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又一个谜团
在中国古代漫长的盗墓史上基本留下了四大盗墓门派,除了摸金校尉、发丘将军、卸岭力士之外还有搬山道人。这四大门派各有各的建树和专门的“法器”,也就是盗墓贼嘴里常说的:“发丘有印,摸金有符,卸岭有甲,搬山有术”。其中摸金校尉以分金定穴也就是找墓为长,每位正宗的摸金校尉会配有一枚象征身份的摸金符,所以胖子总是自诩为摸金校尉后人也不是没有依据的,但他顶多是半路出家的破落户,肯定不是真正严格意义上的摸金后人。
张家不同,他们传承北派。在过去,北派就叫做搬山道人。所谓“搬山有术”指的就是搬山派通晓武术和墓室机关的阵法,而且他们大部分的人都有道术基础。实际上搬山派和茅山道术的渊源颇深,搬山派的“搬山分甲术”就和茅山法术很类似。因此某种程度上来讲,两者算得上是同宗,所以闷油瓶会做法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张家作为一个世代延续的庞大的盗墓世家,能在历史上存活这么长时间,肯定不止通晓、学习一个门派的技能,从闷油瓶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一定融合了各大门派的精髓自成了一派。为了保证家族的存活,张家人也算是倾尽了全力,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这不得不让我对这个家族的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问胖子他们找到路之后是不是就找到中央祭坛了,因为按照豆爸给的地图,“之”字型路口的尽头直接连通了祭坛。
胖子却摇头,说怪就怪在这,他们当时逃脱婴尸的包围之后,一路小跑,原以为应该出现的中央祭坛却莫名奇妙变成了另一处民宅。胖子当时就心灰意冷地认为他们还没离开婴宅的范围,又或者这是婴尸制造的另一个幻镜。
那种感觉我几乎能感同身受,即使前面什么都没有也会比这种状况强。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王静羽却突然说这片屋子不是婴宅,他们的确已经走出来了。鉴于之前有眼误的前科,胖子又仔细看了眼周围,这么一来就发现地方确实变了,房子的构造明显和婴宅的不同,这次明明白白的是普通民居的样式。如果说之前的婴宅是住死人的,那片房子应该属于阳宅了。
胖子总算松了口气,好歹证明这里是安全的,至于祭坛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要么是中间有地方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豆爸骗过了我们所有人,给了一张假地图。但具体的答案还得等和其他两队人汇合之后才能知道。加上那时候我受伤过重,他们只好先找个安全的屋子为我疗伤。
然后接下来的事我也大概知道了。
听完胖子的叙述,我莫名起了一股凉意,从心底里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我深深地知道这种寒意来自哪里。如果一开始豆爸就在骗我们,那这人的演技也太厉害了。我想了想,直到目前为止,豆爸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似乎一直都是我们心里希望他表现的。我们怀疑他有目的,于是他就给了我们一个目的,我们认为他可能有苦衷,接着他就给了我们一个苦衷,这一切顺理成章,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我偏偏觉得冥冥中我们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往前走,越接近谜题的真相这感觉就越强烈。
看来“它们”已经渗透进来了。
胖子见我定神,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我说能有什么打算,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其他两队人,如果他们也遇到婴尸群的进攻,没有闷油瓶的茅山十八术恐怕也够呛!特别是齐羽,他身边还跟着陈阿四和豆爸,都是关键时刻能捅刀子的人,疯子虽然身手不错,但难免也会顾及不周全。
事情已经走到如今的地步,我不希望齐羽在这时候出现问题。我欠他的太多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得找到解开尸化的方法,就是死我也认了!
胖子点了点头,说这事不急,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让我养好伤再商量下一步的打算,我看闷油瓶也是这个意思就没再说什么。
当天晚上的时候胖子倒头就睡了,看得出来这两天他累得够呛,没一会就打起了呼。
火堆里的火势有些下去了,只剩点不大的苗头在烧,忽略掉胖子的打鼾的话,这会还是有些安静的。
我往火堆里加了几块门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你有话对我说?”
她也不掩饰地“嗯”了一声。
“关于吴爷的?”
“嗯。”
“你想问什么?”
王静羽把视线移了过来,没有立刻回我的话,静静盯着我看了一会才道:“你和吴邪是什么关系?”
我愣了一下,没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我和齐羽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知己兄弟的关系吗?“就你看到的关系。”
“是吗?”她顿了顿,视线再度转移,语气有些轻佻道:“那你和张爷又是什么关系?”
我脑子顿时一个激灵,空白了几秒,但很快反应过来,想必她是听了胖子的话以为我和闷油瓶有什么特殊关系,好奇才问的,不过我也不打算瞒她,笑道:“也是你看到的关系。”
她嗤笑了声,转头打量我,却接了句牛头不搭马嘴的话,“吴凯灵,吴-凯-灵,这个名字好像有点意思。”
“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今晚给我的感觉很怪异,透着危险的气息。
不过没等我抓住这感觉,转眼她就像换了个人,“没什么,就是觉得吴邪哥哥对你比对我都好。”末了,还嘟起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啊?”
我特么一脸懵逼,这女人变脸也忒快了,连口气都不给喘!
刚想说点什么,门就开,王静羽见闷油瓶进来,起身说了句晚安之后就找个位置背对着我们躺下睡了,连个提问的机会都不给我。
闷油瓶走了过来,见我发愣,抬手抚上我的额头,轻问:“不舒服?”声音有些嘶哑。
我摇了摇头,转身就见他一脸疲惫,眼下的乌青很重,顿时一阵心疼,哪还有心思管王静羽的事。这个男人估计好几天都没睡了,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想必最急的是他,就算脸上风轻云淡的,但心里怎么可能会平静!
我试过,所以我知道这感觉有多难受。
我拿下了他的手放在脸上慢慢婆娑,强忍着泪水,倾身凑上去含住他微微有些干涩的唇瓣,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点凉意。
闷油瓶顿了顿,而后打开牙关,任由我在他唇腔里交换津液,两舌纠缠吮吸,绵长而温柔不着任何欲望的吻让人融化,纯粹为了表达彼此心中的爱意和抚慰。直到肺部缺氧,我才舍得拉开了和闷油瓶的距离,微喘了几口,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我还在,别怕。”
闷油瓶一把搂过我的肩,顾及我身上的伤口没敢太用力,可我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在发抖,“张家的人不会说怕,”他停了停,继而搂的更紧“可是,我有,吴邪,我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怕我死,闷油瓶怕我死!
“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闷油瓶一直重复这句话,我只能拍着他的后背一遍一遍的哄他,说我已经没事了。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直到肩膀一沉,我还是没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睡吧,我在,我一直在。”
我想,如果那天我能意识到闷油瓶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横生出那么多枝节了,但是,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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