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不一样 - 心不向君君咬我 - 白霜白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你我都不一样

齐麟虽是开了门,却不打算将人迎入室内,而是轻巧地将之阻挡在外并阖上门板:“去茶室。”

赵熠很没形象的将裤腿高摺,可惜雨势太大,该湿的还是湿了,不该湿的也湿了大片。他边走边抖袖,愁眉苦脸:“早知就不来了,弄得这一身湿。”

“可惜,”齐麟领他去了茶室,“我可不能借你换穿的衣服。”

赵熠总觉得他说这话时在嘲笑自己:“就你这点小身板,给我我也穿不了。”

茶室比之他寝屋更暗,这里平日上锁的,谁也不知道齐麟的钥匙哪来的,而里边还相当干净,一点不似尘封多时之地。赵熠被粘湿的衣服搞得心浮气躁,索性一股脑把外裳全脱了,坐在木几前着恼地拧水。

赵熠想到什么,笑嘻嘻说:“齐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护着的人儿一转身就跑你这里来,不知得气成什么德行?”

煮茶的齐麟淡定自若:“我猜这个时间她能到我这,必是你来了。”

“你得谢我。”赵熠哼哼。

“谢谢。”齐麟浅笑,从善如流。

赵熠瞅他一脸气定神闲,就特别想看他脸崩:“亏你有心思在这泡茶,齐天天盯着你家小鹿流口水,我看迟早要成你大哥的人。”

可惜齐麟才不如他意:“你来就是要说这些?”

“当然不是。”赵熠盘腿托腮:“今日我来麒麟府,是替我娘给许氏和齐捎个醒儿。”

“醒儿?”

“让他注意当下时局,慎选党羽派系。”赵熠咧嘴。

“……”齐麟手一顿:“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赵熠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可是你给他开辟了不必要的道路。”齐麟眉头一蹙:“又或者给许氏。”

“喂,这能怪我嘛?”赵熠大呼无辜:“我看许氏早有预谋,否则就不会让齐接近我,并试图钻入那个圈子里面。”

齐麟彻底停下手里的动作,沉默地盯着煮沸的水壶。

赵熠瞟过去一眼:“我劝你别多事啊。”

“怎么会呢。”在赵熠一句话后,齐麟重新有了动作,开始洗茶。

“你被小鹿荼毒太久了,才会老是念想什么血浓于水。”赵熠嘁声:“你把人家当血浓于水的至亲,别人可未必这么想。”

齐麟淡道:“我从未忘记弑母之仇。”

“知道就好。”赵熠又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拧衣服说正事:“皇爷爷的七十大寿的请帖已经全部派送出去,许氏估计还在抓破头皮想办法不让你出席吧?”

“嗯,她还未告诉我。”今次寿宴麒麟府应邀在内,在候位继承权未定的情况下,不管是齐还是齐麟都将等同而视,因此帖子上写的名字自然也有齐麟的一份。只不过这种场合许氏是断然不能让齐麟跟随入宫祝寿的,一旦齐麟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说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那绝对是对她乃至齐的一种威胁。

但皇命不可不从,许氏一方面不愿意让齐麟出席,一方面又不得不让他出席,这便造就近期的状况,许氏明里暗里频频找他麻烦。

“你可别被她一不小心整死啦。”赵熠哈哈一笑。

“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死掉的。”齐麟烫了一个杯子,因为水很烫,所以他的动作很轻很慢,急性子看着就很是磨人。

赵熠这个急性了就看不下去了:“许氏想让齐这趟王储之争的浑水。想法倒是不错,企图破旧迎新,可惜急功进利,野心昭然若揭,太过明显。”

“……人无深虑,鼠目寸光。”赵熠自然不会忘记今日不惜冒雨跑到这里来的初衷:“听好了,寿宴当天我那几位皇叔一定会出手,不管齐会否选择又或者选择了谁,也不管皇叔会否找上你或者开出任何条件,你一定要抽身而出,绝不能这趟浑水。”

齐麟认真听了,眉梢微动。

“不管许氏是否真有后着,凭你庶出之身全无后盾,她们要走的也绝不是你能复制的道路。”赵熠咧嘴:“历来麒麟府不得参政,许氏选择破旧迎新,企图搅入储王之争。不管暗地里皇爷爷愿意放任与否,明面上这都是一个死局。”

麒麟府是不能参与内政,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若不是赵熠告诉他,齐麟可能也不知晓。因此,当他方才听说赵熠刻意向齐提的醒便知这人使的什么心眼。如果许氏放任,齐一定会参与这场斗争,势必打破现有的一切平衡。

所谓不成文的规矩,可称之为不是秘密的秘密。这是先代帝君与麒麟府主所订下的规矩,然而一旦麒麟府参与其中,那么这个影响力将绝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齐麟若有所思:“那你呢?”

赵熠轻笑:“我?”

若说许氏这种行为鼠目寸光,那赵熠找上了他难道不也是同样的道理吗?

“我不一样。”赵熠眸色一闪,“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也跟齐不一样。”

齐麟轻吁一声:“这是要跟我打哑谜吗?”

“不。”赵熠眨眨眼,一脸可怜:“我可是很有诚意地巩固咱俩的友好合作关系,届时寿宴你可千万别被我那几位皇叔华丽的表象所迷惑,千万别抛弃我转投他人麾下啊。”

齐麟不以为意,彼此都不会将这番玩笑当真。如果那么轻易就被动摇,当初就不会凑到一块谋合。彼此都将底牌抽出压在对方手中,便是上了同一道没有归路的前航之帆,谁也不可能退缩或者反悔。

赵熠慢悠悠地将目光移向窗外的雨,颇有些多愁善感的架势:“我啊……可是告诉别人自己只是一只花枝招展的翩翩蝴蝶呢。”

“食肉的吗?”齐麟无语地端起那杯茶细细一啜,豺狼虎豹只怕也没他凶吧?

赵熠仿佛被戳中笑柄,笑得捶足顿背:“这个说法好。”

“所以说,你就泡了这么一杯茶,还是自己喝的?”赵熠说话说半天,看他煮茶煮半天,结果居然一杯水也懒得施舍,太刻薄了吧?

“我这的茶只怕你喝不习惯。”端茶在鼻间轻轻推移,嗅着淡淡茶香,齐麟道:“雨势小了,你可以走了。”

赵熠险些气笑了,最是狼心狗肺莫过于齐麟这样的。他将半湿不干的外裳套上,突然想到:“你交托的人,我会替你好生照拂。”

滑入喉间的茶水味道有些苦涩,齐麟抿唇一笑:“好生照拂,会有用的。”

齐麟说的没错,他这儿的粗茶只怕赵熠这样娇生惯养的人是入不了口的。只是齐麟惯于苦中作乐,所以即使是这样一杯不像样的粗茶,他也喝得心满意足。

赵熠走后,齐麟便重新锁上茶室返回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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