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
屋子里的人听了这句话,反而笑了开来,可陡然语气冷的像刀子:“你难道还有第二个主子?”
无疑是承认了,孟云容一时却答不上话,即使先前有猜测也有想着某天会见到,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以及是这种情况下的见面,再说屋子里的这人是大周国的君主,是帝王。
恐是她的沉默有些久,他又接着道:“阿云,你从八岁开始就进了金武阁,那就一辈子与它逃离不开,你一直很聪明,我也希望你一直聪明下去。我让你以姨娘身份进平国公府,虽有我的打算,可你自己为了什么?你可还记得?你难道不想报仇雪恨了吗?”
屋子里很静,孟云容想除了她跟他是没有其他人的,也因此虽隔着段距离,他说话的寒意传到她这边,让她觉得透骨的冷。她虽知道花魁身份不简单,可没想到会是这样,花魁要报仇那谁是她的仇人?她的死是不是与这有着关联,亦或者是有人的故意为之?偌大的平国公府底下到底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也不用以沉默来抗拒,我虽远在大周国,但你的情况我清清楚楚,平国公原配夫人去世,你担着这个名声处境可想而知,我并不打算责罚你,但是我后面问的这些你要如实回答。”
他的话让孟云容愣怔,她记得自己被太医诊断出中毒,薛晟下令整个府里统统都彻查了一遍,可并没有找到毒物。只是一仆人说看见花魁偷偷地往池子里撒了些东西,因此府里人才都认为是花魁害死她的。可为什么大周国皇帝会说花魁担着这个名声,如此肯定不是花魁害得,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是谁害死她的?孟云容迫切想要知道,没等他问,黑暗中朝着他的方向道:“你....为什么认为我没有害死平国公的原配?”
沉默,还是沉默,这沉默让孟云容越来越紧张,终于,他出声了:“我手下的人没有那么傻,这是我给予你最基本的信任。”
孟云容身子一软,突然没了力气,薛晟他肯定是知道花魁没害死她的,且与大周国皇帝有来往,那断然是不会动花魁,可为什么也默认府里人的猜测就这么对她这原配的死不在意么?
她孟云容真的是个笑话,活着被人稀里糊涂地害死,重来了却仍是对她的死因稀里糊涂。
他看不见她这边的动静,可听见丝丝哽咽,“许久未见,你不但忘了该有的礼数,倒是姨娘手段领悟不错,赶紧擦擦你的眼泪听清楚我后面说的话!”
没有责怪没有怒意,语气平静的冷,孟云容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或许她可以从大周国皇帝这边得到一些信息。
她的情绪波动那边也察觉出来,开始问她:“丞相孟贾对平国公此次出巡可有动作?”
孟云容侧过头往发声源瞧去,一片漆黑,庆幸那人看不到她此时的错愕。孟贾可是她的父亲啊,即使他不疼爱她这个女儿,可依然是她的父亲。孟云容一直有件事情压在心底不敢把它提上来,世人评价丞相是个大奸臣,昔平国公的死都猜测是他主谋的,可她却听见他父亲与谋士夜谈策划的整个过程。
缘由是明武帝忌惮平国公薛立闽。
黑暗中传来手指轻敲桌面的声音,孟云容打断思绪回道:“不知。”
“此行平国公可带了他府里的管家?”
“没有。”
“这老狐狸薛晟居然没带上,倒是比以前有长进了。”毫不相连的一句话,他没等孟云容回话就接着道:“我听阁里人说你病了一次,后面的我也就不问你了,此次我找你来,是要你帮我做件事。另外我问你,你在大明朝这几年,可听说过京都脸上有月牙胎记的女子?”
“胎记?”
“我给你看幅画,你看看可有印象?”他说着就对着屋外道:“子鱼,拿灯来。”
外面已是有一人听了这话拿着几盏灯进了屋子,屋内渐渐明亮,孟云容才发现他人就坐在靠窗的小榻上,有些不适应遮住眼睛,他对着她道:“你过来。”
孟云容趿上绣鞋,往他那边而去,因他背着她,看不到他的面容,只看到他穿着红衣,听见她的脚步声,未回过头道:“不用站着,坐到对面去。”
孟云容依他话而做,他本低着头在看摆在榻上的画,对面传来动静他才抬起头。眼角的一颗朱砂痣在灯光的映衬下红的像是渗着血一样,很熟悉的丹凤眼。孟云容瞪大了眼睛,心里震惊的排山倒海,他没瞧见还把那副画转到她面前,扣了扣画面示意她瞧,孟云容随他的手看去,震惊说不出话来。
大周国皇帝竟然是她所救的那个少年,画上的女子也竟然是她孟云容!
他在等她回答,可她好像失声了一样,他明显不耐,想要出声催促,不妨外面的人禀道:“陛下,平国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