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
乐文泽撤回腿,想了想说:“神,山神。”
“……为什么停顿?”李辞盯着他,一脸不相信,这还要思考?都这份儿上了,难道还抱着自己没被发现的妄想?
“之前没人问过,他们都这么说,但我也不怎么清楚。”乐文泽解释。
“你自己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鬼。
“嗯,我之前的记忆出了点问题。”乐文泽有些丧气。
“……你有什么证据?”李辞仍是半信半疑,自己一身轻,是真没什么可图谋的,额……也不能这么说,李辞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自信的,不过要是对上乐文泽,自己脑子已经从他出现沸腾到现在,不知谋杀了自己多少脑细胞也真是想不出有什么可图的。
也不是他阴谋论,这世道是真不能乱信人。
他上大学的地方是个一线城市,那真是三教九流的集中地,各种骗术层出不穷,各种骗子胆大包天。
李辞最他娘的鄙视就是北站一大妈。
第一次来学校,拖着死沉的行李箱,背着一塞得硬实的大号旅行包出站,刚挂了来接站的学长的电话,就凑上来一大妈拉着他胳膊,说得可怜兮兮:“小帅哥,帮个忙好吧,阿姨来这儿同学聚会,钱包被偷了,回去的车票钱还差点,就一点儿,你借给阿姨点好不,把手机号留下,阿姨给你充话费好不。”
李辞当时急着找接站的学长,也没做他想,就留了手机号,把身上的三十多零钱给了那大妈。
李辞等回了宿舍才反应过来。当时有瞄过一眼,那大妈手机里全是世界各地的号码,但没有一个有备注。卧槽!这是套路啊!
丫真是脑残附身。
第二次回学校,正是李辞最后一次回家出柜被撵出家门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爸妈摔东西破口大骂。好么!同样的地点,那大妈凑上去,刚开了个头,李辞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我说大妈,你就算不换个说辞,好歹换个人行不,这都第二次了,是你傻还是我长得一脸傻样!这就算是你职业,有点专业性行不!”
这也算是李辞第一次对长辈不敬,不带一点儿惭愧的。丫不止残害社会,还愧对整个世界对中国大妈的膜拜。
那大妈瞪了李辞一眼,看了看周围也没敢再多待就遁了。
“山神的证据吗?三月三会有村民的祈祷传到我身上,时间也快了,到时候我可以证明。”乐文泽说完看着李辞等着他开门。
李辞盯着他也纠结,其实也没纠结那么几下就跑了题。丫长得简直引人犯罪,祸国殃民说的就是他!男版的苏妲己、褒姒,现实版的潘安、卫d。
罪过罪过。
李辞心里打着鼓不自觉地放了手。
回过神儿来又忍不住唾弃自己,花了上亿年进化的脑子白长了,就这么信了么?信么?可是这脑子是真转不动,没有这类信息储备啊。何况信不信又能怎么着。
乐文泽自己推开了门侧身错过李辞走进去,“我们从哪开始?”
“我先洗漱,您……你……随便坐吧。”李辞叹了口气端着水盆出去打水,就这样吧,随便吧,无所谓了。
突然手上一重,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李辞好不容易撑住腰撤回身子,看了看溅出来的水打湿了的袖子裤腿,扭头问:“你干的?”
“……嗯,抱歉。”乐文泽有些无措,手在身上蹭了蹭,发现没地方放,凑到了李辞身边摸上了他衣服。
“你又干嘛?”李辞猛地后退了一步。
乐文泽手离开了李辞的衣服,同时带走了他身上的水。
李辞瞧了瞧干了的衣服是真没了脾气,叹了口气无力道:“下次提前吱个声,行不。”
“嗯,好。”乐文泽撤回手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站着。
“哪来的水?”李辞凑近盆瞧了瞧,问道。
“河里的。”乐文泽指了指窗外。
“噢。”
河里的水是从山上分了好几岔流下来的,村民喝的水都是去住得近的上游直接挑的。
李辞撇了他一眼,感慨一下自己强大的接受能力。“你头发也是湿的。”直起身把盆端了回去洗脸,算了,免费劳动力,赚的是自己。
乐文泽又摸摸自己的头发,早上露水打湿的,给弄干了。
李辞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把刷牙杯也递了过去,“水,谢谢。”
乐文泽给李辞添了水,眼睛微亮,可算帮上了忙。
李辞看了看杯子,感慨,真是神奇。
等李辞倒水回来,看见乐文泽,心里嘀咕,怎么跟个求夸奖的孩子似得。难道自己已经有了为人师表的气场?
“来点儿水,先把桌子窗户什么的擦了吧。”李辞把水盆和翻出来的一块抹布递给他。
乐文泽把盆装满水,问:“怎么擦?”
李辞抽了抽嘴角,还真是不食烟火,做了个示范给他,“会吧。”
乐文泽贴近桌子瞅了瞅说,“擦灰么,可是还有。”
“慢慢来多擦几遍,尽力就行,”李辞拿着抹布先去擦窗户,想了想,又扭头说:“……你其实坐着就好。”
“只要没灰尘就行吗?”
“……嗯。”李辞点头。
“那我来吧。”乐文泽对着空气招了招手,从墙角开始,灰尘活了似得自己卷巴着就向门外褪去,然后是桌子,凳子,窗户。
最后一尘不染。
“……”李辞转过身子把扭着的脖子摆正了,愣了愣把抹布放下,难道宫崎骏动漫里,灰尘是精灵是真的?“谢了,就剩整理衣服了,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