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西枣答应了苏夕,她说她会留下,可到底她还是在Uber上叫了车,回家了。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有苏夕在的地方,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可即使回到家,她依旧心乱如麻,好好的三人聚会,为什么会变成最后这样难堪的局面,酒吧里的苏夕让西枣惊慌无措,就好像原本正常的生活偏离了原有的航线,一切都是突如其来,让人无法适从,她以为三个人以后只会偶尔问候,聚会,或许会有工作和闲暇时的往来,但西枣会尽量做到不咸不淡,然后她会悄悄的,不留声色的从三个人的圈子退去,让最初平静的生活依旧平静,熟悉的生活依旧熟悉,她害怕一切她把握不了的东西,哪怕只有一丝波澜的起伏,因为到了二十九岁的年纪,她已经没有勇气在为某样想要得到的东西殊死一搏了,西枣是软弱的,一开始的就是这样,八年前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所有的无畏和放纵的外表下都隐藏着一个懦弱无为的心,她什么都没有变过,西枣的软弱并不是一生俱来的,而是因为惧惮那个或将注定成为悲剧的结局,踌躇忌惮便由此而生。
可既然身陷赌局,西枣的心就是痒的,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从一名冷静的旁观者沦为被诱惑的赌徒,而她依旧否认自己已经开始往赌桌上摊上一点一滴的筹码,所有的赌徒都在侥幸的认为自己只不过是看一看,稍稍尝试罢了,不会豪赌成瘾,更不会为此倾家荡产,大家一开始都是这样认为的,西枣也不例外。
回到家的西枣先是冲了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澡,接着她又尝试着倒头而睡,不再胡思乱想,但依旧以失败告终,最后,她开始窝在沙发里一根一根的抽起烟来,她以为她的心会借助尼古丁的味道变得平静,可一包烟都抽完了,她的脑子却越来越乱,酒吧里天旋地转的灯光,男男女女的仰头豪饮,苏夕魅惑妖艳的眼睛,舞池里疯狂扭摆的身躯,混乱,嘈杂,燥热的一幕幕像一股股高涨的海浪,肆无忌惮地涌进她的脑海里,应接不暇,西枣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只不断膨胀的气球得,在下一秒就会在剧烈的爆炸声中破裂,碎尸一地。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天了,阴云密布,绵密的小雨OO@@的从天而下,打湿了窗台上的那棵生命力旺盛的库拉索芦荟,西枣站在窗口眺望外面阴雨蒙蒙的世界,小区干燥的地面湿漉漉的,散落着几些被雨水打落的树叶,潮湿的水汽顺着清风席卷而来,摇晃着身旁单薄的的窗帘,西枣瞬间变得恍惚,仿佛时光错乱,过去和现在在某一个时刻相聚重合,西枣的焦躁与混沌在那一刻忽然变得平静清明,她关上窗户,拿起车钥匙,转身离开家门。
冗长枯燥的门铃声是否能唤醒屋子里的那个人,西枣不知道,她想她再坚持多一分钟,若是再无人回应,她便选择放弃,然后再一次离去。
还好,就在漫长一分钟的尽头,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苏夕穿着松垮的睡衣,疲惫的靠在门框旁,面无表情。
“周黍不在,怕你醒来没人照顾,我去超市买了些东西……”
西枣边说,边举起手中的巨大购物袋平静地解释道,可苏夕没等西枣说完就蹙着眉,扶额转身进屋了,只留下一道冰冷冷的背影。
西枣不觉得有些尴尬,她在门口踟蹰了三十秒,还是选择随苏夕进屋了。
自打西枣进屋,苏夕既没有开口与她说话,也没有多看她几眼,而是在茶几上倒了杯水喝下,便转身上楼。
西枣当然知道苏夕态度的转变与自己的失约有关,她站在厨房里突然间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干些什么了,好像站在这里的她根本就是多余的,到底还是不该来的,也好,苏夕对自己失望,也是好事。西枣弯了弯僵硬的嘴角,保持笑容,蹲下身子,把脚下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进冰箱里。
收拾好一切后,西枣决定上楼与苏夕告别。
“东西都放进冰箱里了,如果饿了,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好,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床榻上那个背对着西枣的身影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去,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模糊不清的雨声,那个人的呼吸就好像是静止的,西枣站在卧室的门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嘴巴只是微微张开,又在下一秒合上了。
扶着门框的手终究还是重重垂下,西枣深深吸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西枣!”
