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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骗你的

“我找陆天择。”景丞冷声道。

季渊和慵懒地笑了笑,不仅没有让开,反而上前一步,逼着景丞退后半步让开了路,他从屋里走出来,轻轻回手关上了门,这才施施然开口:“他累得刚刚才睡着,不要吵醒他。”

一个人会累得倒头就睡明明可能有许多种原因,比如前几天熬夜工作了,今天白天的运动量过大了或者用脑量过大了等等……可此时此地,季渊和这句话说出来,偏偏就给人一种极端暧昧的感觉。

季渊和这人,表面上看来是个极其温文有礼的人,天生唇角微勾,待人处事永远温润如玉优雅得体,然而景丞很清楚这人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好脾气,甚至很有可能原本的性格极其恶劣,跟那些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并无二致,只不过这家伙演技比较好罢了。

此时季大少插着双手靠在门边,神情相当敷衍,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了。

景丞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季渊和更是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他比谁都清楚陆天择房里只有一张床,这穿着睡衣的季人渣显然是刚刚从天择床上爬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景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季渊和就先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呵欠,他顺势抬起的手腕上露出一个明显的牙印,似乎是扯痛了,季渊和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那个牙印,随意道:“小择的牙口也是越来越好了,下次该把他的嘴也堵起来才行。”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偏偏景丞却听懂了。

景三少的气压瞬间低得更加可怕了。

然而季渊和只是似笑非笑地眯着眼又打了个呵欠,好似在惬意地回味刚才陆天择的味道,亦或是欣赏景丞怒火中烧的表情。

说实话,景丞长到这么大,除了家里人,还从来没有在气势上被谁压倒过。一来他先天优势太足,一般人别说是脸,光身高上就足够被他秒杀无数遍了,二来有景家从小的教育和耳濡目染,景三少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说仗势做什么,但遇事也无需求人,他本人的能力也能给他足够的底气,自然能保持不卑不亢。

季大少的长相原本并不如景丞那样锐利逼人,但他漫不经心斜倚门框的样子却比满心暴躁的景丞从容太多,甚至显得游刃有余了,让人一看就气得牙根痒。

景丞努力压着火,道:“我有话要问他,你让开。”

季渊和嗤笑了一声,懒洋洋道:“你说让开就让开?你既不是警察又不是他爹妈,凭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哦,我才想起来你现在应该算是私闯民宅,你是自己滚呢,还是我叫人民公仆来送你?”

景丞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完全不想跟他废话,沉下脸道:“好啊,那就报警!正好,国安的人估计正在满世界找你,我倒是很想看看警察来了带走的是谁。”

话虽这么说,景丞心里却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季渊和这态度和听完他话后的表现,完全不像是担心什么的样子?如果天和爆出消息的目的是为了引起官方重视从而陷害他或景家,那季渊和现在看到他就根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难道他真的蠢到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无缝?但即便找不到确实的证据,这种与“泄露国家机密”同性质的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有时候上面的人宁可信其有,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也能让人消失!

他不觉得季渊和会傻白甜到什么都不懂。

季渊和轻笑一声:“哦?国安的人找我?我做了什么?我这几天都不在公司,就算发生了什么估计也是别人冒名做的。”

景丞瞬间就听出了他的意思:“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是别人做的……你这就是承认了知道有事了?好啊,那你跟我说说,季氏跟盛世毫无交集,除了你还有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窃取图纸?”

景丞都要被气笑了,季渊和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捏了捏脖后根,随意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个贼喊捉贼的疯子。”他顿了顿,状似正经地猜道,“大概是为了利益吧?说不定是对方给的报酬比较高?”

景丞深深皱着眉头――季渊和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奇怪了!

景三少自诩能猜人心思,此时却完全看不透季渊和的目的。

藏半句露半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在撇清关系,却又在每句都留着尾巴等人来抓,就好像……提示什么似的。

提示?他刚刚说了什么?不是贼喊捉贼的疯子?季渊和这句的意思是说,如果真是他季式偷的图纸,根本不会自己凑上去大肆宣扬?

所以偷东西和事后爆料宣传的其实不是同一个人?

而为了利益?哪怕对方愿意付再高的价格,若是天和倒了,季渊和的损失也比获益大得多,根本得不偿失……

所以偷东西的那个不会是他?

如果季渊和是那个爆料的人,偷东西的那个,又会是谁呢?

景丞简直不敢往下想!季家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季行川虽然不成器,但也没本事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会让季渊和不惜用天和这趟浑水也要护着的人,似乎只有那么一个……

季渊和还要开口,景丞却猛然低吼了一声打断了他:“季渊和!”

他吼完一声,又尽量压低声音道:“你别再狡辩了!我知道就是你做的!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你让开,我要见陆天择!”

他说着就伸手去推季渊和,季大少还想挡着,无奈力气不如景丞大,三少爷又正在暴走中,也不等季渊和再说什么,就已经把他拨到了一边,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只是他还没迈开步,就撞上了一个人。

景丞条件反射的伸手捞住那人,房里漆黑一片,然而他鼻端已经闻到了属于陆天择的让人熟悉的味道,景丞一瞬间就清楚了怀里这人是谁,当下就要揽着他往里走。

陆天择却用力一推挣开了他。

“天择?是我,我是景丞!”景三少被突然推开,还以为是对方没有看清自己,忙一边解释一边伸手去掏手机打光。

“景三少爷……”

景丞动作一顿。

陆天择的语气过于冷淡,甚至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嘲讽,景丞愣了愣,就听他淡淡道:“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景丞竭力维持着理智,道:“我来问清楚……”

陆天择打断他道:“是我做的。”

季渊和靠在打开的门边,背光的眼里神色一片晦暗不明。

景丞的声音仿佛被卡在了喉咙里。

陆天择毫无感情地重复道:“用你的信息偷图纸的人是我,我之前都是骗你的。”

景丞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猜到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感觉就好似被最相信的人悄悄出卖的时候你还能自欺欺人,但被当面捅了刀子,却是不仅伤口会疼,连心都要跟着一起裂开了似的。

“天择你别跟我赌气……”景丞僵硬地笑了笑,艰难道,“我……那天晚上是气昏头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

陆天择打断他道:“你很清楚,能做到的人只有我。”

景丞张了张嘴,握紧的拳头青筋突兀。

心口疼的几乎要阻碍了呼吸,尖利的、无法忽视的刺痛感像是藏在身体里的一把利刃,破开心口,狰狞地探出占满血迹的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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