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乱来不认
酒后乱来不认
把剧情走完一遍后,狄炎秋睡着了,趴在慕维身上,呼呼大睡。
慕维气疯了,用尽全力把他踹开,他举起胳膊想给他一拳,但最终放下了,他不舍得,只是拿起床头的矿泉水,全部倒在了狄炎秋头上。
酒醒了的狄炎秋一脸无辜地看着面红耳赤怒气满溢的慕维。
“醒了?”
“嗯。”
“滚!”
狄炎秋风驰电掣地滚了,滚到一半,他又拐了回来:“我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慕维眼珠子都要翻到脑后去了,但他不能说什么,说出来好像他玩不起似的,他不能输。
“没有。”慕维咬牙切齿。
“那就好。”狄炎秋明显松了口气。
这口气让慕维的火冒了三丈多高——你是多不想跟我沾上关系?
狄炎秋走后,慕维躺在床上,把头扎进了被子里,他不是生气,而且纠结——在某一刻,他竟然期待这些是真的,而不是出于狄炎秋酒醉后的乱来。
于是,他更生气了,这个狄炎秋越来越过分了,不仅亲完就忘,如今动手动脚完也不想认账。
最终,没用替身,狄炎秋还是亲自上阵了,但他跟女演员的戏份是错开拍的,根本没有同画——
慕维准备先剪一个王先生的面部的画面,再剪一个1号女演员勾起的足尖镜头,然后剪一个王先生腰部肌肉挺进的动作,再剪2号女演员的面部表情特写,接着剪王先生的肱二头肌用力,再剪3号女演员的律动的后背……
用这样一组蒙太奇,就把王先生事业中的无数次拍摄全部涵盖了进去了,而且,男女演员根本不用同画,连搭戏都不用。
这样拍摄,大家都满意——
女演员很开心,不用脱不用露,不用跟男演员“亲密接触”。
狄炎秋没意见,他只是要求不用替身来玷污自己的专业性,至于怎么拍怎么剪,那是导演的事情。
最高兴的是慕维,但他的高兴是带着私心的,无法宣之于口的。
每拍一组镜头,吴佳佳都要给王先生重新化个妆——王先生的头发长度颜色和造型在变化,面部表情也在变化——用镜头语言表达王先生越来越帅,越来越有钱,也越来越自信。
狄炎秋对王先生性格的变化,把控得很到位:不是那种骨子里的真自信,而是靠钱硬撑起来的自负,没有地基,虚浮而造作。
接下来要拍摄的剧情点,是王先生的高光时刻——得到欧洲成人影视大奖的奖项提名。
这场戏的拍摄地点,慕维选在了戛纳。
班蓝听完这个决定,意味深长地看着慕维:“感觉你另有企图啊?”
“我能有什么企图?”慕维反问。
“你难道不是想去朝圣戛纳电影节所在地?”班蓝十分笃定。
慕维看着这个思维过于奔逸的女人,一脸同情:“因为那边刚好有个成人展,我准备去蹭几个镜头。那种颁奖典礼之类的大场面,让我自己搭景找群演拍可拍不起。”
不怕剧本写得很详细,就怕那种字少的,什么千军万马,什么人山人海,什么座无虚席……
拍去吧,哭死你。
在戛纳的衣食住行,都是文森特安排的,因为这里是文森特的势力范围——其实全法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但戛纳离他的老巢更近。
关于交通,文森特算了算账,直接在巴黎租了一辆考斯特,把所有人和设备一车送到了戛纳。
慕维本以为他会安排大家住酒店,这样,他就能捞到跟狄炎秋共处一室,毕竟他们一个导演,一个主演,住在一起合情合理。
但万万没想到,文森特为了给他们省钱,竟然租了一栋度假别墅供整个剧组住。
这就意味着,一个房间里可能不止两个人睡觉。
果然,负责后勤的师宁把自己跟狄炎秋安排在了一个房间,美其名曰主演需要更好的睡眠空间,而慕维被安排跟牛顿和老七一个房间。
慕维气个半死,自己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剧组确实应该以演员为重。
当天晚上,慕维就领教了牛顿的厉害,这货一沾枕头就秒睡,打呼声震天响,叫都叫不醒,慕维被吵得根本睡不着,半夜拎着帐篷,去院子里露营了。
这帐篷是王先生被房东赶出来后露宿使用的道具,谁知道还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这道具钱花得真值。
他忽然想到,某些导演会天价购置家具用于拍摄,拍完后搬回自己家,不晓得这算不算贪污。
钻进帐篷后,慕维深深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导演真是越混越差了,连张床都混不上。
幸好天气凉了,没有蚊子,否则这一晚慕维肯定是别想睡了。
倒不是法国蚊子战斗力强,反而是很弱,但是它们又大又傻又吵,着陆在皮肤上跟撞上来似的,动静极大,咬不到人膈应人,一个晚上反复着陆,纯折磨。
坐了一天的车的慕维累极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这一晚上的梦不是很美好,乱七八糟的,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自己耳边痒痒的,似乎有人在舔自己的耳朵。
恍惚间,慕维以为是狄炎秋,伸手一摸,触到一手毛茸茸热乎乎湿漉漉。
什么东西?!慕维惊醒。
睁眼一看,一根细长的狗脸顶着一头飘柔的长发再次迎过来,伸出舌头准备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