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顺卿封相 - 蔺出尘传 - 千世千景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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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顺卿封相

正月十六,蔺出尘回了摘星阁。

摘星阁门前的桃花开了星星点点,如撒胭脂。

那几个宫女太监早已把阁子收拾得井井有条,一见蔺出尘就欢欢喜喜地请他落座喝茶。

蔺出尘从怀里拿出红纸包的金条,每人都塞了一个,说是讨个好彩头。

正说笑着,听见楼外一声宣,道:“冉贵妃驾到――”

蔺出尘和秀心他们连忙出门去,跪下行礼,“冉贵妃千岁!”

冉玉真穿着一条绯红牡丹绉纱裙,披着雪貂裘,头上簪着八宝金坠朝凤钗。她温婉一笑,姗姗还了个万福,“蔺大人何必多礼?”

蔺出尘闻言也不多与她辞谢,本来以他的性情就不愿意去向个女子下跪,“冉贵妃里边请。”

“好。”冉玉真点头答应,待到门前又屏退了一众侍卫宫女,独留下朱云一个。

蔺出尘瞧在眼里,心说这就是有大事要商量了。

果不其然,冉玉真将那茶盏托在手里,不急着喝,幽幽道:“听说冯相……”

“昨晚去的,太医院还有些本事,说熬不到天明就果真没熬到。”蔺出尘的语气里听不出是悲是喜,其实他心里也何止五味杂陈。冯策于蔺家有仇怨,于他蔺出尘也有仇怨,偏生那人到死最后一句话竟是要肖承祚善待自己――这叫他又如何恨得起来?

冉玉真见他神色复杂,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继续说:“这朝中不可无宰相,不知蔺大人心中可有人选?”

蔺出尘闻言了然,他恐怕要去肖承祚面前当说客了,于是把问题一抛,“冉贵妃又有何人选?”

“人选,自然是有的……家兄任吏部尚书多年,如今算资历,也到了该升迁的时候了。”

“冉家满门皆贤良之辈,自然是好的。”

“只是这是冉家人,不方便由我去说……还需得,蔺大人帮衬。”

“好说。”蔺出尘一笑,“不过成与不成蔺某人打不得保票。”

“只要蔺大人肯开口,冉玉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她言罢向朱云使了个眼色,朱云递上一个锦盒,“年前听说蔺大人喜欢神兵利刃,正巧寻得龙鳞匕首一把,赠与英雄。”

蔺出尘略略翻起盒盖,瞥一眼那碧森森的剑光,知道价值连城。

“冉贵妃费心了。”

“不费心,若是此事能成,多少都算不得贵重。”她言罢,起身出门,也不多做停留。

秀心看着冉玉真的背影皱起眉头,“主子,这封相的事情是一趟子浑水,不如不搅进去的好。”

“冉玉真于我有恩,莫说浑水,油锅血海也趟得。”蔺出尘顿了一顿,“这便是债。”

放下这些不提,刚一入夜,摘星阁门前就已经停了一架马车,拉车的是两匹乌黑油亮的骏马。这车用黑绸做帘帐,上面仿照星辰图案绣了珍珠银线。一个穿黑衣的太监跳下车,往摘星阁里通传了一声,说珍珠辇已停在门外。

秀心愣了一愣,狐疑看向蔺出尘,心说年前那皇帝还与他僵的很,怎么过了个年就好了。

蔺出尘自然不会和她说仁寿殿偏殿里的那件事,只一笑:“既然来了,也推辞不了。”

“是……”秀心回答,她知道这两人之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早上蔺出尘也不能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冉玉真。

蔺出尘任由她们伺候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桃红色绣淡粉桃花的袍子,松松绾了头发,就出了大门。

“蔺主子吉祥!”

“免礼。”

蔺出尘踩着脚踏,登上那架纯黑的车辇。他看着驾车的人放下帘子,四周堕入一片昏黑,忽然一阵感慨撞上心头。他又想起刚进宫那天夜巡,在春风廊上第一次看见这珍珠辇,漆夜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行礼,还反复叮咛不要将此事声张。

那时,可曾想到有朝一日这车上坐的会是自己?

转眼物换星移,漆夜也不知过得如何。

他正出神着,忽听见帘外小声道:“主子,玄明宫到了。”

蔺出尘拿起车里一件黑色斗篷,披在身上,遮了大半面容。

那太监复又打起帘子,放下脚踏,扶他下车。口中呼道:“主子安康宁乐。”

穿黑斗篷的人听得那一声,缓缓推开宫门。门前停了珍珠辇的玄明宫,只留下了一个喜贵,其余的太监宫女一律避退,不得窥看半分。而喜公公带走那件黑斗篷,便也就转身出去了,似乎这大殿里有什么妖魔鬼怪,要害人性命。

前殿里昏昏暗暗,只余那金龙烛台上一点灯光,却照得大殿愈加空寂旷渺。蔺出尘四望,不知这皇帝卖的是什么关子。

“你来了?”忽然一双手将他往后一揽,他的后背就靠在了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上。肖承祚的声音低低的,一如平常慵懒散漫,在他耳边回响着。

蔺出尘知道是他,嘴上说着“是我”,心跳却漏了一拍。

湿热缠绵的吻从脖颈蔓延到嘴唇,鼻息扑在脸上烧的脸颊绯红。肖承祚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怀里,空出一只手去解那衣带,他借着那一点灯光,轻笑:“蔺大人平常不是最讨厌这些花花绿绿的么,怎么今日肯穿了?”

“你横竖都要扒掉的,穿什么不是一样?”他凤眼一挑,笑得促狭。

那点促狭却在肖承祚心里炸开了火星,忽然变味成别样的挑逗和暗示。他眸色深沉,嗓子一干,利落地扯下衣带,将蔺出尘剥得一干二净。而后把那个人打横抱起,穿过分隔前后殿的绣花帘子,轻放在床上。

蔺出尘看他压在自己身上,也不说什么,轻轻一笑,抬手去解他衣扣。

肖承祚讶然,“你怎么变得如此乖顺了?”

“臣……”身下的人略一偏头,移开目光,“实在想念的很。”

这句话在蔺出尘心底里压了好久,他一说出来就觉得胸膛都轻了好多,可半晌没听见肖承祚回话,忍不住回头。

那个皇帝好像吃了蜜糖一样勾起嘴角,哑着嗓子:“朕今晚忽然不想放你回去了……”

蔺出尘闻言没肯定也没否定,任由胸前那处被肖承祚揉捏抚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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