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疯狂他也摸过这吗?
第90章疯狂他也摸过这吗?
江砚走在前面,步伐稳健,却让江屿年需要微微加快脚步才能跟上。踩在柔软的地毯,他低头,盯着江砚皮鞋后跟,心里七上八下,盘算着那套酒杯到底要赔多少钱,会不会让他今晚的活都白干。
而在此时,一道略显急促却保持着礼节的声音插了进来。
“少爷。”
管家微微躬身,先是冲江屿年和蔼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江现,低声道:“董事长请您过去一趟。”
江砚脚步顿住,眉头蹙了一下,侧过头,眼里有些江屿年看不懂的复杂,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等我。”
江屿年垂着眼,没有应声。他看着江砚挺拔的背影转向,朝着宴会厅另一侧走去。那边,祁老正坐在轮椅上,旁边站着那位气质出众的名媛干金。几个商业巨擘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
心微微沉了下去,那条微博猜测祁老有意借此晚宴,推动祁盛继承人与陈家干金的联姻,甚至可能当场公布。如果传闻是真的,大概就是现在了吧。
江屿年想起祁老单独接见自己的那次,眉眼和话语里的审视,好像都有了解释。大概是想试探自己会不会对江砚未来的婚姻构成威胁,现如今想来,完全不足为惧。他这样平凡普通的人,在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眼中,恐怕连条狗都算不上,又怎能掀起波澜。
不知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不感兴趣,又或许是害怕,江屿年选择远离内场。他转过身,朝着人少的外场方向走去,逐渐远离那片光鲜亮丽。
“屿年?”
刚走出没几步,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学长?”江屿年有些意外。
自从开学报道那天后,他就没再见过学长,想来泡在实验室,非常忙碌。
“好巧。”江屿年说。
路元白走近几步,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平添一丝清隽。
“不巧,我知道你在这。”
江屿年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徐致远提过的“学长”,顿时明白了。
“原来致远说的学长就是……”他顿了顿,学长的家世,比他想象的还要显赫。
能轻易安排人进入祁盛的晚宴,路家显然也不是普通门第。
“是啊。”路元白坦然承认,目光温和地落在江屿年脸上,带着一丝轻微的探究,“现在,有没有一点后悔?”
后悔……没有选择他。
江屿年避开他话里的深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接话。路元白对他的回避心知肚明,也不点破。擡眼望向内场的某人,唇角泛起一丝自嘲的意味,“看来,你还是忘不了他。”
这句很低,江屿年没太听清,疑惑地歪歪头。
路元白敛了神色,平静道:“见过他了?
“嗯。”
路元白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他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江砚此刻被祁老叫去想必不简单,江屿年的处境怕是也不轻松。也就不再给他徒增烦恼,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了话题:“兼职结束了吗?
“应该还要等一会儿。”他们兼职的,得等宾客差不多散了才能走。
路元白点头,“待会陪我去吹吹风?”
这时,有同事过来叫江屿年帮忙收拾一下东西。江屿年应了一声,对他说了句“稍等”,便转身去了。
大约半小时后,大部分宾客已经陆续离开,剩下的收尾工作不再需要兼职生。江屿年换下制服,找到一直在安静等待的路元白。
“久等了。”
路元白从休息区的沙发起身,微笑道:“走吧,带你去兜风,绕一圈再回学校。”
江屿年下意识地朝他身后灯火通明的大厅望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收回目光,对上路元白静静凝视的眼神,心里有些乱,低声找了个借口:“学校门禁……”
“放心,”路元白打断他,语气笃定,“会在门禁前送你回去。”
他自然地牵起江屿年的手腕,走向车库,来到那辆熟悉的摩托车面前。递过一个头盔,给他戴好另一个,长腿一跨坐了上去,然后很自然地抓过江屿年的手,环在自己腰间。
“抱紧。”
熟悉的夜晚,让他想起以前坐在摩托车后座,在夏夜凉风中穿行的感觉。那份无拘无束的自由,短暂地压过了心头的纷乱。他慢慢收紧力道,依言抱紧了路元白的腰。
引擎发动,摩托车驶离了酒店。夜风迎面扑来,带着都市夜晚特有的微凉气息。包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但这点细微的动静完全被呼啸的风声和引擎声掩盖,被它的主人暂时遗忘在了脑后。
摩托车驶向郊外,周围越来越安静,树影在夜色中拉长。
忽然,一道刺目的远光灯从后面射来,紧接着是引擎的咆哮声。一辆黑色的跑车以极快的速度逼近,险些贴着摩托车擦过,然后以一个极其危险的甩尾漂移,猛地横在摩托车前方。
路元白反应极快,即刻刹车减速,但距离太近,跑车带来的冲击力太猛。尽管他极力控制,车身还是不可避免地侧倒在地。
而在倾倒的瞬间,路元白用力将江屿年往旁边推了一把。江屿年踉跄几步,摔在路边的草地上,除了惊吓,毫发无伤。
“学长!“江屿年心脏狂跳,顾不上自己,立刻爬起来,用力去扶那辆沉重的摩托车。
路元白被压在车下,闷哼一声,借着江屿年的力道挣脱出来,靠在摩托车上,眉头紧皱:“没事……擦伤。”
黑夜中看不清具体伤势,但听他声音还算镇定,应该没伤到骨头,江屿年稍微松了口气,扶着他试图站起来。
前方那辆横亘在路中央的黑色跑车,大灯突然再次亮起,直直打在两人身上。
江屿年被强光刺得眯起眼,擡手遮挡。跑车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江砚那张冷峻的侧脸。甚至没有转头,只是目视前方,那股瘆人的压迫感就已侵袭而来。
江屿年瞳孔骤缩,那种极端的报复欲令他久违的熟悉,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