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篇殊途
师徒两在床上搂着睡了个舒服的觉,酉时末江城府中的晚膳时间到了,童子过来叫醒他们。君止也未懒床,醒来后沈忘尘整个人都缩在被衿之中,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口水流的满嘴都是。被君止扒出来后嘴角该挂着邪恶的笑,脸上红彤彤的,让君止对他有气又爱,本是要揪他脸却在半途反悔咬他脸颊。
沈忘尘这梦倒也是爽的,梦的可正是帐中风月事情,压着君止一次又一次,听他求饶,梨花带雨的煞是诱人。不过梦到高处,也不知怎的,他与君止变了位置,换做他被上,正是疼,睁开眼才发觉君止咬他脸,当下的心情无法形容。
“师父,你啃我作甚?莫非也被糖黏住了?”
见人醒来,君止也不戏了,这沈忘尘,虽然是他战强却每次都被他戏的脸红心跳。这时辰不早,肯定是不想有什么火起来的,也就摁住在衣内乱走的手,说道:“你这糖好吃。快起身,吃过饭,还得去找金夫人。可别忘了慕锦歌还等我们。”
被制止的沈忘尘却没有收手,反而与他在被衿下斗争起来,脸上却荡着浓浓的调笑:“金夫人是得去找,我也未曾忘了。不过,师父既让徒儿办事,肯定也要徒儿吃饱啊!那米饭有甚好吃的,不及亲上你一口,可管三日。”
君止详作冷漠,抓住他的爪子,狠狠的掐他腰上挨着胯骨的地方,弄得沈忘尘腰一弯。“再胡言一句试试。”
那地方掐着疼倒是有的,不过也有一点点奇怪的感觉,这沈忘尘啊哟了一声敛了声。
“老祖,你还在吗?”童子又开始催促了。
君止看向沈忘尘示意他起身,沈忘尘却抬起身子朝外面喊道:“哎哟!师父,你用力点。”
门外的童子倒是个榆木,却也是愣在那,嘀咕道:“老祖的徒儿也在房中,什么用力啊?好奇怪!去问问师父意欲何为?老祖,你们快些起,我这就离开了”。
终是戏了君止一番的沈忘尘捂着肚子在被衿之中大笑,此番十分羞君止,他脸皮薄的可谓一层纱,出门后脸红一时半会断是不会去的。
看着沈忘尘如此恶劣,君止脸发烫,伸手拉起被衿掩住接下来的事情,只闻此番对话:
“沈忘尘。”
“师父,师父啊!你就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时辰还早。饶不得你。”
“徒儿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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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整装待发时,君止与沈忘尘才一前一后的出来,君止一声素雪白裳,一头银发随意披散,发梢坠有晶莹水滴,额间紫砂妖艳,一双狭长紫眸藏有几分淡然的笑意。看去时,如似画中走出的一位谪仙,笑意清浅,淡看世事。
而他身后的沈忘尘却哭丧着脸,浅紫衣裳,身负两把剑,一把菩提一把刑天。他人时常笑嘻嘻的,一双丹凤眼总是荡着不羁而恬然的笑,让人总在他眼中看到一分阔谈。本是一活泼热情的主,此刻焉焉的。
即便是高领,依旧能看到半掩在脖颈上的朱红色印子,朱红的唇瓣若含血一般惊艳。
因为事情赶急,都没太询问,莫少宇给沈忘尘留了两个馒头,塞给他时问道:“心情不好?”
沈忘尘一口咬下馒头,跟着他们出门,许久才说:“师父是个骗子!”
莫少宇不解,看了一眼前方正与宋怀义说事的君止,再看沈忘尘一脸委屈,心中诧异:“老祖怎么你了?”
“骗子。”沈忘尘嘀咕道。
莫少宇一头雾水。
后方的君明月凑近君清风说道:“有没有发现沈忘尘走路有点奇怪?”
君清风仔细看了看,点头:“是有那么一点奇怪!”
