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仙草暴走 - 逆转仙师 - 夺命蛊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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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仙草暴走

芥茗睁眼时,自己一身衣服已然被整理好,长发也被一根银色发带束起,白底银边,简单至极,一看就是玄兮的风格。

而一想到玄兮,脑海中立刻翻涌而来无数瑰丽之景,令他事后还是忍不住觉得身体传来一阵火热。

他从床榻上下来,经过一面铜镜,赫然发觉自己眉间火纹变了形状――原本的火纹已变成了一点朱砂,颜色却更加鲜红,少了一丝妖异,多了一抹圣洁。

他蓦然想起,曾经所见元神模样,当时他还好奇过,为何他的元神会与自己本体有些许诧异,如今竟然变得与元神眉间的红点一样了……

盘膝而坐,刚探入丹田气海,一股磅礴浩然之力迎面而来,险些将他打出体外,他强忍一口血,当即压制住体内悸动。

结果大出他所料,元神强大了远超过他想象,而他的本命洞冥灯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竟一直凝不出实体,一团法力氤氲在气海深处,纵然比起先前强大,却只能看不能用,着实诡异!

还未能探究出更多,开门声让他回神,他坐在屋子中央,一身白衣地入门而来,手中握着一鼎烟气缭绕的香炉,还未看清对方面容,心中本是雀跃得意,却不想一抬头,是白泽。

芥茗闻着那味道,立即辨认出是助他镇定魔性的熏香,心里却凉了半截:“玄兮呢?”

白泽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几日未见便想的紧了?”

芥茗沉下脸,背对玄兮的时候,他再不伪装和善,满脸阴森地站起身道:“他走了?”

白泽定定地看着他,也不知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走了,替你修补好神魂之后立刻就走了,东岳帝君带领魔宗谋逆,不周山已破,昆仑岌岌可危。”

东岳帝君?

芥茗双目微怔,想起多日前他还在青城之上受到过此人教诲,竟然这么巧,带领魔宗进攻昆仑?

可哪怕事出有因,就这么上过他,然后拍拍手走人了?

魔纹瞬间蔓延至芥茗的半张脸,他的眼角悠长,原本勾勒出一道邪魅曲线只令人觉得惊艳,此刻黑色的魔纹让他看起来可怖又残酷。

白泽气息有些不稳,似乎很难接受眼前看到的模样,颤声问道:“你的魔气是伴随元神而出的,对吧?”

芥茗想起,魔印的确是他在剑势宗中修炼出元婴后才有的,当下走向白泽,高大身影将纤细的身躯笼罩住,森冷无比:“是又如何,我这身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泽从他一呼一吸间尽可能推断出他的状态,最终有些绝望地闭上眼,信了青鸟所言。

“我都说了,你就是重明,难道你们都当我说话为无物?”白泽退后几步,一袖挥断芥茗阴狠视线,倔强的面目高高昂起,透出一股决然和自矜。

芥茗盯了她许久,哑声道:“你也是个魔。”

白泽身形微僵,略带晦涩地抬眼看他:“我是魔又如何,如今大荒三界,曾经在万妖园中的兽类,无一不含有一丝魔气。”

芥茗冷冷看着她,不知她这番自白有何意义,但仅凭对方的身体中有魔气,令芥茗无法全然相信她话。

白泽也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慢慢说道:“可哪怕我是魔,我也不会恨你,因为若不是你,我这一辈子都不得有自由。”

芥茗:“……有病。”

他面目冰冷,心中却杀气波澜,召唤不出洞冥灯,使他处在一个狂暴的临界点,满腔怨憎促使魔印之后的魔纹生得更多,面容两侧攀升如同花枝,毋庸置疑他的身体上有多么严重。

“你要去何处?”白泽厉声叫住他。

芥茗侧目,鲜红双唇和眉间一点朱砂,在黑白密布的魔纹边缘显得惊悚又诡艳:“上天庭。”

“有意思!”屋门被禺疆从外面一脚踹开,禺疆面色讥讽,手上握着□□却结结实实,“本尊倒想问问,你上天庭是为了作甚,是抓回那个负心汉呢,还是伙同东岳,再和千年前一样,再把昆仑山给捅个洞?”

芥茗朝后退了几步,面色阴森低语道:“你们自说自话可说完了?禺疆,你要拦我?”

