妖怪。巴蛇掏进心口,试图翻找一把好使的刀具。
可哪有什么刀枪棍棒能敲得动这块该死的大龟壳。
玄武缓缓移动,[囹圄]在它的脚下颤抖。吴砚之额角渗出薄汗,右手在身体深处翻找,然而越是心慌,越是无法召出一把趁手的兵器。
陈青获忽然握住他左手,将他抓进怀里。
“别来碍事!你!”吴砚之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