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玫瑰给了你,你的玫瑰要给谁
我的玫瑰给了你,你的玫瑰要给谁
周辞生擡头,看着面前两人:“……有事?”
小公子跳下马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我程某在下锦城一千多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敞亮的红缘,二位天注定的缘分,该是拜堂成亲,长相厮守的。”
周辞生这下彻底慌了,慌忙摆手,“……不……”
谢安洵确实反握住他的手腕,淡声道:“多谢。”
程小公子当即大笑了起来,“好好好,今日我程某也是做了一回月老,快快快,带二位下去换身喜服,今日就拜堂咯!”
周辞生两只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了,就连知觉好像也被谢安洵的一句话卷走了,浑浑噩噩的跟着几个小丫头进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
门被关上了,只留下谢安洵和周辞生在里面。
旁边摆着蚕丝绕金的婚服,都是男子样式,看着十分好看。
谢安洵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周辞生猛地揪住了手,扯到了面前,“你是权宜之计吧?快告诉我你只是装的,你发现了什么,能出去,所以才顺着那两个鬼过来的,……对吧?”
周辞生在看着谢安洵眼里的神色,原本异常笃定的话渐渐地变得虚弱无力,最后,只剩一句囫囵。
谢安洵看着周辞生,话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绵长的叹息。
别在领口的玫瑰被摘下来,鲜红花瓣像是血染,谢安洵把玫瑰花递给了周辞生,周辞生愣愣的拿出手接住。
“买一束玫瑰花,送给喜欢的人,你的玫瑰花……要送给谁呢?”谢安洵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自怨自嘲,漂亮的的凤眼里带着一点无奈,看着周辞生。
像是要流出水来。
“不是……你……什么东西?”周辞生拿着玫瑰花慌慌张张的退后两步,看着谢安洵,腹腔里好像有千言万语,质问谢安洵的眼睛可好,到了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是宣之于口,藏匿于心的东西,此刻被谢安洵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好像什么东西被捅破,露出了里面原本的颜色。
周辞生垂下眼,像是怯懦又像是难堪,“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根本就……”那句什么都不知道还没吐出口就被打断。
“我早就知道红线的事情,也早就知道昙云寺的画像,是你,你还想问什么?”谢安洵好像能未卜先知,张口就把周辞生话语打断。
“……你……你……”周辞生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像是溺水的鱼一样,不停地吞吐着。
他古老又稚嫩,像是徘徊禹禹的野兽,深谙生存法则却对旁的事情一无所知。
贪恋温暖也深知不能沉迷,所以总是总被退却。
就像现在。
周辞生退后,一直抵到了墙上,像是什么野兽,脸藏在了阴影里。
那双总是弯着的桃花眼,此刻看不到一点点的笑意。
谢安洵伸了一下手,片刻之后又收了回去,开了口,“我也知道……你可能随时随地会离开,所以我才会说出来,……我没有办法阻止。”
周辞生猛地擡起头,“你知道了!”
谢安洵表情有些阴鸷,还真的准备走啊。
“……猜到的,来这里也确实是因为我发现了什么……你不用着急,你可以走,我也不会逼你的,……现在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好吗?”
谢安洵把毕生的温和和克制都用在了这里,双眼真切的看着周辞生。
周辞生片刻之后站到了谢安洵身边,沉默的穿衣服。
谢安洵也低头开始整理这些繁复的婚服。
“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谢安洵突然听到了一句细若蚊呐的声音。
但是还是听清楚了,他转过身,“你说什么?”
“……谢安洵,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回来告诉你。”周辞生好像深呼吸了一口气,擡头看着谢安洵道。
声音很轻,但是也很重,至少对谢安洵而言是如此额。
“……嗯。”谢安洵按捺住心里的喜悦,转头披上了婚服。
然后装模作样的说道,“能不能帮我弄一下这个腰带?”
周辞生看着谢安洵,觉得这个家伙在把他当傻子,但是……还是走到前面像是一个妻子一样给谢安洵整理好了衣服。
“走吧,谢安洵。”周辞生声音也变得淡淡。
门一推开,就看到了锣鼓喧天,众人贺喜。
鬼界的婚礼和人间的可能就是不太一样,两人牵着连理红花,走在红毯上。
周围贺喜的声音像是潮水,一片一片,涌了过来。
旁边的证婚人高声喝唱,混在欢呼声中,也是异常的清晰。
喜今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恭请日月为证,天地共鉴。
望四季春秋,冷暖有相知。
盼苍山泱水,喜乐有分享。
同量天地宽,共度岁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