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南别业颜浣月,你疯了!
汀南别业颜浣月,你疯了!
此地宅院从外面看朱门老旧斑驳,寻常至极,从前门墙处跃进来,前一进的院子也是极为普通的影壁与半旧的东西房。
这里必然会设置法阵,几人便都落在一处。
宁无恙将一只木令给了颜浣月,冲她使了个眼色,颜浣月便一手持木令一手执横刀,顺着墙沿下的花藤阴影到了一进的院门。
她腾上院墙去看,只见一处毫无特色的内院,两只破旧纸灯笼在风中呼呼啦啦,院内萧疏荒芜,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可腐朽之气越发浓厚。
她纵身跃进内院,趁着潇潇月色执刀有过每一个房间。
毫无发现,平静得像是每一个没了人气儿的院子。
颜浣月寻便房间,在内院的桂花树下立了一会儿,静静地仰头看着月光。
没一会儿,便听到二门外宁无恙传信而来,“宝盈,如何?”
颜浣月回道:“没什么,或许那人只是想将我骗到这无人的院落,我大抵是害众道友跑空了。”
片刻见,等在外院的人从门墙外跃进来,宁无恙落到她身边,说道:“幕后之人谋略高深,难以探知,今夜也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跑空,你不必自责,走吧,回去吧。”
颜浣月擡眸看着他,皎洁月光下是宁无恙清晰的面孔,是而她颔首说道:“是。”
几人接连出了宅院,其他几个宅院的人也都一无所获到了街上。
宁无恙发了个手势,众人来时如潜鳞入水,去时如暗潮归渊。
颜浣月在巡天寮待了几日,巡天寮中间组织起了几次探寻幕后之人的行动,皆无功而返。
等到试炼之期已至,她也没有找到还阳珠的一点确切的消息,便也放弃了,留下来帮着汀南挖掘搜寻尸妖。
年末冬至时,尸妖尽绝,汀南之事平定,她便随宁无恙一同回了天衍宗。
她此次虽未能拜入内门,却也算做了些想小事,回到宗门许多人都鼓励她等明年再试。
裴暄之出关那日,风雪盛大,她随掌门真人一同去迎他。
白雪于灰白穹空洋洋洒洒,天地上下入目皆白。
少年拢着斗篷出了闭关之所,在雪里呼着白气,蓦地打了个喷嚏,鼻尖很快被寒气吹得泛着薄薄的寒粉色。
他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去拜见裴寒舟,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等二人独自回小院的路上,颜浣月问他:“好些了吗?”
他呼着轻薄的白气,说道:“我好多了。”
说着就要拉她的手。
颜浣月避了一下,说道:“路上有人。”
他看着她挑眉笑了笑,呼出一口白气来,冰瓷一般纤薄剔透的肌肤下晕开浅浅的寒粉色。
等到了小院子进了房间,他阖上门,倚在门框上笑眼看着她,“这里就只有你我,再没有旁人,姐姐帮我脱解外衣好不好?”
颜浣月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的脸,擡手帮他解开斗篷的系带。
他轻轻攥住她的手,一双清冷的眼眸蕴着如水温柔,“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颜浣月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什么?”
他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闭关太久了,有一位故人,我未曾去探望,明日,我想去看看。”
颜浣月问道:“什么故人?”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泛粉的眼睑周围映下一片阴影。
他犹犹豫豫却满含温柔地说道:“是位姑娘,我们一起经历过许多事......以前我去看她,不曾告知你,但如今我们成婚已久,我知道姐姐为人,想必也不会介意她吧?”
颜浣月笑道:“我自然不会介意,反正你自己也知道,凭你这身体也没本事跟人家做什么,我丢不了什么人。”
他蓦地擡眸看向她,满眼的不可置信。
想了想又记起魅妖很少会与谁结契,一旦结心契之后,除了对方,但凡在未解心契期间与旁人有什么苟且,必定身死。
他又垂下眼眸,带着几分惆怅,说道:“可是......我与她在成婚前......我想将她接到天衍宗来,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夫人。”
颜浣月含笑看着他的脸,道:“好呀,咱们现在就去接她。”
少年也笑了,笑得灿烂非凡,“是吗?姐姐一点都不生气吗?”
颜浣月颔首道:“嗯,一点儿都不生气,有人陪你,你会开心,等你生病了,有人与我分担,也免得我一直守着你端汤送水的。”
“我也不能对不起她,姐姐,我们解了心契,但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对外面还做夫妻,好不好?”
颜浣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你这样想吗?那就按你说的来,倒也正好,你若要与她成婚也好呢,毕竟,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我自然不会拘着你,你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少年闻言大笑,或许是过于欢喜,忍不住揽着她的肩低头就要啄她的唇。
颜浣月侧了一下脸躲开,余光看到南窗外飘进了一团轻盈的飞絮,在空中起起伏伏,欲散又盈。
她收回目光,笑意盈盈地走到桌边,道:“那你先歇息吧。”
少年几步扑到她身前,擡手将身上斗篷扔到椅背上挂着,一道阴影将她笼罩住。
他伸手想要搂她的腰,轻声说道:“我身上冷,姐姐帮我彻底暖暖,好不好......”
颜浣月含笑看着他的面容,站着没动,袖中短刀刀尖露出衣袖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