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家里没有人,但屋里有使用的痕迹,说明顾一直住在这里,我不知道该紧张还是该松口气,换了鞋进屋收拾起行李来。
收好行李后顺便洗了个澡,出来后正坐在书桌边一边擦头一边看电脑时听见了开门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坐针毡。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传来“碰!”的摔门声,急匆匆如跨步一般的脚步声一直到我房间外才停,然后门被人猛的打开。
我也反射性的回头,还没看清楚,就被人冲上来一把抱住。
熟悉的味道让我鼻头一酸,可愤怒的情绪也瞬间袭上心头。
禁锢我的力气像要把我勒紧骨子里,我难受的想推开顾,可顾纹丝不动。
“放,放开!”我怒道。
我说的话顾充耳不闻,这个男孩的力气比我想象中大太多,我甚至要张开嘴才能让呼吸通畅一些。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顾松了一点力气,然而就是这一点力气都让我像重获新生了一般拼命的集收氧气来维持身体机能的运转。
我稍稍的喘过气来,忍不住开骂:“你他-妈有病、啊――!”
肩颈突然传来的剧痛让我惨叫一声,我铆劲挣扎换来顾死死的压制,他的牙齿几乎要扎进肉里,我痛的泪腺酸胀,即使没有留长指甲的手也狠狠掐着顾的手臂不放。
感觉自己要晕厥了,我哑着声音豁出去一般咬着牙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讽骂道:“你有种,把老子,咬死,不然,老子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一出顾愣了愣,立马松了牙齿抬起头,而就在这瞬间,我猛的推开顾一拳挥了过去。
问脸颊跟指骨的相撞谁比较疼,我想答案应该是脸。
我忍着痛摸了摸肩颈,发现并没有流血才松口气。
顾转回头,他的嘴角被我揍破了,我瞪着他,发现他居然面无表情,就像刚刚那一拳是蚊子叮的一样。
面前这个不知不觉似乎又长高了的大男孩在我的瞪视中居然十分无所谓的擦去嘴角的血,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我,眼神尖锐危险,竟如暗夜里的兽类一般。
我在这种眼神下情不自禁的想退缩,然而却在脑海中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于是在顾有新动作前我决定先发制人。
我抬了抬下巴,冲他冷声道:“滚出去。”
我以为顾不会妥协,却没想他只是专注的看了我一会儿后转身出了房间,再然后是屋外的大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
我:“......”
操,顾你个狗-比玩意儿!
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或者说是脑海里都不知道该思考什么了。
我坐在床边,然后发呆。
晚上顾没回来,我也没有像上回一样出去找,我不想让自己当永远都是先心软妥协的那一个,而顾还瞒着我拿了我家的玉!
或许我应该远离顾,在一切事情变坏之前远离他,虽然这已经开始糟糕了,但我不想像他-妈个傻-逼一样毫不知情,无怨无悔的爱恋和付出后在最后结局时告诉我,哦,你不是像,你就是他-妈个傻-逼。
第二天顾没有回来。
第三天顾依旧没有回来,早上我去学校报了到,然后接到胡乐的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
定了时间地点,我先回了公寓,屋里还是没人,脱了衣服换上睡衣钻进了被窝。
这一觉一直睡到电话响起,我抬手摸电话才发觉自己全身又痛又无力。
电话接通是范戚的,他问我是不是在家,来接我。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六点了。我慢慢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操,好像又发烧了。
我费尽的起身,打开房间门,屋外一片漆黑,我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阿。”
空洞的黑暗里连回声都没有,慌乱和悲哀在这瞬间一并袭击了我。
这是分手的意思吗......
我冷漠的咧了咧嘴想笑,干燥紧绷的嘴唇却传来疼痛,有湿润的液体渗出来,我伸舌头舔去,一股腥甜的味道。
换好衣服,裹好围巾慢腾腾的下了楼,靠着公寓大门的墙边等着范戚。我有些呼吸不畅,张嘴大口喘着气。
得先去看病才行,我头晕的想着。
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头看过去,有三个陌生人人朝我走来,穿着普通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危险意识。
那三人步履加快的走过来,我猛的直起身,立刻往公寓里跑。
果然,这个动作立马激起那三个人的神经,其中一个朝我喊了声:“别跑!”然后三人奋力朝我追来。
操-你-妈-的不跑是傻逼啊!我真是佩服我还能在心里暗骂,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快窒息了,甚至迈出步子都十分艰难,我原本想挨着敲每层楼住户的门,可身体似乎完全不支持。
没跑多远我就被三人用力的摁倒在地,膝盖生疼,我佝偻着身子不停的咳嗽,急促的喘息,眼中的景象发暗,我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将我的手反绑好,拍了拍我的头,冷笑道:“先担心下你自己的生命安危吧顾大少爷。”
我意识到了这是绑架。
脸上带了眼罩,我被带上了一辆车,我现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酸痛无力,呼吸困难。
有人道:“喂,你们看他好像不太对劲。”
有人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