禺疆一把□□往地上狠狠一插,周身鳞甲长袍随着一震:“你若现在去,本尊将你打入海底囚个几百年,你若能在此静心休养一段时间,待东岳事毕,本尊亲自送你上去。”

芥茗一把扯下银白发带,黑发缭乱松散下来,如同他这个人一般乌黑如夜,他眉头微挑,带着几分考究和深意说道:“若是几日前,你们好好同我说明,我或许会信,可如今这幅模样,还恕……本仙无法听命。”

一时间气势箭弩拔张,禺疆眉头渐渐沉下,区区几日来他上古魔神的尊严遭到了无数次挑战,白泽见他隐约有动怒之象,轻轻叹了口气,冷声道:“芥茗,白泽从不说谎,你若不信我所言,今日执意上天庭,你绝对会后悔。”

芥茗飒然转身看向她,纵使不能化出洞冥灯,荧荧光亮却能顺着他的指尖,化作一道造型熟悉的法剑伸出手掌,法剑由仙气汇聚,竟也伴随着魔气缭绕。

“你所言我是重明,可从无一人告知我,我为何是重明。重明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你们又想方设法将我同他的徒弟玄兮撺掇在一起,实在令人惊叹你们仙人的做派。”芥茗嘴角笑意天真,乍看仿佛不谙世事的青年,可他话语却字字咬牙切齿,带着把人生吞活剥的狠厉,罔提手中的剑还闪着寒芒。

白泽抿唇沉默半晌,悠然道:“正是因为你是重明的转世,此刻又急需修补神魂才能恢复,所以需要同玄兮交合,拿回曾经赐予他的一丝神魂。”

芥茗一顿,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但白泽若真是无法说谎的话……他忍不住握紧拳头,哑声问道:“所以呢,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禺疆冷哼一声:“希望你安安静静,别给我们添麻烦。”

话未说完,芥茗却突然如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木屋,禺疆神色一凛拔出□□就欲追上,白泽却更快地止住了他:“随他去。”

“他若是此刻上天庭,也不知该被魔宗弄死还是西王母弄死!”禺疆额头青筋突起,眼尾竟也绽露出道道魔纹。

白泽却轻笑着摇摇头,伸手抚上禺疆眼尾轻声道:“他此生生而多疑,未确定事态之前断不会轻易赴约,我看他此番恐怕是为了验证我们话中真假,去找了鲲鹏。”

禺疆双目微怔:“找鲲鹏作甚?”

白泽侧开面容,无悲无喜道:“我同他说,同玄兮交合来修补神魂,他定然已记起当日,鲲鹏剜出元神还与他的情形,若有能证明他是重明的最后一根稻草,那肯定便是鲲鹏了。”

禺疆茫然半天,只觉自家妻子似乎知道好多他不知道的东西:“重明曾经还分与神魂给鲲鹏?”

“否则你当鲲鹏原本只是一条鱼,如何能出水化鸟的?”白泽看他一眼,目光柔和,“所以我信,当年哪怕我们被侵染魔气,也绝不是重明有意为之的,他是极善,也极心软的人。”

传闻中那个极其善良、极其心软之人此刻却怀着满心杀意,他能感受到尾椎上的魔印在隐隐发烫,魔纹一丝一丝从中蔓延,延伸在他的脸上,瞬消彼长,像忽开忽败的朵朵昙花。他的身体中有曾经在黑水时意外得到,并在宁封子手中意外帮他融合的避水珠,所以他猛地扎进北冥冰冷的海水里,朝着记忆中鲲鹏的巢穴游去。

空旷寂静的深海本就包含着一股巨大的冰寒,幽深的沟壑像巨大怪物的口器,也不知道哪一步就会陷入无可回头的深渊。芥茗在海水中疾驰,直到他发现了巢穴之中的一抹巨大阴影。

他顿时停下了脚步,那个巨大的身影十分狼狈地蜷缩在巢穴深处,周围的海水还隐隐泛着一股血腥味儿。

鲲鹏似乎感知到了有人来此,微微动身,海水立刻巨动,芥茗险些被一个浪打翻出去,他面目狰狞地看着鲲鹏侧身漏出一片巨大伤口,翻卷出来的部位被海水泡的有些发白。

“你……你这是……”芥茗的声音压抑中带颤抖,一步一步朝向鲲鹏。

鲲鹏明显抗拒他的到来,妄图将伤口重新压回身下,奈何身形太大,再动已经没了力气,也担心把芥茗压倒,所以往日威风凛凛的鲲鹏,此刻黯然地蜷缩在深海一隅,看上去竟有些无助和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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