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猖(一)
五猖(一)
韩青和游昭明离开了,院子里空了下来,三个徒弟都看向了周辞生,刚才他说的,有些过于多了。
“把阿生的东西搬走,以后他和我住了,……饭他会过来做的,饿不着你们。”谢安洵站了起来,拉着周辞生的手出了小院。
“谢师父,……你刚才看到我的眼神了吗?”周辞生一出门就抱住了胳膊,没好气的问道。
“你眼睛一直在瞪我。”谢安洵说道。
“你知道啊,那你就……那你就不能……算了,要去去吧,我护着你。”周辞生烦躁的扯了扯头发。
谢安洵知道他想说什么。
一个历经民国战乱,建国初乱,还一直在的戏班,戏班班主的名字还一直没变。
这怎么去想都觉得诡异。
而且偏偏是傩戏,这种和上古,祭祀,神明这些古老的神秘挂钩的东西。
虽然知道周辞生不高兴,但是‘护着你’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悦耳。
保护不一定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惜,也是爱的人,对被爱的人的一种包容。
当天下午几人就坐上了飞机飞去了贵省。
从飞机上往下看,都是山层层叠叠的。
“这地方好像就只有飞机场是平的?”木瑾刚高考完,记得很清楚。
“对,那也是炸出来的。”旁边的韩青接话道。
“那个戏班子还在你们县里?”周辞生问道。
“对,他们要待满半个月才会离开。”韩青说道。
“你见过那个班主吗?”周辞生又问道。
“我没见过,院长见过,说是一个三十多岁快四十的中年人,额角有一道很长的疤痕,听说是被傩戏的木雕面具砸伤的。”韩青说道。
周辞生呵呵冷笑了两声。
谢安洵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下了飞机后,游昭明带着几人在机场附近转了一圈,找到了一辆其貌不扬的黑色老爷车,驾驶位的车窗拉下来,露出来一张年轻的,精致的脸。
“爸,上车。”年轻人嘿嘿一笑。
“怎么是你?”游昭明奇怪的看着他。
“这不是小爸没时间过来嘛。”年轻人笑了笑。
几个人听到后却是顿了一下动作。
小……小爸?
两个爸,其中一个是游昭明?
这个……
游昭明笑了笑,开始介绍,“这个是我儿子游褚和。”
“谢大师上车吧,我带你们去酒店。”游褚和一笑,露出了一串白牙。
“这件事情,你们没有先找当地的风水师来看看?”周辞生上了车,和谢安洵坐一块,开口问道。
“他们一听是傩戏,都不接了。”游昭明点了一支烟,又递给谢安洵一支。
“这边的风水师什么时候这么怂了?”木央挠了挠头。
“你有认识的地太岁?”周辞生饶有兴致的看向木央。
“地太岁……是什么意思?”木央疑惑地问道。
“黑话,就是本地的同行,现在一般没多少人用了。”游昭明熄灭了烟头擡眼看着周辞生。
“风水行是半个老封建,这么说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谢安洵接下了话茬。
游昭明看谢安洵这么护着这个‘徒弟’,也是闭了嘴,虽然不太对劲,但是和谢安洵这届碰上也没有好处。
“那个戏班子在哪里落脚?”周辞生下了车后问道。
“一家小旅馆就在学校附近。”韩青说道。
周辞生点了点头,几个人回了酒店。
“这才刚开学,就闹出这事儿来。”木易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
“孤儿高中,办的不容易吧。”周辞生拿着茶壶开始泡茶。
“力排众议呗,全免费的高中,这是第五届了,刚开始那几年,那位校长都拉下脸去出门讨钱拉赞助了。”木易揉了揉脸说道。
“鬼神,有时候也是欺软怕硬的。”周辞生似笑非笑,说的没头没脑。
“除了这件事,学校停课了吗?”谢安洵看向木央,资料都在那。
“没有,那个校长说了不能停,不然这些孩子拉了课程,以后没法办的,不过取消了晚自习,一到七点都回宿舍,老师轮流值班看宿舍大门。”木央翻看资料说道。
“这里的那个校长姓刘,是特别出名的教育工作者,现在退休了闲不住和朋友办理了孤儿院,又拿着半辈子的积蓄办了学校,刚好省里还有几个领导是她的学生,所以办起来也容易些。”木易在一旁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