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
霍承欢本来也准备跟着退下去,却听到一句,“承欢,你留下来。”
便停住了脚步,有些疑惑转过身看向王政君,后者对她点点头,“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不知道太子妃单单留下她要和她说什么?霍承欢心里疑惑,难道是自己最近做了什么错事?这样想着便觉得有些忐忑了,开始拼命回想这几天所作所为,想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好像也没有。
身后芸香体贴地关上门,这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响也让霍承欢心里一跳。
王政君只是一贯地温和的表情,也不急着说话,霍承欢的小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硬着头皮问了句,“不知……太子妃要问奴婢什么?”
王政君问道,“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仅仅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吗?霍承欢如实回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王政君微微皱了眉头,“听闻你受伤的这些日子里,傅良娣并没有去看过你?”
霍承欢一愣,不知王政君为何要问起这个,不过太子宫一共也就这些地方,想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还是很容易的,却没有想到会被王政君闻起来,心里有些黯然,点头道,“是,想来是傅良娣比较忙吧。”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内殿里静悄悄的。
王政君看上去又有些乏了,眼睛微闭,霍承欢试探开口道,“主子看上去不太舒服,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奴婢就守在这,等主子休息好了再问也不迟。”
“无妨。”王政君挥挥手,又睁开了眼睛。
许久,王政君才开口问道,“承欢,你对傅良娣了解吗?”
了解吗?听到这个问题,霍承欢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迟疑。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了解,似乎对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不甚清楚,可是若说不了解,好像也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只是有个大概的“她很好”的印象。
所以听到这个问题,竟然一下子回答不出。其实若说了解,又能真正了解谁呢?
见她沉默半晌,王政君摇摇头开口,“承欢,我不是想……”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身后一声响动,霍承欢下意识回过头,只看见有人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直接进了门。
因为背着光,一瞬间没看清进来那人是谁,只见那人快步走来,走近了几步才看清原来是刘]。
身后差了一步的位置跟着惊慌失措的芸香和花容,二人神情有些着急。
刘]不是之前说过了再也不会来太子妃这里吗,为何今日会突然前来?只是光从表情上看觉得他并不是想要单纯地来看太子妃,他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王政君原本也有些意外,带着点欣喜迎上去,看到刘]的表情之后也微微收敛了一些脸上的表情,抿了抿唇。
还未来得及行礼,霍承欢就见到刘]直直望向她,紧接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到一阵掌风,脸上便挨了一掌。
这一掌用的力气实在很大,霍承欢只觉得眼前一黑,连着重心也不稳了,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跌坐在地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而头还是晕乎乎的,好像看着什么都看不清了。
余光看见王政君也站起了身,上前几步出言唤道,“太子……”
看向她的是同样冰冷的眼神,刘]冷笑道,“果然,主仆两是一条心的,关着门在商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霍承欢本来还晕晕乎乎的,听到这一句话顿时清醒了,赶紧爬了起来,想要解释什么,却见刘]又要扬起手。
“太子!”王政君连忙喊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太子这样生气?若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刘]被她喊了一下,放下扬起的手转向她,“误会?孤没有见到有什么误会,只是看见你一味地袒护这个宫女,你放心,你这样袒护她,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刘]进门便是这样一番话,却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几人皆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小常子在刘]身后开口道,“傅良娣从太子妃这里回去后便有些不舒服,胎象有些不稳,太医说……应当是在太子妃这里吃了什么东西或是闻了什么香料的原因。”
刘]接着对王政君道,“孤之前还当你是个识趣的,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做这些事。”
王政君总算明白了大致过程,“太子,妾身不知傅良娣为何会胎像不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冷笑一声,“傅良娣今日只来过你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些事?难不成是傅良娣自己弄的自己胎像不稳吗?”
王政君摇头,“妾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妾身没有做过。”
刘]顿了顿,转向霍承欢,“又或者,不是你做的,是你宫里的人做的,只是一样和你脱不了干系。”
一直站在刘]身后不远处的花容道,“太子明鉴,太子妃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若真是太子妃宫里有什么人做的话,太子妃也一定是不知情的。”
“这么说,的确是你宫里人做的了?”刘]并不看向花容,只一味地盯着霍承欢,“你好毒的心思,当初害了司马良娣的孩子还不够,如今还要害傅良娣。枉傅良娣平日里将你当成最信任的人。”
说着也不管霍承欢怎么解释,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喊道,“来人!”
王政君再次喊道,“太子且慢!”
见刘]望向她,她定定回望着刘],“太子,虽然妾身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妾身知道不可能是承欢,今日傅良娣来了之后,承欢并没有服侍傅良娣,也没有接触和傅良娣有关的任何东西,所以不会是她。”
刘]断没有想到王政君会说出这番话,事实上就连霍承欢本人也没有想到王政君会为她说话,心里原本有些慌乱与委屈的,霎时间安定了一些,好像有一股暖流淌过。
其实若是刘]误会了她什么,或者认定了她什么,还说和太子妃脱不了干系的话,王政君大可以把她抛出去让她担了这个罪名,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刘]很显然微微愣了一下,转向王政君,“这么说来,不是你宫里人做的,那就是你做的了?”
这是什么逻辑?霍承欢瞪大了眼睛,忽然觉得刘]今天是认定了要来太子妃这里“找茬”,不论这里的人说什么,刘]都会觉得和傅出事脱不了干系。
不管到底事□□实到底是什么,只要凭着自己认定的去判断。他好像一直是这样的人。
只是当初是他自己选定的太子妃,找如今这样的情况来看,他是想要找尽一切理由给太子妃,不知是因为自己对太子妃不满,亦或者只是想做给谁看?
霍承欢有一次将心悬了起来,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相对来说王政君就镇静多了,且是坦然地看向刘],“妾身并没有做过这些事,若是太子一定要认定是妾身这里的人做的,妾身也不能去冤枉没有做过错事的人。”
刘]一滞,接着便恢复了刚进来的神情,带着点冷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