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连忙了好几天，新成立的分公司那边刚起步，人手严重不足，拆东墙补西墙的调过去的老员工倒是很满意新办公室，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不干了，追着姜樊要人，眼看着农民起义就要揭竿而起，姜樊不得已大暑假的硬是到人才市场搜刮已经毕业却还没有着落的小刺头，说不定这些漏网之鱼里就有几个不错的苗子。
终于不管质量如何反正人算是给招的差不多了，至于好不好用，那就得看各位领导们自己怎么带兵了。整理了下手头工作交代了些琐事，姜樊终于关了电脑伸了个懒腰，自己这个总部人力总监做的窝囊，都已经混上上位了却还大热天的亲自跑去人才市场招人，这要让同行知道了非得以为这是家名头大实际小的皮包公司！
一直没再去酒吧，抽着烟站在楼道尽头的阳台上，看到那些刚毕业的小刺头就不由想起当年的林右，一样的青涩，然而时过境迁，一闭眼，就是那天晚上舞台上那么骄傲的样子，褪去青涩，却也变得陌生，他还会记得当年那些事情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只是姜樊今天来的早了一些，招呼小叶买了酒，顺便跟小叶聊聊天。
“又来了啊。”举起杯跟男人碰了一下，小叶一饮而尽，“右右不会来哦！”
“没关系，”姜樊微微笑笑，“我其实也不想让他来这里。”
“了解，孙彭也这样！”
“哦？就是他之前的男朋友？”
“恩，研究生，不过认识的时候孙彭已经研三了，只在一起一年他就毕业回老家了。”
点点头姜樊笑笑，“你们的关系很好啊，这样跟我说右右的生活他知道了也不会怪你吧？”
“才不会！右右没那么矫情，再说我们关系这么铁，也不怕他，哈哈！”
姜樊顺势爬杆，“去年手机掉水里了，右右的电话没了……”
“这个啊，”立马就知道男人想要干嘛，可是这个真的有点伤神，万一右右只是无所谓的应一声，OK，没事，但万一他要是生气了怎么办，小叶这时才想起那天问的问题，明明就是林右没有回答，自己却在哪瞎起劲，自以为是的猜测答案还觉得很嗨！
忽然男人不动声色的抽出三张大钞，“外面下雨呢，晚上打车回去吧，累了一晚上吃点好的好好休息。”
顿时小叶这家伙就掏出了手机，卖了林右！
然后周末林右就接到了姜樊的电话，“右右？”
熟悉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一瞬间林右就被这声音像闪电劈中了一般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说话，也不挂掉电话，于是两个人默契的一起沉默，直到姜樊终于再次开口，“我很想你……”短短的四个字，却硬是让林右的心像被人抓了盐巴一样的揉搓起来，为什么，这么久还是会痛……
早上安排好工作姜樊终于难得一见的提早翘班了，姜樊绝对是那种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要过自己那关的人，尤其是坐上总部人力总监的位置，随时随刻姜樊提醒自己做到最好，职场中你超越别人太多受到嘉奖升职他们会打心底佩服你，确实不错，可要是大家层次都差不多却惟独你升职加薪了，那一定成为众矢之的！投机取巧，巴结上司，溜须拍马，反正所有自己不努力又见不得别人好的人，这些话都是定律。深谙此道的人事经理姜樊当然更是明白，所以不管别的原因，大公司里面每天必定上演的勾心斗角结派拉帮姜樊始终独善其身。
跟林右约好了11点的时间，姜樊十点多就早早的到了，没有直接去约好的西餐厅，姜樊在周围的街上四处转，果然透过商场的玻璃橱窗，姜樊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电梯边等着时间的林右，也没有玩手机，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周围各色行人。暖色的灯光投影在林右素净的脸颊，这个画面不由让姜樊回到从前，这么多年，林右还是这样的习惯，早早的赴约又怕来的太早让对方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每次都在约定地点附近找个地方等到差不多10分钟左右再过去。
右右，姜樊的心不由就柔软了起来，那天的电话姜樊翻出号码却迟迟不敢按出去，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不知道，姜樊只知道如果可以跳楼的话，他宁愿眼睛一闭直接跳下去。索性，右右竟然没有拒绝，他还是在乎的吧？想到这里，姜樊顿时晴空一片！对着光洁的玻璃姜樊看了看自己，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几乎是进门的一瞬间，林右就在人群中看到依然光鲜的姜樊，然后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还是当年的样子，干净精致的男人，整洁合体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带着意气风发的神采弯弯扬起嘴角，对着自己叫道，右右！
林右几乎都要失神了，尴尬的起身，“对不起我来太早了……”
却不想姜樊根本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然后低下头紧紧贴着林右的脖颈，我的右右，我的……右右……这么几年，你知道我多想你吗，姜樊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跟林又说，然而真的站到了林右面前，却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只想狠狠的抱住眼前的人，再也不松开。
