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在场的几个大天使纷纷惊呼出声，路西菲尔卡着卡菡的脖子，看着她逐渐变红的脸，低哑道：“你到底是谁？和阿蒙什么关系？”

卡菡惨然一笑：“殿下，不……不相信我吗？”

相信！

她如此努力的睁着眼，如此凄绝的问他：殿下，你不相信我吗？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路西菲尔的脸一阵怔忡，手中的力道微微放开。

随着路西菲尔的放开，卡菡的身体慢慢的滑落，最终摔倒在地上，仿佛委地的花瓣，美丽而脆弱。

气流随着路西菲尔手的松开，猛然的涌入她的咽喉，咽部一时受不住，猛烈的咳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力气都一并咳尽了。

“……蓓蓓”

米迦勒站在下面，看着咳成一团的卡菡忧心的轻喊，往前走了几步，长袍轻缓，依依扫过地面，光洁的地面映出他轻皱的眉头。

看到他的动作，加百列微咳了一下，抬起眼，严厉的看了眼米迦勒。

米迦勒自知，叹息的低下头。

见米迦勒不再有所动作，才转眼看向卡菡，这一眼，立刻被她额头银色的神之眼吸去了全部注意。

她果然得到了神之眼，她果然……她就是亿年前吸走神之眼碎片，那个在火中消失的神秘女孩。

还不带加百列出声，旁边的拉斐尔轻呼：“那是……神之眼”。

神之眼！

被拉斐尔这样一叫，在场的天使全都一震，纷纷抬头看向卡菡的额头方向。

果真，在她额头的正中央，一枚流光夺目的银色神之眼印记刻在那里。美丽的让人不由的屏住呼吸。

惊叹之余，众人都开始沉默。

记忆又回到亿年前的堕神崖之巅，那个满面血污的女孩，那个电闪雷鸣中自焚的少女。

这是刻在所有人记忆中挥之不去的梦魇，地狱的火焰，无穷无尽的战乱屠杀，地动山摇，电闪雷鸣，好似世界末日一般让人绝望。而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在火中随着神之眼的出现消失在半空。

“她有神之眼，难道……”

“不会吧，莫非……”

“那一日，实在看不清她的长相，也许……”

“可是刚刚米迦勒殿下和她一起进来，亿年前米迦勒曾为她疯狂过……”

众天使小声议论着，几十双眼睛在卡菡和米迦勒的身上溜来溜去。

气氛一时很诡异。

加百列暗暗着急，忙上前看向路西菲尔。

“殿下……”

路西菲尔一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加百列垂首退了回去。

他淡着一张脸，挥开身后曳地的白金双色斗篷，慢移脚步，走到她摔倒的地方，直直的站着，自高临下的俯视着，神情莫测，悲喜难辨。

“你可有里通魔族，你可有出卖天国，出卖我路西菲尔”

闻言，卡菡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神情或喜或悲，她一手捂着咽部，一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

是的，在爱情里。他俩没有贵贱之分。

仰起头，一双眼睛盯着那个高贵的男人，眼里的情感浓烈的让人心颤，慢慢开合着嘴唇，一字一句沙哑却坚定道：“我卡菡，若里通敌族，出卖天国，出卖你，我愿接受神谴，粉身碎骨！”

众人一震，看着她苍白的脸，流露出异样的目光。

“那你和魔神阿蒙的事如何解释”

路西菲尔往前一步，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眯着金色的双眸，冷冷道。

“阿蒙”

卡菡有一丝恍惚：“阿蒙，那是我曾经在耶路撒冷城外的森林中捡到的，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小东西，它本性不坏，连喝羊奶都要喝醉……”

“耶路撒冷城外？”

路西菲尔低喃。

亿年前的对话缓缓的浮现在耳边：

“殿下，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扔掉，扔远些，不要再出现在的眼前，如果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决不轻饶”。

神思收回，想不到，别西卜竟将阿蒙扔到这个森林里，是他让她去猎取圣物，是他让她遇见了它，都是他，一点点的将她推到了命运既定好的轨道，然后一遍遍的重来。

她本没有罪！

“……殿下”

加百列唤道。

路西菲尔回过神，头也不回道：“全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