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金戈铁马大将军21
褚江善用剑且师出名家,耍的一手好把式,剑轨神出鬼没,通常还不待敌人看清出手,就已经被抹了脖子,死不瞑目。
从前景苡就常与他切磋,打的不分上下,所以说论输赢,通常得比谁今天状态要更好一些。
如今她右手已废,从状态上就落了下乘。
左手本就没有右手灵活且留给她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景苡索性就弃了练灵活度,专注于练力量。
所以相对于以往右手耍枪的路子是攻防兼备,那么现在左手的优势就是大开大合的强攻。
褚江侧身挡下一击,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被震麻了。
他微喘着,扯出一抹笑来:“统帅威猛不减当初啊。”
景苡抬手抹了把脸上被划出来的血痕,似是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错,是更甚当初。”
两人相视着,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的畅快之意。
有多久没有这么不顾一切地打过了,他们自己也算不清了。
流年似水,物是人非。
年少时的那种感觉只在记忆中长存,现如今想找回来那是不可能,也只能是回味一二。
这一场还是没能分出胜负,两人在同一时刻默契收手,点到为止。
擂台下面的人有些不情愿,叫喊着要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好歹是把胜负给分出来,这样不清不楚简直是枉为将领。
景苡立在台上把松了的束手拆掉重新绑过,她说:“没看够?来,我跟你打。”
底下人立马歇了气,忙不趔趄地随手拉了个人说:“不不不,我还是跟他打吧。”
“是吗?”戏谑的声音幽幽地荡了过来。
那人回头一看,发现手里面拉的是不知道何时跳下台的褚江。
他哭丧着脸:“我说我刚刚没说话,您信吗?”
褚江哦了一声,唰的一声拔出剑,说:“那我说我剑没开刃,你信吗?”
此时太阳高挂、阳光正烈,光线照在锋利的长剑上折射出刺眼的寒芒让刚才叫嚣的男子睁不开眼。
他犹犹豫豫地说:“您说,我该信吗?”
褚江没说话只是顽劣一笑,抓着他的衣领就跳上了擂台,然后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单方面殴打。
其他人见此立马乖巧地鼓掌喝彩。
打过他可就不许再打我们了哦。
等今日最后一对打擂的人分出了胜负太阳已是渐沉西山。
景苡本想回去换个衣服,但架不住他们轮番的劝说,只得先跟他们去喝个酒。
到了地方景苡就开始后悔了。
这群浑小子一肚子坏水,平日里闷声闷气的不开腔,现在倒是一个个油嘴滑舌地劝喝酒,还光逮着她和褚江灌。
这种车轮战,饶是像他俩这种从小喝到大,早就是千杯不醉的都有些顶不住,赶忙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溜掉了。
丢了面子就丢了面子吧,最后可不能因为耍酒疯丢了里子。
还没进帐,景苡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伸手就去拽领子,没想到因为醉酒不仅舌头打结就连手指头都不听使唤。
她脾气上来了,大跨步掀帘进去后,一把就把外衣给撕碎了。
爽了。
许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景苡感觉整个人燥热的不行,她伸手欲继续脱衣服,帐中的油灯却忽的灭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只感觉黑暗之中有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拉住了她。
“别脱。”
景苡被这低哑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立马警觉地往后退:“谁?”
“是我。”
顾玄知回道,收回的手垂在身侧慢慢地蜷缩成拳头,试图留住那丝温暖。
景苡认出了他的声音,经过这一遭酒清醒了不少,她甩掉手中的破布,边整理着装边走向桌子再度点亮油灯。
“这么晚了,殿下找我何事?”
顾玄知盯着她看,答非所问道:“旻召。”
景苡一愣,问:“什么?”
顾玄知答:“我的字。”
景苡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就这么凝结了下来。
“我今夜走。”顾玄知率先打破沉默。
景苡皱眉,“嗯?”
顾玄知慢慢地呼出口气,随后边往她那边走去边说:“都城暗桩的布防早已经完成,回都的路线上我也安插了护卫。北蛮那边你也不必过多操心,降书我压了几日,没那么快到都城,求和的使臣会在铁须关跟你们汇合。堆积的军务我已经全部处理完了,接下来半月你好好休养,什么都无须担忧。”
此时他已经离得景苡很近了,两人之间只有几指宽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