“经，经理……”林右终于挣开姜樊，看了看周围的诧异目光，姜樊才想起自己失态了，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带着林右出了商场。
两人一路同行到西餐厅，还没到午饭时间，餐厅基本没人，点了东西后姜樊就看着林右，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净，素净的脸庞，依然有点冷淡的话不太多，甚至还是像从前一样看自己的时候总是不太敢直视自己的眼睛，总是悄悄的趁自己工作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自己然后忽然遇上姜樊的视线后又赶紧躲开。
姜樊不自觉的笑意就挂了一脸，还是原来的右右，还是那个右右，似乎那天在酒吧时候那骄傲的他甚至有点冷艳的右右都只是一场梦，甚至这几年都像是一场梦，似乎连这顿饭，姜樊也回到了跟林右第一次来吃饭时候的光景……
“不用拘束，不过就是一顿西餐而已，”
林右却还是觉得自己随意的装束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甚至看着眼前的食物他都搞不清楚到底应该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还是……那顿饭林右吃的异常别扭，甚至都没有印象到底牛排吃起来是什么感觉。
又走神了！姜樊弯起嘴角摇头笑笑，果然还是从前的林右。倒了杯茶放在林右跟前，看着姜樊林右不自觉的有点尴尬，又走神了，“对不起。”
姜樊宽容的笑笑并不在意，这才是我的右右啊。
很快要的东西来了，林右依旧是等着姜樊拿好了餐具自己才动手，虽然第一次之后林右就回去上网把西餐礼仪研究了个通透，但是跟姜樊在一起林右不自觉地总是等姜樊动手了自己才动手。
所谓西餐不过如此，林右后来终于能吃出牛排什么感觉后跟小叶说他还是觉得中餐好吃，西餐太过形式，食物的精髓被西餐搞得舍本逐末了。不过即便这样说，小叶还是想有个男人能陪他一起吃一次西餐。
熟练的切割着盘里的牛排，姜樊一边吃一边看着林右，本来挺顺手的刀叉发现姜樊看着自己后，林右顿时觉得自己吃西餐的样子一定很粗鲁吧，随即，好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林右一不小心竟然噌的一下一刀划空，直接从盘子划到了餐桌上。
“对不起……”林右脸上的红晕立马烧的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没关系，”宽容的笑笑姜樊切下自己盘中的一块牛排递给林右，“下回我们吃中餐。”
林右没说话，叉起姜樊递过来的牛排完全吃不出什么味道，只是机械性的咀嚼了很久。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的邀约，只是那一句我很想你，林右忽然觉得所有的防备都在一瞬间被击了个粉碎，然后那个熟悉又磁性的声音跟他说右右我想见你，就在我们之前经常去的那家西餐店。
“好……”好，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好，似乎直接越过大脑，耳朵听见的那一瞬间嘴巴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你说什么都好……
然后早上早早就醒了，林右想着姜樊的约定，在家里徘徊了很久林右终于坐上了公车，其实自己也是有点期待的吧，要不然……
“右右？……”轻轻的叫了声林右，林右猛的回过神啦，这次的愣神有点久，林右看了眼姜樊，尴尬的又低下头。
“我喜欢吃生一点的牛排，你不习惯的话就吐出来不要吃了。”
“没，没事……”林右这才想起自己把那块牛排当泡泡糖已经不自觉的嚼了很久。狼狈的咽下牛排，林右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悄悄的看着对面的姜樊，依然如旧般优雅，这么几年他还是这样精品，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时间在他身上沉淀出来更加男人的成熟味道，林右不得不承认，这致命的诱惑即便再伤自己一次下一次自己可能还是这样傻傻的说好……你说的都好。
“抱歉，接下电话。”
林右点点头，只有姜樊顾不上他的时候林右才敢仔细打量这个男人，今天到现在为止林右还没有认认真真的看过他，然而很快林右就发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终于爆发了，“想死就让他去死！”
林右吓了一跳，看着姜樊铁青的脸色不敢开口，轻轻的倒了杯茶递给姜樊。
“那混账东西这次竟然跟人搞毒品！……才多大点！初中还没毕业呢！”
“是不是被人陷害当替罪羊了？”
林右知道姜樊说的混账东西，姜樊的侄子，林右见过一次，典型的混混流氓。
“前几天被抓进去的时候只听说在夜场嫖小姐被抓了，没想今天消息出来说是还有毒品交易，本来还想找个关系花点钱弄出来，这下……王八崽子！我哪有那本事！一般的警.察我都不认识一个，想拿钱砸都没门道！”
林右识相的不说话，终于等姜樊自己气头过了，才对着林右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
林右理解的摇头，然后想起了宇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