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篇花灯
姑苏花灯会沈忘尘自然不会错过,天还没黑就开始激动,拉着莫少宇嚷嚷半天,说今晚非要买几个花灯放放。莫少宇只有白眼给他,从此再无什么表情。
而对于昨夜打僵尸那会事,沈忘尘碰到宁知归后也提及了,只是这宁知归将容祁的话说了一遍,他也默默的不要了。
无极门耗费鼻祖多年心血,里面的东西再是如何也都有值得起几个铜板,照他这样子赚下去需得何年何月方才能赚够?
晚膳时,沈忘尘在桌上劝宋宗义也出去走走,宋宗义不喜这些东西,自然是不愿意出门,却也耗不过沈忘尘的口舌还是答应了出门。
寻了莫少宇要了一道符后,匆匆赶往郊外把符给送去交于兰素素,叮嘱她出去后不要靠近火。
天一黑,几人从江城府慢悠悠走出,宋宗义与宋篱结伴而行,宁知归与秦夜,容祁与莫少宇,沈忘尘和君止走在后面一路说着什么悄悄话,时不时的可以看到君止脸红的模样。
江城风月的人都齐聚两地交汇处的那一条街道,今夜花灯人山人海,头上明月如练,却被灯火挤在外面,四处的吆喝声让人血液都开始蠢蠢欲动。
这人走着走着也就散开了,君止担忧沈忘尘走丢,主动伸手拉住他倒让沈忘尘调戏:“灵玉,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被戏弄的君止正经的说道:“我不想你走丢。”
多不好玩啊!君止要是配合他就好了,不过,这样的正经也有趣。沈忘尘捏捏他的指尖,笑道:“走丢了你来寻我嘛!”
虽然只是担忧,君止还是很认真的点头。
“我们买两个花灯。”
而另一边的宋宗义也与宋篱走散,姑苏人氏大都认识他,只见他来,有人唾弃有人视而不见,嫌少有人对他毕恭毕敬。他也不在乎,如同姑苏人氏不信任他,他也没有极力去证明自己是对的,有些难言的苦衷自己知道无愧于心就好。
从未走过花灯的他漫无目的的走着,随遇而安。到了拐角处,看见一颗紫藤萝花树,下方立着许多人。只是走神的片刻便觉有谁撞到了自己,回头看去时,便被那人臭骂。
“走路不长眼睛,都长屁股上去了啊!”
宋宗义看了他一眼,道:“多有得罪。”
这人却不领情,反而有点得寸进尺,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这条街的霸主。你今夜撞了老子,是不是该道歉?但我从不稀罕这玩意。这样吧!十两。”
无论此人如何说,宋宗义也不生气,他对这些世人很有耐性,向来不会发怒。而他需要十两便要给个十两,摸了身上方才发觉出门未曾带上银子。“我出门未曾带上钱财,这位兄弟不妨去江城府。”
听到江城府,此人吼道:“原来是江城府的宋狗啊!”
宋宗义眉头一皱,很少出门的他肯定不知道姑苏人氏如何称他的,这一听还有些吃惊与不悦。
旁边也有人听到,爱看稀奇的自然也围了前来。
“江城狗可是出名的狠啊!也是出名的让人牙痒痒啊!这些年你缩在江城府不出来,莫非就是怕被我们撞见?唉!”
宋宗义道:“宋某向来不喜出门,不知这位兄弟对宋某有何怨恨?”
那人冷笑:“非我与你有何怨恨,而你是宋狗偏于姑苏人氏作对。咋们抛开金老爷跪拜江城府的事情不说,且说这鬼新娘,你宋怀义是修仙道上的人,怎的一直见死不救作壁上观?你的女娲神祸害百姓你知道否?你的弟子四处造谣说你家女儿是鬼新娘?你说说咱两有啥怨恨?”
宋怀义对鬼新娘的事情一直都很在意,从鬼新娘出现时便让宁知归与秦夜追查,只道这些人氏听不得江城府所言。若说是因他当年断金德宗手臂而让自己如今身负骂名,他无言反驳自己的过错。而弟子造谣这事情绝非是真的,是他们误解了。
这人越说越狠,宋怀义是一句不还,就杵在那听着,似要等他说够。
金德宗立于人海中看着孤立无援的宋怀义,虽只见他的背影,却还知他一点也未变。依旧的挺拔,依旧的严厉,依旧对姑苏人氏容忍大度,依旧对弟子狠。旁边的陪同不知他为何停下不走,也不询问便寻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见也就明了。
“金爷不去看看?”
金德宗眼神黯然,道:“他最见不得我,就不想让他生气了。”
那人摇头。
这人似乎不会听,旁边的有些人开始听不下去了,再怎么说,宋怀义也是姑苏人氏的功臣,就算做了什么,也只不过是按照门规办事,何须受如此谩骂呢?虽然有人觉得不公平,却还是无人上前劝说一句。
宋怀义默默承受,如同一个人当年担下唱黑脸的角色驱赶金德宗。
却是不久,耳旁响起一个声音:“各位,当年是我金德宗有错在先,宋宗主为人师表,自是不会轻饶我。断我手臂,我也不怪他,还希望诸位不要为难宋宗主。”
金德宗一句倒让旁人吃惊,这有多少年没看到他们师父一道出现了?恰逢这历年花灯,师徒如此个重逢。
金德宗给那谩骂之人一袋银子让他走,那人垫垫银子也就走了。
而宋怀义却沉默着。
驱散了人,金德宗看他,道:“宋宗主。”
宋怀义冷漠的说道:“多谢。”说完,转身也就走了。
身后的金德宗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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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忘尘捧着两花灯立在河边,望着满天星火问道:“灵玉,你有没有祈愿要说?不说我可就放了啊!”
君止负手看着他,被遗落灯火打照的脸朦胧,那双眼珠子不停的转,里面的水波随灯火闪烁。他的祈愿在女娲神庙许下了,如今,对着花灯倒也没什么祈愿。
“我也只图个热闹,并无什么祈愿。”
沈忘尘侧首看他,问道:“当真?”
君止点头。
沈忘尘也不问了,松开手后让花灯自己飞远,却盯着没有分开的花灯说道:“知道为何没有分开吗?”
“不知。”
“我用头发把它们系在一起了。说起来,灵玉,上次你我在浩渺台上第一次拜师时,你结发与我,但那时是赢磊。你赶紧给我收回来,我看着别扭。”
君止轻笑,伸手揉他脑袋,道:“取不下的,除非他人死了。”
沈忘尘不信:“我可以把他的头发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