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共眠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两载倏忽而过。
两人依旧同出同入,去夏府当值,夏芸总有办法领到肥差,两人的钱囊都渐渐鼓了起来,这是个好事。
也有不好的事,两人越是亲密,就越是难以掩住一方躁动的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两年来,你来我往间,夏芸的某些自然而然的亲密举动都让篱二想的更多,而且备受煎熬,想要,想要得到这个人,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人!
他的笑。
他的泪。
他的灵魂。
他的爱情。
还有……他的身体。
这样的渴望时时肆掠着他,其实篱二也能渐渐感觉到,自己对于芸儿而言,是有些不一样的,这让他有些更加得寸进尺,想要拥有的更多,想要得到这个人的一切……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从初次救他落水到现在,算来两人正式相识已经两年了。
两年来,毛团被夏芸照顾的很好,长得胖乎乎的了,从一只小奶猫变成了个大球,很可爱,两人关系也越发亲密无间,夏芸对篱二的态度也比先时更亲密自然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又是一年新春佳节,红梅傲雪之际,钱塘处处着了喜庆之色。
鞭炮声从红狐狸巷中传来,大红灯笼高挂,敬佛祭祖,设茶摆宴,好不热闹。
过了大年三十,便是探亲拜年之日了,夏芸家今日迎来了不少远客,虽是贫贱之交,却感情真挚,一家子也欢欢喜喜热闹了一回。
至晚间,最重要的问题来了,夏芸虽然手头上赚了不少银子,可却忙于公事顾不上,未尝将家里陈设添一星半点,所以……床不够。
果然秀才不适合当家!
篱二也在席间,知道了情况,便大大方方的将夏芸拉至自己屋,面上还带着几丝藏不住的笑意。
“芸儿,你怎么不脱衣服?”两年的相处熟稔自然。
不过有时可能也是因为两人太过熟悉,距离太近,日日相伴,才让篱二错察了许多事情。
比如夏芸的心事,比如,夏芸是喜欢他的。
夏芸缩在床边没动,见对方瞧着自己,脸上带了几抹薄红,不知是寒风吹冻成这样的还是害羞。
篱二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便在桌边倒了杯凉水喝下去了,冰凉的冷意沁入心脾,也让旖旎的心思压制下去了不少。
罢了,反正是冬天。夏芸幽幽的想着,闻言乖乖的将身上的狐裘脱下,还留着厚厚的夹袄在身上,径自往床上躺。
却被篱二拦住了,一只咸猪手搭在自己腰间,夏芸却没觉得排斥,只呆呆的看着他,眼中带着疑问。
篱二呵呵一笑道:“把这件也脱了,睡着才暖和。”说完见夏芸没动,便动手拉扯夏芸的衣裳,一脸正直。
“我……我自己来……”夏芸无措的阻挠腰间胡乱扒拉的手,结结巴巴的拒绝着。
一语未了,衣衫就被拉扯开来,被篱二顺当的脱了下来。
毛茸暖和的夹袄被脱下,瞬间感觉冷气袭来,夏芸不由得瑟缩了下,模样有些像床头躺着的毛团。
篱二不由得笑了,在他头顶上轻抚了下,转而去扒拉他身上所剩的最后一件薄棉袄子,芸儿穿的有点多,篱二悠悠的想。
夏芸弱弱的抗议,“这件挺好的,不用脱了吧……”
然而还是被扒下来了。
到最后,身上就剩了件薄薄的里衣,夏芸拼死护着,不让扒了。
篱二悠悠的看着他,几分趣味,带着晦暗不明的笑意,似是得逞。直看得夏芸心里发毛。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都已经这样了,夏芸自觉的将厚棉裤也给自己扒了。然后一股脑儿钻进被窝,将自己卷了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
篱二嗤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夏芸的心也跟着一紧。
少年平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波澜不惊,然而心底却涌出了与之完全不同的十里惊涛骇浪。
夏芸此刻听到篱二的轻笑声,心里一阵咆哮:我去,要不要这么勾人啊。
自己是个断袖啊,怎么办,会不会忍不住把他扑倒!夏芸在心里咆哮。
不不不!我要冷静、冷静。
可对方那么好看,完全符合自己的口味怎么破!孤男寡男,干柴烈火……想到此,夏芸忙拍了拍头,压下了没来由泛起的旖旎心思。
篱二倒是不知道床上的人心如擂鼓,只觉得少年身体有些僵硬。
“芸儿?”他轻轻唤了一声。
你不要叫我!夏芸没应,躺在床上装死,在心里默念着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呐。
床上的人久久没有出声,篱二心中有些纳罕,探过去一看,便看到夏芸面色熏红,恰比春日十里桃花还要深一抹颜色,妩媚惑人,额头上微微有点汗珠。
篱二将他额头上的汗珠抚去,夏芸睁开了晶亮的眸子瞧着他。
那双眸子清亮晶莹,明明是冬季,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星空。