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景皓的决定
景皓的问题似乎是把镜灵问住了。闻言，镜灵许久都没有回话。 也不催促，景皓就那么平静地等着。等着等着，景皓就忍不住发起了呆。
发呆的时候，景皓的眼睛失神的看着前方，脑海中却又一遍的回忆起了自己短短十八年的人生。
我到底是什么？
我是这个身体，这团灵魂，还是仅仅是一段记忆？
我若是这个身体，那么融合之后，身体还在，那么就还是我。
我若是这团灵魂，那么融合之后，灵魂只不过多了一些，那么我也没有消亡。
我若仅仅是一段记忆，那么融合之后，记忆没有消失，我就也没有消失。
既然我还在，没有消亡，没有消失，那么我为什么会从内心深处的想要抗拒融合呢？
镜灵曾经告诉过景皓融合后的各种好处，融合之后的他将会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可是这些，都不能打动他。
就在景皓苦苦思考的时候，镜灵终于开口了。
“我也不知道。”镜灵回答道，“我的传承记忆告诉我，分裂的灵魂重新融合是有着很大的不定性的。在这个过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历史上这么做的人，有的就像是睡了一觉，忘记了一方的记忆，完全成为了其中的另一方；有的则性格大变，混合了两方的行为习惯；更有人干脆就忘记了融合这件事，忘记自己是谁，变得谁都不是了。”
“不仅性格行为上是如此，就连能力上也有可能会发生变化。有人完整的承袭了双方的能力，有人出现了能力丢失，也有人失去双方的所有能力，或者是融合了双方的能力，混合出了一种新能力。”
“所以说，这里面变数太大了，我无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也无法向你保证什么。”
“最后会如何，就只能看天意了。”
明白了融合的不定性，景皓不由得皱了皱眉。
突然，景皓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你之前向我保证说会照顾百晓月原来是骗我的！”景皓微恼的质问道。
“呃……这……你就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融合本身上吗？”一时间，镜灵也是无语了。
“反正想也想不明白。”景皓回答道，“既然没有办法预计结果，那么咱们在这里讨论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想些能有结果的。”
听了这话，镜灵叹息着对景皓说道：“是，我之前骗你了。我其实也不知道融合之后会怎样，所以我完全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替你照顾她。也许消失的会是我，或者我们都会消失掉。”
“到时候只剩下这个身体……呵呵，也许你应该试试去拜托百晓月照顾以后的那个你，如果那时的你需要照顾的话。”
知道镜灵说这些并不是认真的，可是景皓却不得不郑重的思考这种可能性。要真的出现了那么糟糕的结果，他宁愿消失在百晓月的生命中，让百晓月忘了他。
此时的景皓突然有些后悔了。
之前，他满心都是对百晓月的执念，所以第一时间就去向百晓月正式的表白了。现在想想，若是自己能够冷静一下，考虑一下融合之后的风险，他一定会宁愿躲着不再见百晓月，也不要留给她一个有可能成为失望的希望。
现在的景皓已经向百晓月承诺了会回去，会和她在一起，那么他就不能食言，不能去冒融合的这个风险。
想到这里，景皓前所未有的坚定了不融合的决心。
不是还有一百年的时间吗？百年的时间，足够他陪百晓月度过她的大半生了。
之前，景皓没有告诉百晓月，以百晓月的资质，在他的帮助下觉醒精神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使用魂器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做守镜人，获得漫长的生命……
其实，她还有很多努力要做，景皓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帮她做的到。
相守百年，也许还会有别的转机，也许他们已经能够不枉此生了。
现在去担心百年后的疯狂还太早，不如先做点实际的，就比如……先把百晓月追到手，先能相守百年再说！
他们俩现在还只是刚开始决定交往，未来也是会有变数的。他需要做的努力也很多。
面对景皓的抉择，镜灵愕然了片刻，随后便又沉默了。
许久，镜灵才问了景皓一句：“景皓，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很任性的。”
对此，景皓丝毫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人生在世，若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的抉择，那岂不是很苦闷？我们的生命那么漫长，一直苦闷的过活，还不如肆意的活个百年呢！”
“其实，你也可以试试去享受一下生活呀！”
“你那么小就死了，人生你从来没有享受过。”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消失的那个是你，怎么办？”
“就那么什么都没有经历的又‘死’了？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消失的怎么可能是我？”微微一愣后，镜灵惊讶的问道。
他是灵魂的本体意识，他的这部分灵魂体量比景皓大很多，虽然他之前有提到过，但是他从来没有真的想过消失的会是他的这种可能性。
“怎么就不可能？”景皓问道，“是你说的，融合的过程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似乎是被这个可能性惊到了，镜灵随后便再也不开口了。
知道镜灵突然真正正视这种可能性，也需要些时间去思考接受，景皓便没有再跟镜灵交流，而是唤出了心镜投影，去到了密室外的地面之上。
控制着无数细碎镜面在自己的周身形成一道屏障，景皓通过它们让自己隐身行走在了矿区里。这样不仅能够欺骗路过工人的视觉，也能够骗过矿区无所不在的监控网络。
虽然是在自己名下矿业公司的矿区里，但是景皓仍旧有些不好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
这里的人都是普通人，在他们面前，景皓不想留下纰漏。自己这新注册公司的崛起将是必然的，很快就引动各方的注意。到时，任何纰漏都有可能会引来大的麻烦。
景皓手下人手一向不足，那种食矿蠕虫的存在又不宜公开，所以在景皓看来，自己小心一些，能少些麻烦最好。
不久，当景皓来到了矿区的生活区域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许久没见的田雨和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