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相别 - 盗马金枪传 - 左更白起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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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相别

冲霄楼二楼,锦毛鼠白玉堂和清风大剑白金堂站在楼梯口,皆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二楼一片狼藉,一人浑身血迹斑斑,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但见这人双手双脚都有半截铁链,想必原来是锁住的,只不过被他挣开了。再看这人身下,还有一人,两人扭打在一处,准确说,被骑在身下的那人根本就没有还手,只是任由身上的人拳脚相加。

白玉堂仔细观瞧,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是浑身一震,那个被骑在身下挨打不还手的人,正是自己的结义二弟,杨平杨延顺!

看到此处,白玉堂怒从心中起,当即凌空一脚,踹倒那披头散发的人,紧接着忙去扶杨八郎。而那被踹倒的人,也立即起身反扑,白金堂欺身上前,与其战在一处。

却说杨延顺被白玉堂扶起,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大哥,原来是你来了啊!”

“二弟,你怎么不还手啊?气死我也,我去杀了他!”白玉堂看在浑身伤痕累累的杨八郎,心疼万分。哪只杨延顺却一把抓住他,“不要,为人子弟,若是还手打师父,岂不是欺师灭祖?”

“啊?这...这是你师父?”白玉堂惊道。

杨延顺:“不错,正是我的恩师,大宋朝的通武王,潘美是也!”

白金堂在一旁听见,也是一惊,手下急忙留情,不敢再出全力。不过这通武王却如疯魔一般,根本不肯罢休,甚至不顾死活,不知深浅,根本不避剑锋,硬往剑尖上撞。白金堂加了百倍的小心,生怕一个不慎,伤了通武王。

白玉堂也看出来端倪,急忙问道:“二弟,你师父怎么了?”

“唉!”杨延顺一提到此处就觉心如刀割,“我师父他...他被涪王逆用鬼门十三针刺穴,倒转了十三鬼穴,已经...已经入了疯魔!”

“看来已经救不回来了,难道要我杀了他吗?”白金堂边打便问。

“不!不要伤害他,他是我的师父,是唯一一个还认我的亲人,不要杀他!”杨延顺跪在地上,雨泪双垂。

“那可如何是好?”白玉堂心急如焚,“要不咱们先走吧,通武王...怕是带不走了。”

杨延顺一听此言,面如土灰。

于此同时,忽闻冲霄楼外有人高呼,“楼上的,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滚出来投降,否则我们放火烧楼了!”

白玉堂急忙到窗边一看,只见无数的官兵包围了冲霄楼,灯笼火把照的通明。官兵手中尽皆拿着火箭对准冲霄楼,怕是只等涪王一声令下,就要射-了上来。

“大哥,怎么办?”白玉堂一边掺起杨延顺一边问道。

“此地不宜久留,快带杨八郎下楼,否则涪王下令放火箭,咱们都得葬身火海!”白金堂说完便引着潘美来到窗前,紧接着率先跳下楼去。潘美一见,也不犹豫,纵身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白玉堂则架着杨延顺,嘱咐道:“二弟,抱紧我,咱们也下去。”说罢,施展轻功,带着杨延顺跳下冲霄楼。

冲霄楼下,涪王赵廷美看着面前的四个人,最终把目光落在潘美身上,随后嘴角一勾,“成了!哈哈,人凤,退下来吧!”

赵廷美一发话,原本疯魔的潘美突然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来到涪王跟前,喘着粗气,一言不发,冷冷看着杨延顺等人。赵廷美不禁拍手大笑,“哈哈,看来本王功成之日就在不远,八将军,难道你还执迷不悟吗?”

杨延顺看着自己的师父如今已经完全沦为涪王的傀儡,不禁心中悲痛。只见他摇了摇头,叹道:“王爷,执迷不悟的不是我,是你呀!”

涪王突然面容一变,袍袖一挥,两手一背,冷面如冰,“杨八郎,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凭这两个家伙,就能救出你吗?”

白玉堂一听此话,血气上涌,当即拉刀跳了过来,“王爷,你说此话是何意?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兄弟?”

“哈哈,白玉堂,你的确功夫了得,但是...和本王比起来,终究还是差点。”涪王揶揄一笑,随后又看了一眼白金堂,“这位看起来还算有点本事,别废话了,一起上吧!”说完,涪王甩掉龙袍,亲自走上前来,双掌一晃,亮了一招夜叉探海式。

白玉堂钢牙一咬,就想要上前,却被白金堂轻轻一拍肩膀,“玉堂,千万别大意也别逞能,眼前之势对咱们很不利,咱兄弟还是一起上,能打就打,打不了想办法带着杨八郎逃!”

