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放手一搏 - 伪装帝后 - 一枚青梨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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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放手一搏

十七在凛冽的寒风中立在飞檐之上,脚下是拥挤的人群。但宋晏的声音却依旧可以传来。听声辩位是一个暗卫最基础的能力。

但是如今的情况实在是不妙。凛渊这个人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以他和陛下的关系。他出了事情,陛下那边也不会好过。

可是经过宋晏的审核,条条罪状都指向了凛渊。即便陛下知道凛渊是无辜的,可公审却不是她能掌控的。

萧羽彦灌下了穆顷白煮的茶,焦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屋顶的瓦片声响起。接着一道身影落在了未央宫中。

“十七,那边情况如何?”

十七面色有些不妙,他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回禀陛下,起初案情审理的走向,一直是认定凛渊下毒。但是宋晏请来太医时,太医言明,他为沅八子把脉之时,她中毒尚浅,还未到致死量。所以她的死是因为后来喝下了蜂蜜水。”

萧羽彦松了口气,凛渊那时候一直和她们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下手。

“这么说来,那叫红儿的宫女伏法了?”

十七摇了摇头:“红儿被提审时,矢口否认。并且要求仵作来证明她的清白。仵作说――”十七顿了顿,似乎在思忖该不该开口。

“你快讲。”萧羽彦心急如焚。

“仵作说,经过仔细查验。沅八子确实是中毒而死,但她的服毒剂量也确实达不到寻常人的致死量。她之所以死,还是因为生前受到了刺激。而这刺激就发生在陛下探望她的期间,以及长久以来的郁郁寡欢。”

萧羽彦大约明白了这叫红儿的宫女是要什么幺蛾子。终于,锦乡侯要将此事摆上台面了,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红儿说,她家小姐偷偷告诉她,陛下从未宠幸过她。所以时至今日,仍旧是处子之身。这件事情得到了仵作的证实。而且宫中其他妃嫔也都如此,陛下出入后宫,却从未宠幸过任何妃嫔。”

“宋晏怎么说?”

“案情还在审理,但十七以为,陛下应该早做准备。”

萧羽彦回过头看了眼穆顷白。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起身走到她身前,替她将长发别在耳后:“不必担忧。也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你可有了万全之策?”

“这世上本无万全之策,唯有放手一搏。”穆顷白对十七道,“你和小弦子去传令,说是陛下要求宗族对此事进行殿审。”

十七顿了顿,错愕地看着穆顷白:“可宗长他不是――”

“萧谦中确实早已经属意锦乡侯。因为锦乡侯娶了他的侄女,与他关系更为亲密。所以他必定会在殿审上力求证明羽儿的身份。越是如此,便越能为羽儿洗脱嫌疑。”

十七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萧羽彦思忖了片刻,颔首道:“好,你就照他说的去办。”

十七这才应了,转身大步走出了未央宫。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萧羽彦回过头看着穆顷白:“我怎么觉得我的事情,你准备的比我还要充分?”

“因为你的事情,永远都是第一位的。”穆顷白牵起了萧羽彦的手,“何况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你还有你的母后和姐姐们。”

萧羽彦点了点头,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前:“其实有些时候,我真想让天下人就这么知道我的身份算了。这样遮遮掩掩一辈子,真是累。”

穆顷白拍了拍她的后背:“无论你作何决定,记得你还有一条退路。”

“什么退路?”

“夫君庇护你。”

萧羽彦忍俊不禁,重重点了点头。

这厢温存款款,那头十七和沁弦顶着凛冽的寒风赶到了大理寺。宗长早已经到了现场,不顾宋晏还在审理案情,询问起了萧羽彦的情况。

他其实一早查证出了此事,却还装模作样在问。似乎是想让天下人都知晓这桩宫中秘闻。沁弦瞧了眼宋晏,发现他也是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今百姓已经在议论纷纷。沁弦虽然不服穆顷白,但也觉得他此次的决策十分英明。他大步上前,宣了萧羽彦的口谕。

当着王都的百姓,萧谦中也恭恭敬敬跪了下来。沁弦故意拖长了调,让他多跪一会儿。这老东西很早就开始作妖,每次来宫中都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太后深得宫人的敬重,他却一再逼迫。这才使得国君如今背负着这样的命运。

口谕宣完,萧谦中眯起了眼睛,神色很是不快。原本应该是他故作震惊,然后极力发起这次的殿审。没想到萧羽彦抢先了一步。如此一来,民意便难以控制。

不过也没有差别,等他揭露了她的真面目。事情一样可以迎刃而解……

黎国要审国君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五国。此事还惊动了周天子,萧羽彦索性请周天子派了使臣来做个公证。

萧羽彦的心中也是惶惶不安。她早知道有一日要过这一关,有朝一日真的到来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年关将近,可她却高兴不起来。眼前这一关,过得去一切海阔天空。过不去,就将会是她的鬼门关。

周天子的使臣到来的这段时间,萧羽彦还接连听说了许多不好的消息。譬如,锦乡侯正暗自调动兵马。母后染上了风寒,缠绵病榻。

在她心目中,母后的身体自然比锦乡侯调动兵马重要许多。于是萧羽彦匆匆赶来了母后的寝宫,她刚睡醒。萧羽彦大步走了过去,担忧道:“母后,你染了风寒怎么也不告诉孩儿?”

太后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你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这个时候我还给你添什么乱。”

萧羽彦屏退了宫人,亲自端起了一旁的药喂她喝。

“母后的事情比起外面那些事情重要许多。”

“我听说锦乡侯和萧谦中发难了。”太后喝了一口药,抬眼看着她。

萧羽彦点了点头,淡然道:“这件事早晚要来。”

太后沉吟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羽儿,其实你可曾恨过母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却要牺牲你一生的幸福。”

萧羽彦想了想,眼眶微红:“少年时想过。看着姐姐们一个个嫁出去,想到我自己只能孤身一人在这冰冷的皇位上度过一生。那时候确实很难过。可是――”她顿了顿,抽出了一方锦帕,替太后擦去了嘴角的药汁,“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或许每个人生来都有他的宿命。除我以外,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自己所愿活着。”

“其实你的父皇……早就知道了此事。只是他假装不知,默然纵容了我。”

萧羽彦惊愕地看着太后,她面色苍白,眉宇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忧愁:“那……那父皇也愿意将皇位传给这样的我?”

“他去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你是有治国之才的,却不善权谋,也未经历过大的风浪。但是一旦能挺过所有的磨难,必定会带着过走向最正确的方向。所以,你要相信自己。所有不能击垮你的事情,都将会让你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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