而后两人恍然大悟,互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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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刚刚走出江城府大门,金夫人手握一把长剑立在门前,身后是大片僵尸以及死尸,似乎这姑苏所有死去的人都从土坑里爬了出来。
“宋怀义,既然你已不肯认藏锋,就将他送出来。”
看着自己女儿与自己为敌,又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宋怀义的眉头拧的很紧。
白家主道:“金德宗身为江城人,死亦为江城鬼,我们为何要将他给你这恶女?”
金夫人恶狠狠的看去,握紧长剑,暴戾的眼眸扫视所有人,说道:“早在十九年前,他便不再是江城府的弟子。宋怀义,你不是要为人师表吗?不是要论对错吗?金德宗盗取死尸恶气,夺取他人金丹道行,这算不算违背江城府的禁令?这种弟子你若留在江城府便不配任姑苏神。”
金德宗盗取他人金丹一事宋怀义并不知晓,他也未怀疑过金德宗道行与金丹有关,反倒一直认为是他在利用恶气。如今听闻了这些事情,不免的震惊万分,他万万没想到金德宗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歃血盟盟主说道:“宋宗主,此事若真,那金德宗便不配留在江城府,甚至不配留在姑苏城。赶出去。”
文盛易道:“如此说来,我还记得,金德宗还未被逐出江城府前,姑苏境内以及附近确实有修行者的道行被夺的事情发生。倘若此女所言属实,宋宗主怕是要自己清理门户了。”
莫少宇看不下去,说道:“金老爷人都死了,还计较他生前所为吗?他要真是什么十恶不赦,昨夜为何要救人?干脆合着金夫人一起毁了姑苏算了”。
金夫人道:“宋怀义,把他交出来吧!我们之间的恩怨早该算算了,你不要逼我”。
一直静默的沈忘尘看了金夫人一眼,又看向宋怀义。照理说,金德宗犯下此等错着实该被逐出姑苏城,但如今,他人已死,计较太多有何用。而且,莫少宇说的也对,他若真是十恶不赦的人,昨夜没有必要豁出性命去了。
看宋怀义迟迟不做回复,知晓他定是陷入两难之境,便走到前面说道:“你们何须听信恶女之言?她只想要回金德宗的尸首,故而给金德宗按上这罪。你们想想,金德宗是宋宗主亲自领进门的弟子,他若真夺人金丹道行,宋宗主如何会发现不了?眼下,我们还是要齐心将此女震服才是,莫要内斗”。
虽说君明月看不起沈忘尘,但这会儿还是认可沈忘尘这番话,也说道:“金德宗愿改过自新,宋宗主理当给予机会。而且,金德宗已经死了,大家退让一步”。
沉默的宋怀义迎上金夫人的双眼,那眼中有太多的恨和毒辣,是他从未见过的。“十九年前,我已经做错过一次,如今,我不会再错”。
听得宋怀义的话,金夫人心知他是不肯给了,一时间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都抖出来?让你身败名裂,永远在修仙道上抬不起头来。”
不知的几人面面相觑。
沈忘尘和君止都知是什么事情,但凡说出一见便足以让宋怀义日后抬不起头,更遑论是全部抖出来,这可是要将宋怀义往死里逼。师徒互视一眼。
宋怀义冷冷一笑,笑的渗血一般痛苦,那些背德枉伦之事他已经背负多年,压在心中积郁着。倘若说出来,似乎都好,道:“不必你说。”
沈忘尘道:“宋宗主,你可要想清楚。”
宋怀义斜睨沈忘尘一眼,道:“宋浅靠不住,我还有幼行,他会替我宋怀义撑起江城府。”音落后,他上前一步说道:“我宋怀义踏入修仙道自日起,背德枉伦之事也是做过,风流债也是有过。你苦心多年,不就等着我身败名裂吗?好。如今我宋怀义就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我宋怀义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沈忘尘道:“宋宗主,意气不得。你让容祁和宋少主日后如何面对外面的人?解了这一时的气那日后该当若何?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