白玉堂被白金堂一提醒,这才冷静下来,的确,此时敌众我寡,不能大意,而且还要保着二弟顺利逃脱。想罢,白玉堂重重一点头,兄弟俩一刀一剑,左右夹击涪王赵廷美。

再看涪王,双掌一分,毫不畏惧,一双肉掌对战两把宝刃,丝毫不落下风。涪王所恃的便是一十八式的伏龙掌,此掌法罡风凛冽,硬气逼人,施展开来有阵阵龙吟之声。加之涪王本身就是龙体贵胄,王者之风,霸道之势,大大提升了伏龙掌的威力,一时间气势难挡。再说三人打至四十回合,白玉堂就觉得大事不妙,打还打不过,走还走不脱,涪王果真是高深莫测。

就在此难解难分之时,突然冲霄楼后有一人高呼,“玉堂莫怕,雄飞来也!”紧接着寒光一道,斜刺劈来,直奔涪王面门。

涪王双掌一合,凌空夹住宝剑巨阙,随后又一松双掌,借势退出两丈,定睛观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御猫展雄飞!

展昭一来,白玉堂信心倍增,三人合力,两把宝剑夹着一把宝刀,大战涪王赵廷美。再看涪王,真是不含糊,一招紧跟一招,一招快似一招,龙吟之声不绝如耳。而白玉堂三人,则是处处被动,好在三人各有宝刃,一把纯钧,一把巨阙,一把大夏龙雀刀,攻守兼备,优势互补。

又过了三十回合,涪王猛然用出一招亢龙有悔,一条金龙自身后喷涌而出,气势万钧,震退了白玉堂和展昭二人,唯独清风大剑白金堂依旧伫立原地。就见他右手握着宝剑纯钧,左手撑着金刚铁伞,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也不过擦拭,咳了一声,轻轻笑道:“幸亏临下山时,师父把他的金刚伞给了我,真是帮了大忙啦!”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受伤在身的白玉堂和展昭,道:“你们俩休息一下吧,大哥来单独会一会王爷。”

涪王颇为赞许地看了看白金堂,随后双掌一晃,一招双龙取水直探白金堂前胸。再看白金堂,左手金刚铁伞一撑,右手握纯钧剑自上而下猛劈。涪王不敢硬接,忙使了一招神龙摆尾,绕到白金堂身后,右掌高举,猛然拍向白金堂后颈,此招名叫震惊百里。白金堂则立马用了一招秦王负剑,剑锋凛冽。涪王当即换招,龙战于野,双手夹击白金堂双肋,右腿踢向其下阴。白金堂金刚铁伞撑开,护在身前,挡住涪王的双手,随后一抬左腿,与涪王对了一脚,借力向后一退,横剑在手,稳如泰山。

涪王心中一颤,看来自己还是真是小瞧了这个白金堂,此人与自己不相上下。再看看白展二人,此时也休息过来,各持宝刃,作势欲上。涪王冷冷一笑,摆了摆手,道:“罢了,各位果真豪杰,本王服了。至于杨八郎,你们带走吧,本王不再阻拦!”

此话一出,倒是出人意料,白金堂收起金刚铁伞,向上一拱手,“多谢王爷。”随后三人来到杨延顺身边,便要带他离去,却不想杨延顺突然对着涪王跪了下来。

涪王一看,面容一缓,轻轻一叹,问道:“八将军还有话对廷美说?”

杨延顺以头碰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延顺第一拜,多谢王爷知遇之恩,此生不能为君臣,来世再为王爷牵马执鞭!”

赵廷美双目一阖,沉吟片刻,终是说道:“八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吧。”

杨延顺则是二次以头碰地,“延顺第二拜,请王爷把白子路赏给我。我二人已定终身,不易不移,不弃不离,望王爷成全!”

赵廷美满心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子路,后者畏缩一团,瑟瑟发抖,“哼,离心离德之人,廷美留之无用。白都统,随八将军去吧!”

白子路闻言如同大赦一般,忙跪下给涪王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跑到杨延顺身边,想要扶他起来,却不妨八郎一摆手,再次以头碰地,重重地磕了第三个头,“延顺第三拜,请王爷悬崖勒马,一旦起兵,生灵涂炭。不义之师必败北,王爷三思啊!”

赵廷美摆了摆手,“八将军,你的心意廷美领了,走吧...快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杨延顺泣不成声,终是站起身来,泪眼婆娑看了潘美一眼。潘美依旧双目如血,呆呆地望着涪王,完全感受不到杨八郎的存在了。

“唉...子路,咱们走吧!”

是夜,杨延顺终于逃离了苦海,出了金陵城回到秦家老店。一说经过,众人嗟叹不已,又怕涪王反悔,不敢多做耽搁,群英夜奔扬州,寻汝南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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