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
桑葚
木瑾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见周辞生手里捏着两朵花儿,笑眯眯的看着木瑾。
“哎不是你吓死了人。”木瑾退了两步,瞪着周辞生说道。
“我没吓你啊,就是看你这个温吞脾气说什么把你说火了有些好奇过来看看而已。”周辞生桃花眼弯弯,笑眯眯的对着木瑾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过几天……”木瑾还没说完,就看到站在花圃旁的谢安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周辞生身后。
“还有一个多月,是风水大考。”谢安洵冷不丁的出声,周辞生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回过头。
“什么风水大考?你们风水师现在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周辞生看着谢安洵问道。
“新入行的一辈风水师过了风水初考就要过风水大考,大考第一名有奖品,都是世间很罕见的……东西。”谢安洵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对对对,而且大考三年才有一次,上一次的魁首拿到的奖品很一枚……什么玉璧?”木瑾有些心虚的看向谢安洵。
“九章卜玉璧。”谢安洵说完后看向了周辞生。
“九章卜……是个人名?”周辞生刚才嬉笑的神色看不见了,盯着谢安洵问道。
“风水一行的开山鼻祖杨道明的大弟子九章卜,周施主没听过么?”慧明突然开口问道。
“……我一个半道出家,怎么听说。”周辞生垂着眼,手里的芍药花被他死死的攥着,成了碎末。
九章卜,可不就是为了掩护他离开被宋国的那个什么君,五马分尸的那个么?
“事情既然已经说完,谢施主上次来这里还未好好逛过,不如贫僧做个向导,带三位逛一逛这鄂省皇岗?”慧空双手合十笑眯眯的说道。
“师父!方丈叫您赶紧过去!”这个时候,观庄推开门急匆匆的说道。
“啊,看来泡汤了,三位自便吧。”慧空有些无奈,转身离开。
“要不要出去逛一逛?”谢安洵转头看向周辞生。
“好啊,皇岗这地方我确实没来过。”周辞生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晴,笑着看着谢安洵。
木瑾拿出手机查地点,周辞生却从腰上别着的锦囊里拿出啦一个黄漆的小铜盒子。
那个小铜盒子约莫有一个手打,上头带着一截链子,周辞生拎起来就挂在脖子上。
谢安洵盯了半晌,“怨气太重。”
周辞生闻言低头看了一眼盒子,“没什么的。”
说完,轻轻地抚了抚盒子,动作温柔的像是在抚慰爱人。
谢安洵背过脸去,好像是被刺伤了似的。
“亡者之物,你带上干什么?”谢安洵的声音沉沉,带着点不悦。
“这是我答应故人的事,谢师父,还是不要刨根问底了吧。”周辞生笑了笑,那笑,却不同于往常,只到嘴角,不达眼底。
冷冷冰冰的像是碎掉的玻璃碴。
谢安洵第一次看到周辞生这个表情的时候,还是问他讨要那副《貍奴戏雪图》的时候。
是那个小燕生?
谢安洵愣愣半晌,随后淡淡一撇袖子,“随你。”
周辞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又生气了?
木瑾查完了手机,“师父,下午的时间挺紧的,我想去看看东坡赤壁风景区,您呢?”说着把手机带了过来。
“随便。”谢安洵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也随便。”周辞生道
木瑾觉得这俩人的气氛不太对,小心翼翼的哦了一声之后去叫车了。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谢安洵在周辞生身边晃悠了很久,然后才掉头去了花圃旁边站着。
周辞生看了一眼谢安洵又看了看脖子上的黄漆铜盒,估摸到谢安洵为什么不高兴了。
但是周辞生这家伙说要脸的时候不怎么要,说不要的时候了,有要了脸了。
怎么都拉不下脸去和谢安洵好好说说。
气氛一直到上了车都没有缓和过来,坐在前面的木瑾缩着脖子和个鹌鹑似的,连司机大哥一路上都没有和人闲聊,到了地方急匆匆的就走了。
木瑾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位,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冷气森森。
这两位到底怎么了?
“那个,师父,木央师兄说您上学的时候,成绩就没掉出过全省前十,东坡赤壁赋是什么时候写的,您知不知道?”木瑾觉得实在不说点什么,气氛太尴尬了。
谢安洵没说话,周辞生反倒是开口了,“苏东坡被贬黄州的时候,写了两篇,一片《赤壁赋》一篇《后赤壁赋》。”
周辞生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脖子上的黄漆铜盒,答道。
周围的人喧喧闹闹,他们三个反倒是静悄悄的,有点不合人群。
木瑾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相机,对着周围的风景一顿拍。
“师父,周辞生,我给你俩拍一张怎么样”木瑾突然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周辞生闻言正在擡眸朝着木瑾看去,谢安洵确实歪侧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