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
今个的皇帝陛下不一样!
这不仅仅是一个大臣这么认为的,是底下所有大臣们一致认为的!
“爱卿还有事要奏吗?”
巳君心中有些有些不耐烦,可面上依旧保持这平素该有的表情,就是说话的语气显得急切了些。
“臣有奏。”
吏部尚书那个小老儿没眼力劲儿地上前一步。
“陛下,如今这殿试也已过去些许日子了,那日舞弊的案子还未审出个结果来,不知这今年的皇榜何时能出来?”
“嗯……”
坐在宝座上的巳君佯装沉思了一番,才开口说道
“皇榜等查明真相在发不迟,万一这木夏是被人设计陷害,朕可不能明白无故的失了这么一个人才。”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露,巳君又想了想说道。
“这件事就让刑部去办,务必在近日内查出真相!”
说完瞧着下面的臣子门似乎没了要上奏的,挥挥手宣布退朝,就急急的带着德全跟一众宫女走了。
这……
还留在殿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头一回见到他们的皇帝陛下这么急着结束早朝的,他们今天似乎只上奏了那么两三件事,而且还被皇帝陛下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嗯……虽说如今这天下刚定,除了休生养息也没什么事儿了!可这实在是不像平时的皇帝陛下啊!
巳君心情不错,就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虽然才分开了一会儿,可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往寝宫赶。春儿现在应该还躺在床上吧,昨晚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将他弄伤了,他得赶紧回去哄哄。
“德全吩咐御膳房做些清粥送过来。”
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下去,巳君抬脚踏进了寝宫,却看见一众的太监宫女都在门口站着,微微皱了一下好看的眉。
难道,他还没有睡醒吗?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站着?”
“回陛下,刚刚奴才们进去伺候公子起床,可都被公子赶出来了。”
赶出来了?巳君略微沉思一下,想来是害羞了,春儿脸皮薄,他是知道的,如今自然是不敢让人看到他那满身的爱痕,挥挥手就让他们退下了。
叫德全也留了下来,春儿的身子只有他能看!这样想着,他抬脚进去。明黄的帷帐里面就是他们昨夜一番云雨的地方。
“春儿?”
没人应,难道还没有醒,或许自己昨晚确实重了些,抬手掀开那帷帐,原本盛满柔情的眸子瞬间一沉,那混着水渍跟血迹的大床上没有半个人影!
又跑了!
该死的!!
忍着心中的怒火,巳君气冲冲的往里面寻去,走到那浴池边上一瞧,还是没人,压抑的怒火“噌!”的上来了!
“啪!”
扬手就打翻了一个熏香的炉子,那炉子翻滚间,就停在了一件破破烂烂的月白色袍子上,香灰都洒在了上面。
巳君瞳孔微微一缩,那是昨天黎春穿的衣服。可既然衣物在这儿,那人呢?人去那儿了!巳君眼神又往那浴池里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的巳君,心狠狠的一缩。
“春儿!”
快步踏进去,将那沉在水底的人捞起来,怀里的人嘴唇青紫,紧闭着眼,任凭他怎么唤他,怎么拍他都不醒过来。他急了,下手更是重了许多,怀里的人儿脸上都被打红了,可还是没有醒来。
他慌了!
“你给朕醒醒,在不醒过来,朕就……朕就杀了木夏,还有……还有云倾!”
可怀里的人还是没有一丝的反应,巳君只能一遍遍的唤着他。
“陛下,赶紧将公子捞上来,传太医要紧啊!”
听见动静不放心,进来瞧瞧的德全,看见他家的皇帝陛下就跟失了主见一样,惊慌失措的抱着那公子一遍遍的喊,心里叹口气,上前说道。
“对,对。你说得对!赶紧传太医!”
德全的一句话让巳君缓过神来,赶紧抱着黎春从池里出来,往那内殿走去,刚准备将人放到床上,看到那斑斑点点的痕迹。
“还不快让人换了!”
一阵怒吼,外面奴才们赶紧进来,巳君连忙从旁边扯过自己的衣物将怀里□□的人裹住,差一点就叫那些奴才们看去了身子。
德全在皇帝身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瞧这模样看来这皇帝陛下确实是有意黎丞相,可既然有意,当初怎么就狠下心来赶尽杀绝呢?好不容易这想了三年,念了三年的人回来了,就又如此待他!
虽说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他人老了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可这黎丞相可是他难得一见的玲珑人啊!虽说也是男人,可这么好的人能跟陛下在一起,他竟然也不觉着不顺眼。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还觉着,陛下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唉……只愿这年轻的陛下能早日看清自己的心,好好待他,别等到追悔莫及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心啊!
换好被褥,巳君轻轻的将人放在刚换好的床上,又亲自替他盖上被子掖好,这太医才过来。
“这么慢,是不是嫌自己的人头放在脖子上的时日太久了!”
太医一来,巳君就冲着吓得跪在地上的老头儿一顿好骂。
“臣该死!”
苏广白一边磕头谢罪,一边想着这床上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平素冷静的皇帝陛下如此,又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今天当值,他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