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013年3月23

周末很快到了，今天中午李海珊会和他弟弟一起吃饭，我也去。我一边穿外套一边问：“你和你弟弟吃饭，我去合适吗？”

他说：“没事儿，自己家人。”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和他这个弟弟连一面都称不上，只能算见过一眼，但就觉得和他另外一个弟弟感觉不一样，非常不一样。当然，这种很娘们的感觉我是不会和李海珊的讲的，虽然他不会笑话我，但是我会笑话我自己。

吃饭的地方在离后海不远的一个四合院儿里，门后什么招牌都没有，李海珊扣了几声门，门从里面开了，出来一个穿戴得很干净的中年人把我们迎了进去。

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院子里铺着青石方砖，种着几颗树，刚发芽，青翠的嫩叶很招人喜欢，院子里院子四下的回廊上，挂着鸟笼子，里面不知道啥鸟儿正悦耳地叫着，如眼的一砖一瓦，都不显新，也不显残旧，显出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雍容华贵来。

李海珊给我说：“这院子是清朝一个贝勒的，后来我爷爷的爷爷买了，￥￥时被国家收了上去，后来又还回来了。因为当时收上去后是一个出版社在用，基本的房屋结构还在，找了人专门收了些旧材料，修了修，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海珊朝回廊下的鸟吹了一声口哨，接着说：“虽然说是个私房菜馆子，但实际只招待我们公司的一些重要的客户。这里的王伯山东菜做得极好，我们家人有空也会过来。”

我笑了一下，说：“原来你们自己家的饭堂。”心里想着，你这个弟弟也真小气，请哥哥吃个饭，还在自己家产业里。

正说着，回廊南边的门帘子打开了，一个青年站在门边，朝我说：“哥，既然来了就快进来吧，外面风大。”

我看过去。李海珊弟弟正站在门边，穿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他长得也很俊美，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还是难以对他产生亲切感，虽然他今天也同样温和地笑着。

我们进了屋子，屋子里古色古香，挺宽敞的，中间一个圆桌，放着个传统的铜火锅。我们坐下后，李海珊给我介绍他弟弟：“我二弟，叫王谨，进公司比我早。一直在做房地产。”

我连忙叫了一声王总好。他弟弟说：“你是我大哥的朋友，就叫我名字吧。”

我觉得他们两兄弟肯定也不怎么亲近，听他们说话也不聊自己平时的生活，都是一些公司里的事情。

菜就陆陆续续地上来了。传统山东菜口味比较重，会有些偏油腻和咸，不太符合现在人的口味，但这些菜在胃口上做了一点点调整，口感好，而且也保留了传统中的精华。

我很喜欢吃火锅，不过看了一下汤底，红通通一片，就只动了一筷子。李海珊见了，问我：“要不要再上一个不辣的锅？”

我实在舍不得这香辣的味道，不过细细感受了一下菊花的状态，只能忍痛说：“算了，那么多好菜。我吃别的。”

王谨在一旁听了，说：“要不要加几道清淡的菜？”

我连忙谢绝好意。

吃了一会儿，王瑾问：“大哥，清明你是和爸一起回济南吗？”

李海珊说：“嗯，也可能先回去。王姨最近还好吧。”

我觉得这个王姨应该是他弟弟的妈，连忙竖起耳朵听八卦。

“她还是老样子，挺好的。”王谨说。

一顿饭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吃完。李海珊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和他弟弟坐在沙发上喝茶。

“不能吃辣？”他弟弟忽然说。

我莫名其妙，怎么吃完饭了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弟弟接着说：“西郊有家粤菜馆子，东西也挺好吃的，不辣，下次一起去？。”

我一时猜不到他弟这是什么意思，忙说：“没什么的，只是这两天胃不太舒服。今天菜挺好吃的，谢谢你。”

我朝他弟弟礼貌地笑了一下，却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和刚才看到有些不一样了，，他眯着眼朝我笑，眼光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摸不准是什么意思，不过猜测应该是对我示好吧。毕竟他大哥刚才的表现很明确地告诉了他，我是他大哥很重要的人。

李海珊回来后，他们兄弟两人又喝了几口茶，我们才一起起身回去。

路上，我问李海珊：“你就这么当着他的面，也不避讳我们的关系，不怕你弟弟告诉你爸？”

“他不会这么蠢，我才是李家未来的老大。”李海珊霸气地说。

等红灯的时候，李海珊握了我的手一下，安慰道：“我爸爸那关肯定不好过，不过我们不着急，做好眼前的事，等过几年，什么都稳定了，就好了。”

我就怕他急着和家里出柜，他能这么稳打稳扎地计划当然再好不过了。

李海珊路上接了一个电话，把我送回公寓后，就去了公司，并告诉我他今天要回他爸那儿去，晚上不回来了。

我独自在家看书，晚上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接起来：“你好！请问哪位？”

“我，王瑾。我路过你们小区，给你送了点东西，养胃的，就在你们小区门口，你出来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