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蒜
冯渊说完抬刀就砍,田环此时早就神志不清了,钢刀砍下,非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咔擦”一声,一颗人头落地。
臭豆腐冯渊从闯荡江湖的第一天开始,就从来没这么威风过。今天夜里虽说最开始被人吓尿了,不过此时接连杀了三个贼人,着实让他有些飘飘然,心里乐坏了,“吾呀!痛快!鹅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厉害呢!以后谁再敢叫鹅臭豆腐,看到没,这就是下场!先阉后杀!”说着一指田环的尸首,乐的嘴都瓢了。
世间的事都有两面性,有娶媳妇的就有嫁闺女的,有开心的就有难过的。冯渊这边是胜了,康宁殿里的众人就负了。涪王赵廷美面沉似水,龙目扫过殿中众人,冷哼一声,其意不言而喻,一个个都是饭桶,本王养你们何用!这时有人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弥陀佛!贫僧去会会这个杂碎!”
众人一看,正是三世比丘昆仑僧!
三手真人刘道通急忙起身,劝道:“佛爷,一个小小的冯渊怎敢劳您金身大驾,您身份太高了,还是让晚辈们去吧!”
在殿中的江湖人,就属三世比丘昆仑僧和三世陈抟陈东坡辈分最高,三手真人刘道通都小他一辈,故而不敢让昆仑僧贸然下场。昆仑僧若是下场,冯渊的骨头渣都能让他打碎了磨成粉,不过冯渊也实在不配和昆仑僧伸手。刘道通说罢,陈东坡也劝道:“师兄莫要生气,此等小辈,不值得咱们动手。”
昆仑僧这才哼哼呀呀地回归本座,刘道通又道:“冯渊太过猖狂,只身闯进王府,还在殿前撒尿,实在是对王爷不敬,无论如何都留他不得!你们谁去把他宰了替大伙出出气?”
话音一落,就有人迈大步走出来,杨延顺举目观瞧,就见那人三十岁开外,月白缎子扎巾,月白缎子箭袖,腰扎板带,外披英雄氅,长得也甚是伟岸,三绺须髯,黑如墨汁,两目如电,双耳朝怀。最显眼的是此人背后斜背一杆方天铁戟,鹅卵粗细,丈八杆长,戟身漆黑如炭,戟尖闪亮如星,月牙锋利无比,泛着森森寒光,戟头下还挂着葱白血挡,看得人脊背发寒。
杨延顺看罢就知此人非同小可,急忙问身后押着自己的老道,“我说牛鼻子,你可认识这人,他看起来甚是威武!”
这个老道叫李道修,是三手真人刘道通的师弟,绰号绝命真人。杨延顺想要冲出康宁殿,正巧李道修离他最近,所以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杨延顺跪倒在地,实则只用了两分功力,否则凭他的一巴掌,杨延顺够死三四个来回了。
再说李道修,看了殿中那人一眼,不阴不阳地答道:“小温侯徐昌。”
杨延顺哦了一声,又继续抬眼望去,“他和你相比怎么样?”
李道修冷哼一声,“他也配和贫道比!不过嘛……”,他随即话锋一转,捋着胡子说道:“此人是刚出世的英雄,小有名气,的确也不容小觑。”
杨延顺听罢心里明白,这个小温侯徐昌断然不是好惹的,冯渊呐冯渊,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再说徐昌双手向上一抱拳,朗声道:“涪王爷、刘真人,徐某不才,愿下场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三手真人刘道通一看是小温侯徐昌,面色一喜,笑道:“既然徐老弟想要出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徐昌点点头,转身就想出殿去会斗冯渊,不想突然有人大声叫道:“徐大哥稍等!杀鸡焉用牛刀?这种小角色由我们哥俩应付就好了,徐大哥不必亲自动手。”
说话这人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杨延顺急忙抬目观瞧,就见仿佛两截黑塔矗在那,身高尽皆有一丈,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脸蛋子像铜锣,脑袋像个酒坛子,掌中各擎着一条丧门螺丝棍,浑身上下穿青挂皂,干净利落。
杨延顺吓了一跳,急忙又问绝命真人李道修:“这两个夯货又是谁?”
李道修眼皮一抬,看了两个人一眼,不耐烦地答道:“大力神车新远,丧门神金大力。”
杨延顺的心就是一翻个,这两个夯货不用动手,往那一站就是煞气逼人,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冯渊岂不是要被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抡起来打!想到这里杨延顺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再说徐昌一看车新远和金大力站出来了,自己不好回绝,而且他本来心里也不愿真去和冯渊动手,赢了不光彩,输了还丢脸。徐昌索性就顺水推舟,让与他们俩去了,自己一拱手,道:“既然两位贤弟有意,便请了!”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大力神车新远和丧门神金大力二人跳出大殿,来到冯渊面前,大喝一声:“呔!小杂碎,臭豆腐,休要猖狂!我们哥俩来了,受死吧!”说完二人各自擎着螺丝棍一左一右压了上来,冯渊一晃脑袋,向后一跳,左手拿刀,右手伸平,“吾呀!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干什么?宰你!”车新远手中大棍一扫呼呼带风,直奔冯渊。冯渊哪敢怠慢,就地一滚,又滚出老远,站起身后,张口骂道:“吾呀!混账王八羔子,残头萝卜缨子,臭脚老婆养的!你们两个打鹅一个,还要不要脸?”
金大力粗眉一横,环眼一瞪,“两个打你那是看得起你。别废话了,我杵死你!”说着手中丧门螺丝棍向前一探,直怼冯渊。
冯渊一看这条大棍都快赶上自己腰粗了,要是被杵上,那不就像是捣蒜一样,把自己捣成蒜泥啦!情急之下闪身一躲,另一旁的车新远的大棍也到眼前。冯渊叫苦不迭,左闪右避,想着还算高超的轻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你再大的能耐,再多的高招妙艺,也比不上人家一身的蛮力厉害。车金二人都是身大力不亏,手中大棍更是坚硬如铁,果真就如同捣蒜一般,两条大棍似蒜杵,冯渊如同大头蒜。几个照面下来冯渊的小钢刀就被磕飞,又过了几个回合,冯渊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尿的,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