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少主11
合道大典结束已是深夜,秦修月自打喝了祁灵蕴敬的那杯酒便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本以为是喝多酒的缘故,可现下那滋味却是再难忍受。他在床-上打着滚,撕扯着衣服,面色潮红。
“修月?”段擎苍握住秦修月的手,只觉他手心滚烫,又伸手覆上额头,眉头立刻蹙起,无端怎会发起热来?
再说这祁灵蕴,自把酒敬给秦修月之后便已经恍恍惚惚,他不安的跟在祁琨身后,心中既期盼段擎苍能属于自己,又担心秦修月真的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正惶惶不安之时,忽闻身后一道声音,立刻吓了个激灵。
“师兄!”左丘颐御剑而来,待走近了才从剑上下来,他狐疑的看了祁灵蕴一眼,对祁琨道,“师兄,天羽说,大典上有魔气,恐怕有魔族混进来了。”
祁琨曾言说,除非桑天羽废去魔功,否则决不允许他重入青阳门,左丘颐自是希望桑天羽重新入门的,可是桑天羽想着魔舍利被羽若夺去,虽至今没有动作,可魔族的野心却昭然若揭,他若此时废去魔功,倘若魔族突然发难,那对抗魔族的人便少一个,除非铲除了魔族这个隐患,否则桑天羽实难安心。
“什么?!”祁灵蕴听左丘颐一说,突然想起在大典上的事,他惊呼一声,脸色变得煞白。
祁琨和左丘颐同时看向祁灵蕴,那目光如有实质,祁琨沉声道:“灵蕴,你可是知道什么?”
祁灵蕴忙不迭的摇头:“没、没有,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灵蕴!”祁琨怒喝一声,祁灵蕴一个激灵,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他抓着祁琨的衣摆,将在席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待说到那酒的时候,祁琨脸色大变:“便是你给秦少主喝的那一杯?”
祁灵蕴哆嗦着不敢说话,却也是一种默认。
“你个孽障!”祁琨抬脚狠狠踹了祁灵蕴一脚,用手指点着祁灵蕴的方向,想要斥骂,却又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左丘颐一听秦修月喝下的是魔族的东西,心下顿觉不好,他深深看了祁灵蕴一眼,对祁琨道:“师兄,我们先去清月峰看看吧。”
说罢,祁琨和左丘颐二人便离开了。
祁灵蕴捂着胸口躺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闯下大祸了。
祁琨和左丘颐赶到清月峰的时候,段擎苍正准备去找左丘颐,见左丘颐恰好出现,再看看旁边的祁琨,联系之前祁灵蕴对周南叶做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秦修月的安危。
段擎苍引着左丘颐进了殿内,左丘颐一看秦修月这样,顿时变了脸色,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乍现。
段擎苍见左丘颐脸色不对,低唤道:“师弟?”
“啊?”左丘颐回过神,平息了下心绪,走到床边,他执起秦修月的手,稍一探脉,立刻了然。
“怎么样?”段擎苍紧张道。
左丘颐放下秦修月的手,脸色有些难看,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此毒是什么毒,只是与我当年所中,恐怕是同一种,至于解药……”
当初他跌落寒潭,压制住了此毒,可却损了修为,最后靠着火焱草恢复。火焱草至阳,秦修月此时更是阳气大盛,火焱草显然不可用,可若将秦修月置于寒潭,那他的修为恐怕难保,倒是还有一法,左丘颐只是个想法,并不敢保证有用。
“解药怎么?”段擎苍焦灼的看着左丘颐,左丘颐犹豫了一下,道:“解药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我有一个想法可以暂缓这种痛苦,至于能不能彻底解了此毒,我没有把握。”
“什么法子?”段擎苍急道。
左丘颐道,“此药至阳,用寒潭水太过,会伤及根本,我想,黄泉水属阴,却柔,会不会有用?”
“我这就去寻!”段擎苍说罢,便要离开,左丘颐忙拦下道:“师兄,黄泉水一夕间找不到,来回也需要时间,现在最要紧的是帮修月先缓解一下,师兄可知附近哪里有含了阴气的水?”
段擎苍脑子现在乱做一团,什么都想不到,倒是祁琨,突然想起之前周南叶泡过的那个汤泉。
“我记得之前周南叶他……”祁琨话还没说完,段擎苍脑子也清明起来,他一把抱起秦修月,急急往汤池去了。
秦修月刚刚进了汤池,顿时觉得身上一片清凉,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段擎苍轻柔的抚过秦修月的脸颊,对左丘颐道:“我去幽冥界一趟,你帮我好好照看修月。”段擎苍说罢,路过祁琨的时候步子顿了一下,突然道,“掌门师兄,你应该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是吧?”
祁琨深吸了口气,微微合起眼眸,重重点了点头。
段擎苍离开清月峰便欲往幽冥界去,结果刚刚出来,便遇见了白隽。
“狐王?”段擎苍疑惑的看着白隽,“可是有事?”
白隽点点头,道:“狐族已经有了新王,今日是新王继任大典,未能前来恭贺段长老合道,还望段长老海涵。”说着,白隽从怀中取出一块一张狐狸脸的寒玉。
“与段长老合道那位,想必便是在我体内的生魂吧?”白隽将寒玉递到段擎苍面前,“这寒玉能解百毒,于修行也大有益处,我能得此寒玉,全赖于他,我欲离开,恐无归期,便借花献佛将这寒玉当做你们合道大典的贺礼吧。”
段擎苍盯着那块寒玉,喉结滚动,重复道:“可解百毒?”
白隽点头,当初若非带着这块寒玉,他定是要着了赤篱的道。
段擎苍接过寒玉,朝白隽深深躬了下-身:“多谢了。”
白隽疑惑于段擎苍为何行此大礼,忙不迭回了一礼,顺便告辞了。
段擎苍目送白隽离开,看着手中的寒玉,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满脑子都是能解百毒,那秦修月的毒是不是也能解?这么想着,段擎苍急急赶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祁琨已经离开,只有左丘颐在一旁守着,见段擎苍折返回来,疑惑道:“师兄?可是忘了什么?”
段擎苍摇摇头,将寒玉递给左丘颐,道:“此为寒玉,据说能解百毒,依你看呢?”
左丘颐接过寒玉,只觉触手冰凉却并不寒凉,他将寒玉递还给段擎苍,点头道:“可以一试。”
段擎苍将寒玉接过,挂在秦修月颈间。
初时并未见效,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段擎苍和左丘颐竟都感到了一阵灵力的波动,随着那灵力的波动,秦修月脸上潮红渐渐褪去,似乎有了转醒的迹象。
“修月!”段擎苍扑到汤池边,看着秦修月渐渐转醒,终于松了口气。
左丘颐见状,上前拉过秦修月的手,确认他真的无恙了,这才放下心来。
待天亮的时候,秦修月身上的毒素已经被吸收干净,莹白的寒玉此时已是一片赤红,秦修月注意到那玉,取下来捧在手心,刚要赞一句这红玉真好看,结果寒玉瞬间炸裂,消散的无影无踪,秦修月顿时有些遗憾。
段擎苍见状,忙道:“修月,你怎么样?可还好?”
秦修月点点头,昨晚的那种燥热感散去,此时总觉得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他挣扎着从水中爬出来,段擎苍忙将一旁准备好的衣服给秦修月披好,将人抱在怀里。
虽说秦修月说自己没事,可段擎苍看着他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到底还是难以安心,他又让左丘颐给秦修月诊了下脉,确认秦修月没事后,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