快要离去的那个人浑身一震,那一声呼唤拉住她向前迈开的步伐,西枣迟疑的转身,可就在她的疑惑和迟钝尚未化解之前,她就被一股可怕蛮力重新拽会昏暗的房间。
那个人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而西枣被强硬的压在墙壁的一角,她惊恐的抬头看着眼前人愤怒的神情,苏夕的脸,双眼,唇,她所有的五官变得如此之近,近在咫尺,剧烈的呼吸声是那么的清晰,可怕,炙热的气息扑打在西枣的脸上,浓烈的烟草味让西枣的恐惧与慌张剧增。
“为什么你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到底想怎样,到底想要什么,要做什么,说啊!”
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苏夕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大锤一样,砸碎了西枣剧烈跳动的心脏,甚至连右手腕的骨头西枣都觉得快要被苏夕给捏碎了,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疼,苏夕你疯啦……快放开……”
西枣除了反抗,她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苏夕所说的一切她无法反驳,也无法回答。
“从一开始你就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吃力反抗的西枣惊恐的抬起头,撞上了苏夕炯炯发亮的眼睛,她慌了,急忙又想低下头,但这次被苏夕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而西枣的这一系列动作毫不留情的把她出卖了。
“你喜欢我,对不对!”
苏夕再一次咄咄逼人。
“我……”
西枣想辩解,可一切的言辞都变得苍白无力,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眼前火气攻心的苏夕似乎也没有任何耐心去等待西枣所谓的解释,她低下头狠狠地堵住了那张哆哆嗦嗦的唇。
这是她第二次与一个女人亲近,第一次是与身下的这个人,而这第二次依旧是这个人,就好像她与西枣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孽缘。八年前的那一次,是西枣提议的,那一次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的玩笑与尝试,而今天的这一次,她动真格了,她已经不想再压抑,否认自己的感情了,因为这些东西,直到八年前西枣的不辞而别后她才看清,可一切都晚了,如今那个人再次出现,她不想再后悔,她要把她对西枣所有隐晦的感情全部释放出来,像春末夏初之际奔涌的山洪那样,疯狂而不留余地。
身下压迫的那个人越是挣扎,苏夕越是亢奋,她贪婪的吸吮那两片呜咽的唇,灵巧的舌穿过上唇与下唇之际黏腻的缝隙,长驱而入,寻找另一只躲避的舌,可就是如此她还是不满足,压扣住西枣双手的手转瞬而下,毫不留情的撕扯着身下白色的棉麻衬衫,透明的纽扣禁受不住粗暴地张力,碰裂四周,苏夕迫不及待地解开内衣的纽扣,低头抓住那片柔软含入口中,另一只手顺着颤抖的腰肢深入高腰裙的深处,探进一片水腻的湿热地带,轻揉,摩擦。
身下的人反抗的能力越来越小,可就连喘气和哭泣都是强忍着的。
“疼……”
西枣紧紧圈住苏夕的脖颈,可身体还是不断的顺着冰冷的墙壁下滑,下身不断有热流流出,附着在那个人胡作非为的手指上,西枣的脑袋还是一阵空白,理性的思维已经跟不上身体的反应,终于,她闭上眼选择放弃挣扎。
而苏夕却变得却来却迫切,不管那个人是否愿意,苏夕只想占有她,宣告她所有的占有权,好让之后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她的指摸索着找到那处张合,这一次她没有像第一次的那般犹豫不前,在一股股下流的炙热液体中,逆流而上,探入那个人身体的深处,抽、送,弯曲,炽烈而疯狂。
耳畔隐忍的嘤吟和丧失规律的呼吸声起在西枣身体一阵剧烈的颤动过后,渐渐恢复变得微弱,可苏夕膨胀的欲望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轻轻抱起怀里虚软无力的人儿,缓缓送至塌上,身上凌乱的睡衣被苏夕轻易扯开,光滑湿热的身子轻伏在床榻上那个衣衫半遮的人儿身上。
“吻我。”
身下潮湿的衣物不知何时被一一脱去,西枣脸颊上情、欲的红晕仍未消去,她微喘轻气,轻轻抬起虚弱的身子,然后贴近上方那副柔润的身子,与之亲吻,拥抱,翻转,磨蹭,她们就像两条光滑的鱼在情池欲水中嬉戏游荡,亲密无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窗外阴雨连绵,谁知窗内情潮涌动,仿佛与八年前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哒,被锁了……我尽力改吧……(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